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羽想起黄安的时候,处在整个龙羽大陆西南边的千鹤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千鹤国第一大山——丹仙山。
在山脚一个很隐蔽的角落,有两道身影缓缓走出。
“白某先行谢过魏先生了,如果没有魏先生在的话,老朽这把老骨头可能就要折在这丹仙山上了。”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锦服男子,看着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身高五尺,中等身量。模样看着十分贵气。男子语气平缓,似乎并没有劫后余生里的担惊受怕。
“哪里哪里,白先生折煞魏某了。先生打开始就有了退路,都不需要魏某出手。而且白先生现在毫发无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位白先生的一旁是一个剑客模样的人,估摸着四十来岁,比白先生略高些,风姿潇洒,而且似乎总让人觉得有一股藏不起来的凌厉无比的势,自称“魏某”的就是他了。
“唉,不过我堂堂白山屏雀,纵横江湖几十载,连各国皇帝都要礼让我三分,如今竟然被三个小贼搞的就要不做抵抗的弃下辛苦建立的权盟,传出去白某老脸都要丢完了。”
白姓男子正是乱十二绝之一,盟绝——白山屏雀。
“先生过于妄自菲薄了。整个龙羽谁不知道白先生势力遍布天下,而且如今似乎您权盟里绝大部分精锐已经派出各地,他们选择此时偷袭白先生,无疑是抓住了这个权盟稍显空虚的时机罢了。何况,对方里面还有那个男人。”
听到魏姓男子嘴里的“那个男人”,饶是大本营被毁也处变不惊的白山屏雀都有了些起伏:“袭击我权盟的三人,其中两个分别从左右两侧溜进。左边进来的那个黑衣服的你我自然都知道,主谋便应该是他了,他会来找我报复我并不意外。右侧白衣服的戴着面具,身手很陌生,而且一直不肯暴露心兽,但这样都能到我跟前,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辈,稍微查查估计也能有所蛛丝马迹,但这都不重要,我白山屏雀要想整他俩,法子还是有的。但最麻烦的是从正门直接闯入的那个男人。”说到这,白山屏雀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阴鸷,“世人皆知道我白山屏雀有仇必报,所以敢惹怒鄙人的整个龙羽大陆都寥寥无几,但偏偏这个对方恰好是龙羽历史以来公认的最强的男人,这该叫我如何是好?”
魏姓男子没有作声。
不过没一会儿,白山屏雀已经又转换了表情,回到了刚才处变不惊的样子。
“魏先生,恕老朽愚问,如果先生不计后果的全力和那个男人一对一打上一架,结果会是如何?”
魏姓男子似乎并没有考虑胡说来抬高自己,沉吟一小会儿便答道:“恕魏某惭愧。如若不死战,魏某必输,拼死之下或有三分机会。”话虽如此,此时却没人能看出他内心昂扬的战意。
“三分呐,希望先生没有自谦吧。”白山屏雀又是叹口气:“连大名鼎鼎的武绝——号称天下第一威势的剑仙魏风绰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杀掉那个男人,我权盟即使人再多,又有何用?那个男人可是个霸王啊。”
“算了,算了,这种事以后再慢慢考虑吧,无论如何,今天白某还是谢过魏先生了,如果没有魏先生,那几个贼子未必不会对我围追堵截,大概他们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剑仙在我权盟待着。先生欠我的那个人情,也就此了结吧。”
魏风绰摇摇头,“实乃惭愧,魏某当时没有把握在护住白先生的同时拖住那个男人,所以并不算还了人情,以后先生有需要,只需知会魏某一声便可。”
正在二人谈说间,只见有一男子似乎从天上往他们这边落下。在看清楚此人面貌之后,魏风绰便转身向旁边的白山屏雀抱拳:“既然白先生的人已到,在下先行告退。”说完便兔起鹘落几下不见踪影。
从天降落的男子一袭青衫,长相俊美,看着只有不到三十岁。
“白盟主,恕在下来迟,还好您安然无恙。”男子朝着白山屏雀微微躬身。
白山屏雀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小谢啊,一直以来还是你最灵通。”
说罢他转身看着山顶已经四处冒烟的权盟,扯了扯嘴角。
“今天咱们先不报仇了,先出了这个丹卢城吧。”
“遵命。”年轻男子微一闭眼,只见一只巨大的黑鸦从天上俯下,二人乘鸦而去。
几日之后,权绝白山屏雀的老巢权盟被端了的事情传遍了全天下,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
行龙国天城的某一小茶馆。
有一说书人在案前口若悬河:“各位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激烈,黑白衣二人从两侧包抄潜入,武功都高强至极,一路上遇到的站岗的武夫和家仆全部都被二人无声无息放倒。而那个山一般高的男人从正门横冲直撞,三百精锐加上一个武十二绝竟然没有阻泄住男人的半分脚步。好在当时有武绝——剑仙魏风绰大人恰巧在权盟做客,之后……”
茶馆下面座无虚席,都听得聚精会神。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一马袍男子没听完便从座位上立起,出了茶馆。如果段羽在这的话,一定能认出此人正是那天要买落落围香的那个红衣男子。
与此同时,隐世仙国神影堂中。
“影主,千鹤国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个全身遮住,只漏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此时正半跪在地,双手抱拳,似乎在向前面的“主人”汇报情报。
“哦?说来听听?”被称为“影主”的人坐在堂前最中间的高椅上,语气清冷。戴着一个鱼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面貌。
通报之人将打听到的权盟的遭遇一五一十朝着“影主”讲完,然后只见在他印象里一直平静冷酷从来没有过一丝情绪起伏的影主竟然砸椅而起,语气里竟然有了一些激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南国,一深谷。
“先生,您怎么不落子了呢?难道,呜呜呜,我下了四百二十盘终于要赢先生一把了。”一个留一根小辫的童子模样的小孩高兴的快要哭了。
被称为“先生”的男子听后挑一白棋随意掷到棋盘,只见孩童的黑棋竟被瞬间将死。
旋即,这位长相普通却又很矛盾的让人觉得特别的男子缓缓起身,“走了,小斗子。”
“嗯?这就要回家了吗先生?”
“不,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