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无语，如此震撼甚至悲伤的场景，也笑得出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呃，没什么。”
何清摇了摇头，没有说太多。
那些事情充满了谜团，根本无法搞清楚。
“你又在想什么？”
何清奇怪地看向苏晓，问道。
他方才瞥向苏晓，发现她也在沉思，面色时而凝重，时而释然，透露着古怪。
“嗯...我在想那个...”她有些迟疑。
“那个啥？”
“牧族。”
何清眼神微凝，再次认真起来。
看到的真相太多，他险些把这些忽略了。
“你知道牧族？”何清问道。
他除却在云族遗迹内看到关于牧族的相关字眼，别无其他。
“嗯，知道一些。”
出乎预料的是，苏晓居然点了点头。
“可否详细说说？”何清问道。
苏晓微微迟疑，道:“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还是从一处荒废古迹中了解到的。”
“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庞大的势力，曾经似乎很会辉煌，但现在绝灭了。”
“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若非我碰巧遇见那些东西，怕是也不会知晓。”苏晓说道。
“这里有遗迹？”
何清来了兴趣，自从云族遗迹那场大丰收以来，何清对遗迹兴致可不是一般的高。
“还记得我曾对你说的流火圣术之事吗？那东西就是在那个遗迹中得到的，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例如书籍什么的，都还挺有意思。”苏晓说道。
她本不想道出真相，那处遗迹透露的信息很惊人，除却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
但是，不知为何，她不想再隐藏了，难得有一个修炼者朋友，她想要让那真相浮出水面。
毕竟，短剑的映像太惊人了，她不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解开一切谜团。
她接着又说了很多，甚至道出了自己阵道甚至元素之道的领悟，很多都来自那里。
“原来如此...”
何清意外之余，也恍然了，怪不得她的见识如此丰厚，根本不像此界之人。
原来，那处古迹，才是她真正的导师。
“据我猜测，牧族似乎曾是一超级大族，辉煌至极，甚至连你们那一界都深受其影响，到处都有它的痕迹。”
苏晓思忖道。她在那处古迹得到不少当年的记载，通过捕风捉影，她也能窥见那盛世一角。
“只是后来牧族没落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从世间突然蒸发。”
“如今看来...原来是被灭了。”她低语道。
何清看了看她，不知为何，他觉得她有些失落，似乎心情不太好。
不过他没有太在意，那场景冲击性太强了，弥天的大手，足以一念灭界的极道力量，无论是谁面对这种悲壮场面，都难保心情平静。
他甚至不需比较，便能判断那些人的境界必然远超五境之上。
就算是另一界那几位轮回境强者来看，恐怕也会心惊吧。
他曾羡慕过那些飞天遁地，掌握乾坤的大修行者，甚至还曾梦想过一剑开山裂海，一统天下万道，最终踏破五境，探索道之真谛，最终纵横天下。
只是，他从未想象过，自己的梦想会被以这种方式破开。
这只弥天大手，给了他太多震撼。
自己所幻想的天下，乃至毕生所追寻的道，在那弥天大手与紫色雷电下，竟显得如此卑微与渺小。
如同一只卑微的虫子，梦想着有一天能爬到苍天大树之端。但在某一天，那棵树忽然就遭雷劈了，被无情碾碎，成为一地残渣。
他从未想象过，修行者能可怕到这种程度。
这让他自己都有些怅然，真正的道在哪里？这天穹之上，究竟站着多少难以想象的巨人？
两人默默站在星光下，品味着一切，在寂静的后山窃窃私语。
半晌后，苏晓想了想，取出了一枚晶莹圆石。
“这是什么？”
何清接过圆石，看了看。
“养元石...嗯，曾经似乎是这么叫的。”
“这也是从那遗迹处得到的，我当时捡了几颗。”苏晓说道。
“有什么用？”
“温养神魂。”
何清讶异，一颗石子能温养神魂？
他释放神识，感知着石子内部。
忽然，他的识海一阵暖洋洋，像是被温泉浸泡一般，一阵舒适。
何清瞪大了双眼，这东西居然真的可以温养神魂？！
苏晓笑了笑，道:“你可以尝试用用。”
这些东西对她无用，因为神识不同于灵力，只要识海无恙，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慢慢恢复，无需任何条件。
何清点了点头，将养元石靠近眉心，闭上了眼睛。
养元石很特殊，很温和，他甚至不需要任何人教导，很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
一丝丝奇异的能量，缓缓进入何清的识海。
这一刻，那种暖洋洋之感更清晰了，何清精神为之一振，大感舒适。
忽然，正当何清的识海如同干涸的土地，汲取其中的纯净能量时，意外发生了。
这种奇异能量转向了，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引力，向另一处方向奔去。
那是他的储物戒指。
戒指里边，是心火诀玉碑。
玉碑内部，是白雾一直沉睡的元神。
何清微怔，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在沉睡，这些天一直在沉睡，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这种能量就奇迹般奔去了。
只见那奇异能量来到玉碑旁边，旋转了一圈，然后径直没入。
片刻后，奇异能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碑像是尝到了甜头，愈发贪婪起来。
周围没有风，何清却觉得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
一缕缕极精纯的奇异能量从圆石内部不断涌出，构成了一条无形的长龙，向玉碑疯狂涌去。
不过这种情形很快便停止了，那颗小石子中的能量瞬间被吸干，成了一颗真正的废石，变得古朴无光。
何清一直在专注地看着，一抹惊异之色从他眸间闪过。
他感觉到，白雾的气息有所增强！
虽然那种变化极其微弱，几乎不了察觉，但他是碎神体，感知力敏锐到可怕。
“还有吗？”
何清一把抓住苏晓的手，激动道。
这些日子里，即便他经脉俱断，他都没有太担忧。
但是，自从魂虚山脉那场变故后，他便开始担忧白雾...或者说是风瑶的状态。
因为，在何清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处变不惊的模样，无论遇见何等惊人之事。
但在界斩爆发那一刻，她失态了。
然后，她沉眠了。直到方才他亲眼看到界斩无与伦比的力量，他真正开始担忧。
风瑶的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对于这个帮过自己很多次，甚至救过自己命的神秘元神。他从一开始的忌惮，逐渐转变为信任，甚至产生了些依赖。
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即便自己很弱，但他想提供些帮助。
好在，自己似乎能做些什么了，何清自然欣喜若狂。
“呀，你没事吧？”苏晓被他抓着双手，脸色顿时一红。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她还真没跟一个男性这般亲近过。
这家伙是不是受刺激了？难不成养元石有问题？
好在何清很快反应了过来，挠了挠头，尴尬一笑。
接着，他微微肃容，认真问道:“这东西还有吗？它对我很重要。”
苏晓沉吟，说道:“有倒是有，只是...不在我这里。”
“在何处？”
何清有些急切，无论是何险地，为了风瑶恢复，他都愿意一搏。
哪怕只是让她略有好转。
“在那处古迹，那里有不少，我只是随手捡了一些。”
忽然，她转了转眼珠，道:“若有机会，我带你去如何？”
“好，那就多谢了。”何清开心笑了。
有了下一步计划，总比毫无头绪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