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饮露了一手后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虽然说藤冲没有化龙成功,但是那一瞬间所展现出的力量与气势却丝毫不再高级创世修者之下,再加上雷霆本就具备着强大的攻击力量,那其中的暴烈攻击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
可血饮却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意一掌便化解了那凝聚了藤冲以及九天狂雷的所有力量,并且将藤冲重创。这样的修为只能够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
高天之上的苏旷更是心中一片冰冷,大圆满境界,这绝对是大圆满境界。如果说血饮对天道的领悟还停留在八个月之前的水准,那么他或许能够挡住藤冲这一击,但绝对做不到现在这样的轻描淡写,这样从容。
而今天的局面根本就是一面倒,除了大圆满境界,苏旷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此时的苏旷的心中除了深深的震惊,更多难以平复的羡慕。八个月之前,自己对天道的领悟尚还在血饮之上。
可八个月后的今天,血饮已经踏足大圆满境界,自己却是寸步未进,出现这样的情况,苏旷只能羡慕血饮的天赋与悟性。
受伤的藤冲已经被人救了上来,苏旷仔细勘察了一下他的伤势后,脸色一片凝重。血饮那随意的一掌不但破掉了九天雷霆的力量,更是将藤冲一身经脉尽数毁掉。即便能够救下藤冲的性命,时日也将无多,毕竟藤冲已经是一个百余岁的老人,没有那一身元炁的支持,他难以逃脱自然的规律。
远处的血饮冷厉的眼神扫视着对面那十余个创世境界的修者,这些人的眼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愤怒。不过他却从苏旷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悟,看来苏旷猜到了些什么,毕竟是同样领悟了天道的人,其他人很难明白他们这个层次。
感觉到血饮那冷厉的眼神盯视着自己的苏旷心中不由一声长叹,看来自己是没有办法拖延下去了。他能从血饮那冷厉的眼神中感到隐藏在其中的杀气,血饮之前招揽话根本就是戏弄他们,或许下面那些修者血饮真的有招揽之意,但是他们这十余个站在修者金字塔顶尖上的人,血饮绝对不会放过。
有了这一丝明悟的苏旷反而显得坦然了起来,既然没有办法躲避,自己总要面对的。想到这里的苏旷压低声音对其他的老人说道:“一旦我落败尽快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等待刘云出关。千万不要与血饮硬拼,否则神州所有宗门都难逃覆灭的结果。”
还没有等其他人开口,苏旷身形一晃便出现在血饮百步之外开口说道:“恭喜血饮族长踏足大圆满境界。”
“客气,只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我能够突破还真的要多谢你,如果不是八个月前那一场失败,我恐怕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突破。就凭这一点,我会给你留下一句全尸。”饶是以血饮的性情,在这个时候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竟作为修者来说,能够达到大圆满境界都是一件值得骄傲与高兴的事情。
血饮与苏旷的声音并不大,下方的那些修者并没有听到,但是天空中这些创世境界的修者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血族那一边还好,他们早已经知道血饮的真实实力。
但是神州这一边却是脸色剧变,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为何以藤冲刚才那样的声势都不是血饮的对手。也明白了苏旷之前所说那番话的含义,如果真的与血饮硬碰硬,或许真的如苏旷所说的那样,难逃覆灭之局。
血饮很欣赏对手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之色,不过很可惜他并没有在苏旷的眼中看到这种神色。发现这一情况的血饮不由有些好奇的开口说道:“既然你明知道我的实力为什么还有胆量与我一战,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怕,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怕死的人吗?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血族能够放弃那种邪恶的修炼之法,我想以你的天赋与手段会建立一个庞大的宗门。
我苏旷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却不得不阻挡你。毕竟我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神州修者与百姓,更多的是为了我苏家一脉。即便如你之前所说我效忠了你,你保证不会为难苏家,但是你的后代呢?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永远有效的诺言。”苏旷的声音平淡异常,似乎他只是在与一个普通人说话一般。
“哈哈哈,想不到你看的这么透彻。不过很可惜,血续是我血族流传下来的功法,如果不用这样的方法修炼我血族无异于自断手脚。为了能够让血族的人更好的活下去,你们只能做一些牺牲。”血饮一声大笑道。
“虽然我的修为没有你那么强大,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这样邪恶的功法,或许你们的功法有着什么其他的玄奥之处你们没有发现。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帮你参详一下,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旷的声音之中透着丝丝的诚恳。
“哈哈哈,苏老儿你还真是高估你自己。即便我血饮的资质有限,难道我血族历代族长,无数族人都是白痴吗?你若不敢战便直说,不必说这些无聊的话。”血饮放声狂笑,只不过所有人都发现他的眼中非但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是有着丝丝怒气出现。
其实也不怪血饮会有这样的怒意,任何一个宗门的弟子都不会承认自己宗门功法比其他人差,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族之长,更何况这人还凭借着对方口中所谓有问题的功法踏足大圆满境界。
苏旷同样被血饮这一番话刺激的有些怒气,当下凤目圆睁,声音冷厉的说道:“怕?我苏家的人从一出生开始便不知道这个字的存在。死在别人手中是技不如人,即便是死也无怨无悔。今日我苏旷便要会一会大圆满境界的修者有多么可怕,除非我死了,否则血族休想踏入蛮荒城半步。”
“苏旷老儿,你这样的人物我血饮还真是很少见。或许是高手寂寞,你是我第一个遇到领悟天道的人,我不希望你就这么死在我手里,对于其他人或许我不会留下他们性命。但是我真的希望你效忠我。”血饮的声音中难得的有了一丝诚意。
“哈哈哈,想不到我苏旷会被大圆满境界的修者另眼相看,我还真是荣幸。不过很可惜,让我放弃我的族人,放弃我的战友与同伴而换得的性命,我苏旷不屑去享受,这样的苟且偷生与禽兽何异?我苏家的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即便是死也要轰轰烈烈。”苏旷最后两句话豪气万丈的放声而出,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
所有听到苏旷这些话的修者浑身血气上涌,无匹的勇气便是因为这两句话瞬间腾起,似乎忘记了血饮之前所展现出的那般可怕力量。
血饮的脸色也因为苏旷这几句话呃变得阴沉异常,之前那一丝的惺惺相惜也彻底的烟消云散,胸中的杀意再次腾起,冷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今天便成全你。”
苏旷感觉到血饮腾起的杀意,便明白自己与血饮不会再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如今只有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的苏旷身形高高腾起双手屈指成爪,如同苍鹰一般的向着血饮抓了过去,一道道深红色的元炁自他十根手指中激射而出,“哧哧”作响。
血饮这一次并没有展现出他那可怕的速度而是迎头而上,右掌横削而出,一抹血红色的光芒一闪而没,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虽然说那血红色的光芒一闪而没,但是苏旷却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压力自前方传来。那可怕的压力仿佛能够将空气凝结一般,以苏旷如今所展示出的力量竟然都觉得自己的十指之上的元炁似乎都停滞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大圆满境界的实力吗?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可以将空气凝固,这样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却需要聚精会神,不敢有半点的分心,否则想要将这无形无质的空气凝固到如此地步怕是难以做到。
可就是这样艰难的事情在血饮的手中却是那般的轻而易举。无奈之下苏旷双手一分,元炁毫无保留的施展而出,将自己面前那宛如实质的凝固空气寸寸撕裂。
可是这样的全力施为却也是让他的身形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毕竟不是谁在施展出全力之后还能够从容不迫的。血饮是何许人,这一瞬间的迟滞虽然短暂,但又怎么能够瞒得住他的双眼。
血饮再次展现出之前那般可怕的速度,只是一瞬间便出现在苏旷的必经之路上,右掌看似随意的一拍,一道蕴含着无数哀号的血红色掌印便向着苏旷的胸膛印去。
这一道掌印同样没有让其他人感觉到半点的元炁波动,但是苏旷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的血海之中,那血海之中好似有着无数冤魂在向他索命一般。
不敢再有半点迟疑的苏旷双掌相叠鼓动全身的元炁向着那一道掌印按去。
当两种颜色相近的元炁掌印撞击到一处的时候,半点声息也无,苏旷那深红色的掌印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最美味的食物一般被那道血红色的掌印所吞噬。
吞噬了苏旷那一道掌印的血红色掌印好似吃了大补药一般的徒然胀大,那速度更是突然增加,根本就没有给苏旷反击的机会便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鲜血自苏旷的口中喷出,胸膛明显的塌陷了下去,显然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血饮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身形一动右掌狠狠的向着苏旷的头顶劈去。
以血饮如今的修为这一掌若是落实,苏旷的性命必然不保。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的苏旷竟然闭上双眼,坦然受死。
就在血饮自以为得手的时候,一道劲风毫无预兆的响起,挡住了血饮那必杀的一击。
血饮的瞳孔猛的一阵收缩,自己这一掌根本就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挡住自己这一击?
想到这里的血饮不由抬眼望去,当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双目不由一凝诧异的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