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风雅、苏超成与郑逍游会合前,那日,朱闪彬和郑逍游一路追斗后,到了宣国,后见郑逍游被宣国众人追打,原以为他是此国探子的念头便消了下去。当晚,他收到女王密召,便以电掠千山之势,速回了胜隆国。
景隆郡,女王的密议小宫——香议厅,百灯照丽,光织辉煌,房中如昼。稔艳的女王在此厅内召见朱闪彬。
一身吊带酒红、似若睡衣、又仿佛量身定做而致显紧身的连衣裙,其精良幅美的贡缎打造而成的顶级面料,拂顺丝滑,便似有一丁点儿杂细多余的灰尘,也能轻轻从其表面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之拂得干干净净;黄白辉明的灯光照在其上,裙面便宛若有辐射一般,向外放射它的红美色泽之耀;两根纤若细绳的吊带挂在郡主性感的光膀上,那明媚对致的锁骨,在她修颀的颈部之下与这一双酒红细带交相魅衬;吊带之下仍是一袭极度勾魂的曲线,那一对丰满把裙的胸位撑起得紧致圆实又恰到好处,以致将修身的裙腰线顺势滑贴得落落曲婉;酒红裙包裹的弹力感的臀部轻坐于镶晶的玫瑰金椅上,时时诱动瞥见者的神经。
一位身穿玉电白袍的男子站于玫瑰金椅之下,初看那袍,袍上从臂前腋下,一直到小腿位末,落着长长粗重的激白亮条,乍看还以为是镶边,细看才知那是激烈浓重、深具威力的闪电长条。此人一头黑中杂白的灰亮长碎发延至肩背,两手臂膀劲实有力,侧脸冷峻勃勃,脸庞轮廓线条分明,望着女王的神情温蔼,丝毫没有平常的斗战气。
即使是这样,在女王面前的温文尔雅也掩不住狂放的面容感中蕴含的那不羁的性格;落尾有弯的长型小挑眉,炯炯有神的眼,他那劲感的目光中时常可以放出能盯死人的眼神,然而,却从不敢有任何傲意地注视欧阳女王,亦从不敢在欧阳郡主面前有任何的猖獗。
“坐,朱哥。”郡主红唇轻吐,意示她座侧前另一把玫瑰金椅。
“这……”朱闪彬眼望那把离女王颇近的玫金椅,踟蹰了一下。
“这里没人。”郡主见他这样反应,又添了这句。
朱闪彬几念定意后,还是道:“我先还是站着汇报的好”。
欧阳郡主便不强迫他坐下,先听他说乱地各国动向、帮派情况等,于重点或在意处和他如聊天般地谈了起来;而后,她问:“以你所见,何时才能在那乱地有大的推进?”
朱闪彬答:“宣国打了车国,是个契机,其间必然搅动小国,扯动大国,如果宣国能在三五年中成功吃掉车国,到时地域局面,将又是会大加改变。在其国力大耗之际,咱们在宣国内的几处势力,便可动作。只是暂时还要看战势的发展。”
欧阳女王道:“再等三五年,对我们来说,太慢了,你想办法,从中发力,加速这一进程。”
朱闪彬应道:“是,臣回去后与狄域长他们共同策划,加速瓦解他们。”
女王满意“嗯”了一句,后又道:“我这里接到狄嵩夫妇报告的宣国攻打车国驰枢县的状况,竟还有一蓝云腾空的小子在驰枢县城外引得众帮派混斗骚乱,动静颇大,朱哥知否?”
“这事狄兄夫妇也已急传给我,我是略知,来的路上还没细看。”
欧阳郡主提点道:“和你负责的灵水派有关。”
提到灵水派,朱闪彬目光闪虑后道:“是,我正也奇怪此事。自接陈君事务以来,灵水派我是一直在下功夫,自做通那尹掌门的关系后,对其均颇有关照,他也对我以实相告,却从没听说派内有这号人物!”陈君,为朱闪彬对陈宝忠的尊称,因他与女王曾经的关系,当然也因他确实有能配得上女王的气度、功力与雅质。
此时女王却走了神,因提到曾被朱闪彬以此熟熟称呼的陈君,似在思忆里有了滞留她心神的景象。
“女王,女王?”朱闪彬见状,未解而发声道。
女王听呼唤,头与眼蓦动了一下,带起秀发随动,轻声一句“哦”,修长的右手不自觉摸上了自己光滑的左臂,停于上臂、肩下处,藏起那蕴动在眸中如少女般的神思,魅眼再次有力地看向朱闪彬,“此事详细留心,你们把那驾蓝云的家伙也给我调查清楚。”说着女王停滞的右手沿着光滑左臂顺抚下,挨挤至她丰圆的美胸处,使得酒红胸襟后的左胸略受挤按,出现柔软的凹陷,而襟缎出现纹褶,显得格外诱惑。
朱闪彬眼神随女王的语言与动作而下,于她右手滑摸下的停滞处而心中触然一动,立即把眼神移开,低头拱手而道:“遵命!”
而说起这突然冒出来的奇人之事,也忽地让他想起所遇追斗的另一个人,便和女王谈起了自己今日和一幻踪者从新城域追打到宣国涵园城的事。
听朱闪彬的描述,欧阳女王兴趣更盛,“幻踪小子么?原来他在那边。”
朱闪彬见女王神态,道:“您似乎对他很有想法。”
“对,他现在是我在这边国境通寻之人。这小子来扰我炼火,说对本王不感兴趣,后却又来盗画,还解开了我的一幅秘画。”
朱闪彬报告道:“臣一路跟随他斗到宣国,本以为他是宣国探子,但他后来却和宣国人员打了起来。这小子,犹是身份可疑。”
欧阳女王听后道:“你既已碰到他,便给我把他带回来。”
朱闪彬应道:“好,既然女王要他,臣即刻便给新城域与联城域以及能联系到的眼线发通告,通缉这个幻踪小子。”
欧阳女王续语道:“记得打得不可太狠,我要活的。”
……
另一方,先前:空中飞行的任琛三人,任琛在前,二人在后。
“阮老兄,这任琛带我们到处兜转,南北我们都飞了有两个来回了,还没寻到,藏宝之地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存心耍我们呢!”顶上秃顶,顶下头周却有一环带白灰发,两眉靠眉心侧有两条坚实的皱纹,中老年眼袋同样显露着年岁,然而他面相威毅,看上去不和善,似乎随时都有皱眉的怒意,背上墨紫色功力羽翼不断扇动,仿佛在扇着心中的不耐烦与焦疑冲动的不适,这是个六十多岁的男子,也是拓威国亲王——刁荣,他以低于这个年龄的洪亮有劲的声音道。
“那些宝不是任琛藏的,这任琛以前常在外,这种前朝宝藏,应由璨烁宫秘要人员负责,并对多数人保密,他们内部也应该没几个人知道。任琛作为外联执事,应确是不知,他也需考察,才能确定宝藏到底藏在了什么位置,我看他带我们先去的三个地方,的确是在察了。”说此话的人面容在沉稳中带着深深的城府,老谋深算又寂寂未动的眼神,不容易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仿佛此事他心里已有底,额上有四条明显的横纹,却隐着不明显的阴晦;岁数比刁荣大些。
“这么说来,他不是在耍我们了?那我们要这样继续跟着他飞多久?”刁荣气头稍加缓和了些,却不舒爽道。
阮老头谋寂片刻,那谋算无声、慵懒不动、若似深潭水的眼神不露微澜,忽而眨个眼,心思竟已变,他发声道:“只不过……任琛这个人非常狡猾,也未必真肯把宝藏拿出来!警示着问他一问也好。”
于是刁荣在与任琛相隔近百米的后方以功力放高声喝道:“任琛!你带着我们东兜西转,开始是领我们在石堡和牛屎坡,后来又带我们到藩区,现在到底又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是不是在玩什么诡计?!”
任琛听见,沧凉疲惫的眼神朝后转烁了一下,然后那沧凉的眼中仿佛又涌出了如涌泉般源源不断的坚定,接着犹然笃定地看着前方,没有立刻回答,倒是沉闷了一会儿,方才手轻一挥,在身侧挥划出一条浓绿色风,倏地一下,绿色风便以他现在一倍半飞翔的速度,呼地从他身侧稀释浓绿地穿流到了刁荣二者身旁,形成一条薄绿的风气流;这一过程像含浓烟之风吹向后那般简洁、迅速,并且绿色也在这一过程中随风气运动而稀释;任琛便将话音通过这条风气传到后面近百米处,他道:“你们慌什么?我璨烁宫曾经据点那么多,我当然要多地巡察,以确定最终藏宝位。”
刁荣闻言,又问:“那你已经考察了三地,最终藏宝位在哪?你给我们明白说一下!”他已然烦躁,巴不得现在就到了真正的宝地。
任琛看了看远空的云层,心道:就把他们带到那里去吧,在那里,借助有利地势,或许我还能有胜算。于是他假意道:“你们放心,宝藏地我一定带你们到。准备一下,我们就去边陌角,经我在先前三地的观察结果,已较为肯定,宝藏大概就藏在那里!”
终于问到了一个较为确切的答案,刁荣心生大喜,如渴极的唇焦口燥终于要喝到水了;然而脑中在闪现边陌角那地后,印象中突然意识到:不是黑不溜秋的那个地方吗?鬼都没一个!于是虑怒交加、一手躁动的墨紫功力将那条风气流断逝了去,进而急促地对阮卓私道:“阮老,边陌角那鬼地方,怎么可能有前朝遗宝?这任琛怕确是在耍我们呢!”这一话语,没有功力媒介传达,任琛在前,是听不到的。
阮卓想想,道:“别急,这边陌角是他们璨烁宫最后一道屏障,我看,好东西恐怕就藏在那方。”
刁荣心思溜转,心中念过:这么说……此刻絮念繁多;他侧望的目光从阮卓身上移开,暗念又道:阮老妖在这方面比我见识广,这么说倒是方可一信。
刁荣正思到这里,忽地任琛的声音又寄以风气波传来:“去边陌角之前,我们还要先去一趟白河沌。”
刁荣本要放下的心思又提起,功力传声喝道:“去白河沌干什么?!”
任琛声音又寄以风气传来:“拿白稔壤金玺,打开边陌角藏宝机关。”
刁荣惊顿,片刻后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又把头转向阮卓,对他私聊道:“前朝分备玺!这玺本王听过却也从没见过,阮老,你看任琛说的话可信否?”
前朝之玺,模由豪穆家族祖上打造,后传由豪穆掌管,当年豪迪王朝战败后,豪迪帝将原玉玺直接摧坏,后由豪穆用白稔壤复刻重塑,由于复刻得一模一样,只有材质不同,也成为现在仅存的前朝唯一玺。
阮卓城府深深的脸上未起过多波澜,如海水的表层,也许内里波涛汹涌,也没在表面展现出来,他以男子混郁的声音道:“应是真的,这玺他不敢私自造假。”
刁荣思索着,那白河沌那么远,又要飞那么长的路程!……
稍后,阮卓又出声道:“只不过……我也知道这边陌角异常古怪邪门,只怕有诈!”
正思着的刁荣,面色一变,混横道:“他若有诈,我便结果了他!”
阮卓道:“大话别说得太早,任琛手上还有散落的璨烁遗法和一些前朝之物,而且他毕竟有六重七层功力,若是一起动用起来,恐怕我这个老者也未必能完全了结他……”
刁荣老脸异动、傲慢之色略沉,心道:你不能结果的,我怎么就不能?说得好像你比我强多了似的……他转头看看行进的云天,心中又道:但阮老妖确实有本事,不然也没资格和我在这并肩而行;接着他嘴角扬噘道:“那咱俩联手,也能结果了他!”
阮卓心道:嗯,等找到遗宝,联手结果他,甚合老夫心意;然而嘴上却以慢调阴滞的语速语气出言:“等找到宝藏,再看着办吧。”
刁荣接着向任琛传音吼道:“任琛!你们璨烁宫已经穷头末路了!别耍花招,老实带我们去藏宝地,等找到宝藏,你还可活命,日后你想去哪里,过你的潇洒快活日子,都任由你!如若你不老实,哼哼!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二者都还不知道任琛的另一个真实身份。
任琛在前听着刁荣所吼,怒意与仇恨都在心中涌动:刁荣!你杀我罗师兄,这血债我也得要你偿!还有阮老妖,害我小美师妹,坏我师父遗地,如今还想得到宝藏!
任琛心里盘算着……不对刁荣的话作出任何回应。
阮卓未料刁荣突吼,见任琛不回应状心念又变,也在心里盘算着:任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还不清楚,搞不好,前朝宝藏还在老璨烁宫!若真是这样……
想到此后,他手中土红气跳跃生起,土红烟沙于手掌中绕动一圈,功气一唤,烟沙消散,一个磁场出现在他手上,他另一手手指以功气点画,对着磁场如写字打码地不断混击,磁中记录起如下信息:
先前所去之地没有,我现已得知宝藏大概位置在边陌角,然思忖后,顾虑不备,宝藏或还在璨烁原宫,那废墟之地。我和刁亲王去边陌角仔细调察,璨烁原宫派专人仔细探查,两边寻找,以保宝藏万无一失。
写完后,阮卓手一轻抛,磁场霎遁去,无声无息,记录的信息便以电磁波的形式向总部发去。
随后,三人便先朝白河沌去了。
时间转到郑逍游,他们奔去边陌角后:
夜幕之中,无星的黑色天穹之下,郑逍游带着风雅率先到了边陌角,此时这里的天与地几乎是同一个颜色,只是地有起伏,凹凸不平、高低不等的黑丘黑岭连绵开远,袤远成群,有的凸起甚高;有的窄而挺拔;有的顶部坦缓;有的低矮胖包……
地的黑在夜的色染下更为深浓,让人不清楚地上究竟是土质,还是异样黑质。这样的黑质在地的表层却使得丘岭顶端圆缓了许多,好似一个直角做了圆角般的挫锐。此地确是没有一棵树,也听不到一声鸟鸣。而在这以黑色丘岭为主的起伏的低洼与耸峙中,一支队伍已然以方形阵队驻立于黑寂之上。其周围光亮点点,最外围一层土红光。
郑逍游和风雅见远前方微光群,知有人群已驻扎守候在此地,于是二人于一处较高的黑丘后悄然躲了起来,观察那支队伍。
只见这支队伍除领军外都身着银色盔甲、手拿铁柄长枪、站立笔挺,立于一个气与能量形成的如棋盘的练兵平台上,看是训练有素;两个领军分别以白色、灰色功力羽翼浮立于队伍之前,分别穿土红甲、镶红银甲,白翼红甲者为将军,灰翼银甲者为前锋,一个带有多根或竖或斜的银色线杆的六边白砖体台状物浮置于队伍平台右前位;不久,穿着土红色盔甲的将领喊道:“各员注意!稍事休息!”
队伍便由刚硬之站姿变成软立稍歇之姿,然后分散而居,有三个盔甲兵,踏着长枪向郑逍游和风雅所在黑丘方向浮移过来。
郑逍游和风雅在他们前来的过程中,警觉地一边将身子贴紧丘壁,一边小心着那三人朝自己这边的移动。
好在那三人移动到了这座黑丘的左侧边缘处便即停止,方便后,几人坐在枪杆上,一个道:“这都半夜了,阮大总管他们怎么还没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只听咱傅领军说,阮总管从上个消息发来后就没传信过来了,搞不好,还遇到了麻烦。”
第三个道:我说你俩,这事还要讨论什么?要是没遇到麻烦,皇部调我们来干什么?不都说了,是两个璨烁宫余孽要来边陌角相助吗?”
第一个道:“他们也别想折腾了!咱们在此,此举就将其灭尽!”
后一个道:“说得是!咱是谁?阮大总管总兵府在军中挑选出的百人精锐!遇到咱们算他们倒霉!这次就让这邪门的边陌角成为那邪门的璨烁宫自家的葬身之地!”
……
休息时间过去。
“集合!”
三人又回到队伍中站立以待。
“风雅妹,是一帮军队,看来你老师他们还没来,我们在这悄悄等着看他们动静。”
风雅注视着前面的队伍、听完郑逍游这句话后点头。
领头的白翼红甲傅将军立于一耸起的黑丘之上,此刻,左脚轻点丘顶,右脚凌空,训话道:“我们总管府的百人队都是好样的!大总管今晚没来,我们就等明晚,明晚没来,我们就等到后晚,势要剿灭那来侵扰的璨烁宫余孽!让大总管无后顾之忧!”
听得这话,风雅的眼光里出现几多仇视与凛冽,她冷望着那支队伍,心中游离断续道:都是要任老师命的……你们这么多人对付任老师一个……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你们要这么对他!……不,不,为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宝贝,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做不出来?……璨烁宫已经被你们打成了渣……还不放过……她心理活动到忿忿处,心中骂道:去死吧,你们都!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的!随即她回转对郑逍游紧而急促地嘘嘘小声说:“逍游哥,我拜托你一定不能让这帮人和他们的那个什么大总管、刁大师联手对付我任老师!一定不能让他们联手得逞!”
郑逍游看她急促焦灼的神态,不由得眨了一下眼道:“风雅妹,你老师还没来,还不知道来了啥情况,谈这步为时还早了点儿。”
“不!不早!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她开始拉起郑逍游右手小臂,不断摇动,“不能让他们伤害任老师!”她这时嘴里说话嘘嘘出风,如上述小声、紧而急促。
郑逍游手臂被摇得像个触电者,只好也嘘嘘出风道:“好好好!我答应!我想办法也不让他们联手,我尽我最大可能保护你任老师!”
风雅方才停下手摇,让郑逍游静了下来。
这地上的黑他们踩到现在,真觉得不舒服,并且脚下土质总有种略略往下陷的感觉,不适感逐渐愈加明显,眩晕、憋闷、短气、血液倒浊等症状出现在风雅身上。看看脚下那黑漆漆的软质,风雅的眼瞳里游过缕缕不如意与复杂的迷惑感,“逍游哥,你难受不?我怎么觉得这土地很是奇怪啊?”
郑逍游功力厚,踩到现在反应并不强烈,但也有不适感,而且在他踩的地方,是越站越有点软陷的感觉,他踩踩土,暗道:这怕不是一般的土;他四周周望,也没有什么植物,只两三棵顽强的衰黑草如萎蔫了一般,衰死在目光所及的土表层。郑逍游心道:黑土一般都是很肥的沃土,可是周边却连植物都生长不起来,难怪他们说这没树不能来呢!
此时因为在军队附近,不敢大运功,打草惊蛇;他又望望那支队伍,都在一隔离土层的能量平台上。
于是他脚下一空,即踏于虚,便与土地间隔了一寸,只不过这功挺费功力,以六重踏虚空,始终消耗不小,一般来讲,非专门学过更高功级的功法是做不到的;他踏空而弯腰近蹲下,右手掌掌心向上,随他弯腰蹲下的动作放贴于近地,贴于与他脚下浮空平齐的处于同一水平面的虚平面,抬起头、仰头对风雅道:“来,风雅妹,把你一只脚踩到我手上来。”
“啊?”风雅有点愕然。
郑逍游宽其心道:“没事,你一脚先踏上来。”
风雅左脚犹踩地,左脚着力,右脚往郑逍游右手上抬挪去,然后全脚踏上他手掌正面后,郑逍游内劲贯臂,左手又伸出,又道:“那只脚踏到我这只手上来。”
风雅迟疑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他言,把那只脚也踏上了,在她后脚提空的时候,她身体的重量全都在她前脚上,也就是说,这一过程,郑逍游内劲贯臂的那手要承担托起她整个人的重量。
风雅两脚已在郑逍游两手上,只见郑逍游两掌与她两脚鞋底之间突然暗现隐式不太易见的绿光颤动,不久,他手与风雅的鞋底间,绿光隐隐变稳,稳居于其间,然后郑逍游像手掌出油了般,在她布艺绣花鞋底抹涂式地抹移撤出,即手掌与手指从风雅鞋底后跟、贴一抹敷料一般地慢抹退出,移向她鞋前脚尖底,然后彻底将手撤出。他手上隐式绿光便随其退出而消失于其手,全都到了风雅脚底,那隐绿变暗,而风雅却稳稳地浮立于和郑逍游脚下同一水平面的浮空。
风雅左弯腰右弯腰看自己脚下所踏,已然不是黑质地面,蓦然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