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所有的繁华之事,终究是繁华。你可以喧闹,但是真到了那种叫硬办事儿的时候,人人寻找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靠谱的人!
庞涓在魏罂的心里,虽然有点犟倔,不会来事儿。但是,这人,在魏罂心里,靠谱!
大魏的兵马,掌握在庞涓的手里,魏罂感觉到安心。不然,魏罂也不会这么多年还留着庞涓。讲真,这庞涓要是能有公子卬一半会来事儿,魏罂都让他做大魏丞相。关键就是这孙子,太犟!
魏罂咳嗽了一下,看向庞涓:“庞涓,你怎么看?”
庞涓咔吧咔吧眼睛,看了看旁边那两金色的草包。庞涓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回,要是这两草包还上战场,他就不出战。但是,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太子,他区区一个上将军,还是外人,不好直接这么说。
所以,他没吱声。
魏罂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沉默了片刻,魏罂吭了一声:“庞涓,桂陵之耻,可不是你庞涓自己的耻辱,那是大魏的耻辱。你给老子说话。”
庞涓沉吟了一下,咔吧咔吧眼睛道:“王上,魏国此战,无非是就是为了立威。顺便,扩张领土。臣以为,灭赵,不妥。”
魏罂一愣:“噢,庞卿且说下去。”
庞涓侃侃而谈道:“上一次灭赵,赵语新等王位,便能笼络臣民,齐心对魏。可见,赵语之明。君明之国,攻之要慎。此为一也。第二,如今赵语历经十年,奋发图强,君臣一统,百姓齐心。攻之不可为也,此其二。第三,赵兵马已经二十余万,算上诸城防御,三十余万,灭之艰难。第四,上次魏国灭赵,赵国全国上下,君臣百姓,已经将大魏恨之入骨。此次若是再伐,必定全民皆兵。我们大魏将陷入赵国全民为兵的汪洋大海,必不能胜。此其四也。第五,王上,上次灭赵,齐国插手。这一次灭赵,王上,如何保证,齐国就不插手。综上五点,魏国,暂时不可灭赵。”
“说的好!”
魏罂大喜,心道:“庞涓就是庞涓,果然眼光独到。果然是靠谱的人,真是比公子卬和太子申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于是魏罂挥走大腿上的美姬,来到庞涓面前:“那,依庞卿所看,大魏,这次灭谁比较合适?”
庞涓抬头,看向魏罂:“王上,恕臣直言。我大魏若要一统天下,必先灭秦!!!因为,这将是大魏灭秦的最后一个机会!”。
庞涓一说灭秦,朝堂之上的魏罂,公子卬,还有太子申,都是一愣。
瞬间,公子卬和太子申就捂着嘴隐隐发笑,最后,太子申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顿时,公子卬和太子申再也不憋着了,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魏罂却是黑着脸。他倒不是像他两一样想笑,而是觉得,这个庞涓,怎么总忘不了秦国。
秦国这些年,差不多都已经在列国诸侯中销声匿迹了。连个屁崩的响都没有,蔫吧的就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一样。
大魏这一回,可是要雪耻,要拿过列国老大哥的名头。灭秦,很明显,达不到这样一个效果。就跟一块石头丢到了一摊烂泥里,就算把秦灭了,列国很有可能,不但不会畏惧魏国,反而会耻笑魏国,灭区区一个弱秦,算什么本事?徒增耻辱尔。
真是的,秦国,也能算国嘛?只不过是挂着一个老七的名头而已。它被灭所能带来的影响,在魏罂看来,灭秦的影响力,跟灭一头猪的影响,相差不大……
我惶惶大魏,天下第一,需要灭一头来增加声望值嘛?很明显,不需要嘛……
魏罂咳嗽了一声:“庞卿,想必你危言耸听了吧。那穷秦之地,灭之无益呀。那穷秦之人,穷如饿虎。灭了他不但震慑不了外敌,而且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灭之,有何益呀?而且,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嬴渠梁,更是穷疯了的,你就算拿一根稻草,他都想要。这种疯子轻易不能招惹,他跟你玩命。这样的话,我大魏攻它,无益不说,还要损兵折将,徒劳无功尔啊。”
公子卬哈哈的笑着:“我大魏上将军,恐秦症又发作了。”
太子申的脸上,带着王族太子的迷之微笑:“上将军难道是被上次桂陵之战吓破胆乎,竟然想到灭弱秦找回面子?”
庞涓据理力争:“太子这是怎么说,庞涓所言,乃是为国分忧。秦国在卫鞅的主持下,十几年来,韬光隐晦。据臣探报,秦国已经秘密养兵,不下20万人。卫鞅变法,已经使秦国大变样。若在不灭之,他日定会携兵夺战函谷关,剑指河西。待那时,我大魏在想灭秦,已回天无力也。”
那边,公子卬哈哈大笑:“上将军所言,貌似弱秦,已经有了能对抗我大魏魏武卒之实力啦?哈哈哈哈……”
公子卬这话一出,顿时太子申跟他一起哈哈大笑。
连魏罂都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庞卿啊,多虑了。多虑了。我大魏魏武卒,那是百多年来,才训练成的一只不败之兵,放之四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区区弱秦,再给他二百年,也打造不出来能与魏武卒对抗之兵。咳咳,上将军,还是说说别的国家,别的国家,恩恩,秦国嘛,人家挺穷困的,别老打人家,让人家过几年消停日子。”
说到魏武卒,魏罂的一股自豪之气,油然而生。魏国,只要有魏武卒在,就不怕任何一个国家。至于说七国老么,咳咳,还是算了吧,他连给魏武卒擦屎的资格,都没有。还夺取函谷关,剑指河西?咳咳咳咳……老夫年龄大了,笑话说的不要太重,免得本王笑的太厉害,直不起腰……
这位千古名将一声叹息:“罢了罢了……反正庞涓有生之年,也看不到天下一统。既然,尔等不听庞涓之言,王上你说打谁,就打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