而且,这一万多点的老弱残
兵,还是被王栋挑剩下的。
不过,车英也就只是念头一
闪。
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秦国,危在旦夕。就算是王栋让自
己带着这一万多点的老弱残兵攻打
函谷关,他也得干。更别说渭水城
了。
王栋同样不是在领着三千兵
马,在跟庞涓的十万大军干嘛。自
己真是想的太多了。
车英连忙收了书简,开始调兵遣将。开赴函谷关外渭水城。
看着这一万多的兵,车英内心
一阵悲哀。
这都是从战场上杀下来的残
兵,缺胳膊的,年纪大的,病重
的,瘸腿的,骨瘦如柴的,等等等
等。
这,也是军队嘛……
车英的内心,一片悲哀……
车英赶赴渭水城方向去了。
且说王栋和庞涓这边。
庞涓的副将魏城儿,在庞涓的
身边笑着:“上将军,方才卫鞅又来突袭,被庞茅将军,带着一万兵马
追杀,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怕是,那卫鞅已经粉身碎骨,被碾
成禸泥了吧?嘿嘿,臣觉得,庞茅
将军,正在胜利凯旋的路上。”
庞涓带着剩下的八万多大军,
继续前进栎阳城。哼着笑了一下:
“卫鞅不过我大魏一不受重用的中
庶子,领着区区三千人马,意图捣
乱。哼,本将军焉能上当。加紧前
进,奔赴栎阳城,生擒嬴渠梁。”
就在这时候,一阵锣鼓喧天。
喊杀声起。
庞涓大惊:“怎么回事儿?”
传令兵立马飞奔来报:“回禀上将军,卫鞅又带兵前来偷袭。射
杀我后卫部队千余人,砍掉了大军
一角五百人。然后,打完就
跑……”
庞涓吹胡子瞪眼:“卫鞅?又是
卫鞅?庞茅不是去追杀他了嘛?他
怎么,又出现了?”
传令兵:“卑职不知何故。反正
偷袭的队伍,卫字大旗招展。上将
军,卫鞅已遁,追还是不追?”
庞涓气的浑身哆嗦:“该死的
卫鞅,居然跟我使奸计。不好,庞
茅恐怕已经中其奸计。快快,快马
传令庞茅,速速赶回,不许追赶逃
兵。谨防中计……”
就在这个时候,几匹快马,从
远处飞奔而至。
马上,几个浑身是血的士兵,
飞奔到庞涓面前,涕泪皆下:“上将
军,不好了,不好了。庞茅将军,
带领一万大魏铁骑追击卫鞅,误入
绝地,全军……覆没。一万精兵,
全死了,呜呜呜……”
“神马??????”
“一万人,全死了?”
庞涓闻言,瞪圆了大眼睛,一
声怒吼。浑身颤抖不停,忽然,噗
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卫鞅,我
庞涓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副将魏城儿照着这个传令兵的
脑袋就拍了一下:“你他嘛的确
定,庞茅将军,一万精兵,全都被
灭了?”
传令兵哆哆嗦嗦拱手:“回禀
大人,的的确确是给灭了。庞茅将
军赶到了一处绝地,副将怎么劝说
都不听,闯进绝地。被卫鞅的人在
上面扔石头圆木砸的死伤无数,然
后,又放了一把火,把人,全都烧
死了。整个山谷,都弥漫着肉香……”
传令兵说不下去了。
他自己也觉得,这肉香二字,
恐怕用的不妥……
然而,魏城儿很明显没有注意
禸香二字,而是瞪圆了眼睛,傻呆
呆的看着庞涓:“上将军,这里是卫
鞅,那里也是卫鞅。这怎么到处都
是卫鞅啊。
这卫鞅,到底有他嘛几个呀。
上将军,这卫鞅,到底何许人
也?”
庞涓则是眯着眼睛:“卫鞅自
然只有一个。我料,卫鞅不在那
里,而在方才袭击我大军的人中。哼,卫鞅,果然是有两下子,领着
区区两万老弱残兵,居然也能吞掉
我大魏一万铁骑。”
这时候,副将魏城儿咳嗽了一
声:“上将军,恕我直言。不是一
万,已经是两万人了……”
庞涓闻言再次瞪眼:“神嘛?哪
里来的两万?”
副将魏城儿咳咳了两声:“上
将军,我们这一路走来。卫鞅三千
兵马,屡次偷袭。咱不追他,他就
打。咱追他。他就跑。再追再跑,
跑完了还回来。这一次一次的折
腾,他倒是没有什么大损失,可是
我大军却损失惨重。
而这该死的卫鞅,前前后后,已
经打了我军七八次了。所以,损
失,已经过万了。加上庞茅将军的
一万人。所以,我军,已经损
失……两万人了!”
庞涓气的脸都紫了,浑身
颤-抖个不停:“卫鞅,老子一定要
将你抽筋扒皮,车裂分尸……”
尽管愤恨,愤怒,但是,身为
大魏战神,庞涓依然不会失去理
智。
而是咬咬自己的牙:“天色以
晚,大军驻军扎寨。好好吃饭休
息,明日一天急行军,赶赴大秦都
城栎阳城。只要栎阳城一破,他卫
鞅,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到时候,我们想怎么杀他就怎么杀他。想蒸
着吃还是炖着吃烤着吃,都是我们
说了算。”
魏城儿领命,但是还是犹豫着
问道:“上将军,栎阳城距离这里,
不过200里了。我等何不连夜行
军,直取栎阳。”
庞涓哼了一声:“你当我想不
到嘛?可是,卫鞅狡诈。你也看出
来了,这猴崽子,极擅偷袭。卫鞅
这孙子,就是一个带牙的泥鳅。抓
不着,打不着,趁你不注意就咬你
一口。极难对付。
我等十万大军,百日里行军,
都能被他偷袭七八回,要是夜里行
军,传令不便,人马不辩。他偷袭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所以,只
能列阵固守。今夜,严防死守。卫
鞅必来偷袭。”
魏城儿连忙拱手:“上将军算
无遗策,魏城儿佩服。”
说着,魏城儿就去布置安营扎
寨。
大部队安营扎寨,庞涓回到自
己的帅帐,还憋着一肚子的气。
他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憋屈
的仗。也从来没有见过王栋这样难
缠的对手。
这孙子,根本就不按套路出
牌。
嘛的,这也叫打仗嘛?
打仗,不应该是硬碰硬,刀对
刀,戈对戈,贴身肉搏嘛?
可是,这王栋,完全就是他嘛
的一根泥鳅,对,泥鳅,带牙
的……
真是气煞我也……
夜渐渐的深了。
白日里,王栋都袭击了他们七
八回。
庞涓料定,这该死的王栋,夜
里定然还会来偷袭。
他已经吩咐士兵们,兵不卸甲,枕戈待旦。都给我精神点,时
刻准备出击……
申时过去了,王栋没来。
酉时过去了,王栋没来。
庞涓再下君令,精神点,这泥
鳅……不对,这王栋,应该马上来
了……
戌时过去了,王栋没有。
亥时过去了,已经过了半夜
了。王栋亥时没有来。
魏城儿困的眼睛直咔吧,一个
劲儿点头:“上将军,这卫鞅,是不
是不会来了……”
庞涓瞪圆了眼睛:“不,他一定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