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轻蔑的眼神,扫过朝堂的
诸人,满满都是不屑。
韩非自请:“红莲乃我韩国公
主,还请父王下令,让儿臣代为考
量。”
韩王已经是满头大汗:
“准。”
一场秦使的朝对,让韩国的众
生百态落入李斯的眼里,他仿佛已
经看到了韩国的灭亡,这样的国家
不亡谁亡!
朝会进行了两个钟头,王贲的
铁骑就在外面候了两个钟头,直到
李斯与一名公子的身影同时出现。
王栋径直道:“你就是韩
非。”
人家无比肯定的语气,韩非还
能说什么:“正是韩非。”
王栋接下来让韩非知道了什么
是耿直、什么是自来熟:“不愧是大
舅哥,果然一表人才。”
韩非惊呆了,眼神询问着李
斯,仿佛在问:“这人就是王贲?”李
斯自己也很无语,一个无比落寞的
神情说明了一切。
因为接下来,就是他李斯的时间了:“李斯,本将军的亲事怎么样
了,韩王是否同意!”
李斯勉为其难,看得出他是很
不想面对王栋:“回将军,李斯已经
在三请求,韩王特意派九公子来考
察将军,再做决断。”
王栋深深瞧一眼韩非:“韩非
公子,我王贲看你还算顺眼,你可
不要让某失望啊。”威胁,赤果果的
威胁,韩非突然有点同情李斯了:
出使韩国有这么一位将军护送,到
底是谁说了算。
李斯下榻秦国会馆,韩非拜
访,两人在屋内依然言语交锋着。
李斯:“今日师哥在朝堂的论辩虽然精彩,但只是左道。”
韩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韩
国这样子,我韩非也就认了。但李
斯师弟你好像也混的不怎么样啊,
连担任使臣都这么的…不痛快,哈
哈哈!”
李斯:“师哥你莫要小瞧了王
贲将军,他不一样。”
韩非亦回复到了不苟言笑的模
样,附和道:“他确实不一样。”
一个将军,一介武夫,就是力
敌五百人又如何。关键是凝集在此
人身上的信任,那种一国君王毫无
保留的信任,这一点才是最可怕
的。
韩非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是看
出来了,相较于秦国使臣遇刺,自
己这位同门似乎更关注这位秦国将
军的婚事。仿佛这次不是来韩国问
责,反而更像是来专程求婚似的:
“非娶不可?”
面对韩非的疑问,李斯是这样
回应的:“我秦国大王有言:将军贲
之正室,必乃王上心爱之女。”
韩非不开心了,虽说大丈夫可
以有两位夫人,但自己妹妹嫁过
去,岂不是天生作小。这有人不痛
快了,李斯便倒霉了。
他和韩非对赌三金,猜正反之
胜,一连三场,无一例外皆是李斯
落败。赢得痛快的韩非扬长而去,仅留下李斯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
头。
秦国会馆,王栋手把手调教过
的五十亲卫保护李斯,他自己倒是
悠闲地很。独自一人晃了出来,看
一看这韩国的风情。
此刻大将军府,人烟汇聚。
王栋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必
要,他站在这里不过两分钟不到,
但看客已然足够。王栋的身上这件
黑金甲胄,乃是大秦内库之精华,
整合天外陨铁以及数十珍惜材料,
炼至数月精心打制而成。
不是王栋不自信,实在是这天
下的神兵利刃太多了些,小心点总是没有坏处的。更何况自己是一位
将军,身披甲胄,就如同剑客握住
手中的剑,天经地义。
大将军府见势不妙紧锁的大
门,被上前几步的王栋一脚踹开:
“姬无夜,你好胆,竟然和我王贲抢
女人!”
只是在外面看着,就是无比的
血腥,没有一个人是那暗金『色』
人影的一剑之合,没有!血染红了
整座大将军府邸…
半刻钟后,禁卫赶到,王栋优
雅的迈出大将军府,竟然无一人敢
阻拦。堂堂大将军府已经倒下了不
下四百具的甲士身体,这就是前车
之鉴。
大将军姬无夜本人面无血
『色』,横练极致的他被人生生用肉
掌破功,肋骨断了,腿骨裂了,最
为关键的是他男人的象征扁了。他
忘不了那个暗金『色』的身影,可
怕,太可怕了,五招,不,仅仅是
三招…
“大将军在这里!大将军还活着!快送大将军去医治!”失血过多
的姬无夜,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
什么,失血与心力的双重打击,让
他深深的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韩王安在得到侍卫的汇报之
后,先是难以置信,再是惊喜,最
后的忧虑,一个人在瞬间心思万
变,足以看出这件事儿给他的震
撼:“传本王命令:全力救治大将
军,不得有误。”
韩王安没有提抓捕的事情,汇
报消息的臣子更不会作死的主动提
及王贲,君臣完完全全的心照不
宣。
这才一天啊,那位来到韩国才
一天,上午就敢当街强抢公主,下午就能直接寻衅韩国大将军,这到
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作为司寇,韩非第一时间接到
通知赶赴了现场,差不多到达的还
有夜幕的血衣侯。
韩非:“大将军府受袭,韩非作
为司寇责无旁贷,不知道血衣侯此
来?”
血衣侯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进入
现场,韩非也无兴趣阻拦,同样走
进这人间地狱。太快了,太快了,
韩国的这些甲士死的太快了,后面
的还没有围上来,前面的就已经倒
上。韩非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脑补
到了画面:王栋手持利刃长剑虎
魄,自破入大门后,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横着推了过去…
带队前来的禁军将领,目睹整
个事件的围观群众,已经是等待着
韩非的询问。
“这位大妈,第一个问题从你
开始,大秦将军王贲为何闯入大将
军府?”
“回九公子,那位秦将军站了
会,在进去之前说了:我韩国的大
将军和他抢女人。老婆子的话真真
的,现场好多人都听到了。”
韩非又问现场被吓瘫了的女奴
歌姬:“在内堂,究竟发生了什
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
“我乃九公子韩非,说出你看
到的一切,本公子保护你的安全!”
听到这话,这女人才开始断断
续续的讲述内堂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拿着剑进来,只不过…只不过
他好生奇怪,把剑一甩用力『插』
在了房内的柱子上。他说,他说对
付将军这种渣渣根本用不着他拔
剑…”
韩非心中无比的确信,这就是
王栋的原话,也只有那般的人物才
能这么“自信”。
平缓了下心跳,女人继续道:
“大将军问,我与你无冤无仇,王贲将军为何苦苦相『逼』”
那位王贲将军掰着手腕,浑身的骨头竟然发
出一连串的爆响,他说:“姬无夜你
个垃圾,敢打我红莲的主意。你得
庆幸这是在韩国。若是在我大秦,
有人敢打我王贲女人的主意,他会
知道什么是残忍。”
大将军似乎还有话要说,那人
却是直接走了上来。大将军把剑劈
在那人的胸前,结果却是那人一把
夺过大将军的宝剑,顺手捏成了一
团废铁。
然后大将军怒吼一声,却是被
那人在胸口接连拍了好几下,撞断
了柱子的大将军倒在地上,那人临
走又踩了两脚,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