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雪山的时候,清一风雅发现在雪山之前,大约间隔了雪山五六百米的一个沙土空地上,有一位衣着冰气十足的女子在静心打坐,这情况少见,清一在上空还隔得比较远就将蓝云停下,观察这位女子在干什么。
这其实是整个雪山的背山,雪山背山外的这片沙土地已然到了全山的上半部分,所以从此望去整片山脉都是白雪覆盖。若是在正山前,虽山上大部分都是粉装玉砌、终年不化,但是山靠底下的部分还是植物装点,没有积雪。
女子在清一他们停下之前就发现了他们。本来她在安神修行,冰玉一般的手以拈花姿态放在腿上,当她察觉到有人前来时,似凤的美目往上空行来的蓝云处瞥了一眼,心中道了一句:雪山背山的沙地之处,如今也不得一个完整时间的清静……然而这个云朵的蓝色倒是给她了一点同道亲切的感觉,但看人决不能凭这点就判断他是友,有太多问题和蹊跷说不清楚,她转过神后依然不动,浑身冷气盈盈,不予理睬,待看他们是否继续走近。
清一和风雅在上空远远地望去,那位女子衣服的白、深蓝与浅蓝特别明显,如冰衣,而且好像是礼服式,肩臂是裸露的。最让人惊叹的,是她长长的白发,在阳光下简直是银光闪闪,长度超出部分自然搁置于沙土地上。她端坐的整个身体之上冒出缕缕冷气,在光与空中的氛围上扬一段距离后消失。她旁边还健卧着一只大的同样冰感十足的动物,从头至尾,一身的冰浅之蓝。
风雅和清一都看得呆住,随后彼此望望,风雅对清一道:“再往前面一点,看得更清楚些。”
清一把云往前挪了一点距离,然后又挪一点距离……
这女子见他们继续前来,一段一段地移距离,顿即有点敌意生起,伸手往他们这一掌挥出,一堆冰散晶打来,清一和风雅一惊,赶忙出手接招。清一用飞瀑流湍对散冰进行防御型击出,意图将冰散晶打落,风雅使出一堆青颜色风力阻挡。
水功!底下那位女子见到清一的功法,心中生起了一丝喜悦,随即这丝喜悦又消失。
那些冰散晶在遇到飞流时竟在冲击中将水流凝固了一些后才消失,在遇风雅风力时竟依然往前有劲道地冲一冲才被拦下,冰散晶的力道让二人都有点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这堆冰散晶拦下来后,一个蓝色冰圈生出,这冰圈却是气,以瘪软环气的形式受他们功力的冲击却不落,清一赶紧把清辉气运起,一个标准的球形清辉罩护起了二人。那蓝气融合,迅速地在上空闪出一个大弧围绕他们合圆,这个合圆动作于闪出的那一刻在空中倾斜向上地划出一个优美的蓝色弧度,飞快地成一圈软软绵波浪跳动的气,围绕着他们跳动了两三秒后散去,几股曲线的蓝气回到这位女子处,女子在底下伸出的手收回,心中道了一句:一个三重、一个四重,看来不是来闹事的。随后继续打坐,不理他们。
原来她这一击只是去探查来的人是在几重功力,以此得知一些大概的情况。
风雅和清一与她对这一招,心中不免有些摄然。“你知道她刚才这一招是在干什么吗?”清一觉得她刚才似攻非攻,现在又转过去打坐,不打了,心中好生疑惑,问风雅道。
“不知道呢!她的招式有些炫丽,但刚才那一击好像没有真跟我们动手。感觉就随便试了我们一下。”风雅觉得她试一下的招式都不太好接。
“难道她是这座雪山的守护者?我们再试着走近些试试?”他问风雅,心想要去雪山总得飞过她这里吧,她守在这里要是不让过去也总得过她这一关。
风雅略略不妥中还是勉强同意,道:“你小心点。”
清一又往前挪了一点,再挪一点。而底下那个女子却像是不再管他们似的,清一准备再挪过去一些,却被风雅拉住。
“别过去了,万一她是想等我们走近些再狠狠发一招打我们,那可就麻烦了!”风雅生怕再往前要出事,制止道。
清一觉得不太会,“我们和她没有怨仇,等走近了来一招大的干掉我们应该不太符合道理,如果她是想打我们,也应该已经冲过来了。她刚才那一击,也许是想探探我们是不是坏人。不如我们和她试着沟通一下。”
风雅想想,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略点头,“你隔她远点儿和她说。”
“嗯,找个方便听得到的地方。”清一把云再往前移了一点然后降下来。
谁知没等他们完全降下来,那位女子却率先开口道:“二位,不要再靠近了!如果是来找我的,就请回吧!”声音清脆,吐语如珠;她感到这两人过又不直接过去,反倒是在不断地尝试靠近自己,若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不可能只是三四重功力,既是如此,为何又在想办法不断靠近?心下也生疑惑,对他们语道,语气有似警告。
她旁边那只浅色冰蓝的异兽见两人靠近与降落,又听得她这样正声色之音,立即从卧地起来,进入待战斗状态。这只异兽体型像一只大老虎,而且强壮,正是冰玉雪瑞。
清一和风雅惊了一下,停住还没完全落地的蓝云,清一对还有四五十米的那位女子大声道:“这位姐姐,我们是来雪山的,不是来找你,适才攻击,恐有误会,所以特意前来沟通,又怕攻击再起,所以小心翼翼。”他还不清楚这个女子的面貌与岁数,在此也不好称呼妹妹、大姐等,称为姐姐,以示礼貌。
清一的声音她大概都听到了,听他说话虽是喊声,但语言却彬彬有礼,是来雪山而不是来找自己有所图谋,又称自己为姐姐,那股对蓝云和水的一些亲切感又冒出,静了片刻,她起身,面向远处的他们,道:“既是这样,你们过来吧!”声音如凝冰一般通过空气出来声波。
他们过去,在雪山之前,穿着夏天衣服的清一和风雅已然感觉到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