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一响,衙门里的衙役们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些鼓放那里都多少年没响过了,大家都把它放摆设了。
九品芝麻官的小妾正在喂他吃葡萄,一听到鼓声差点没被葡萄噎死,眼泪都咳出来了。
“咳咳~,他娘的,来人!谁在击鼓?”九品芝麻官骂骂咧咧喊道。
“大……大人,不知道啊。”一个衙役跌跌撞撞跑进来报告道。
“不知道还不去看看,吵死了!把击鼓之人给我打一顿再丢出去,滚!”九品芝麻官怒吼道,临了还不忘踢那衙役一脚。
“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衙役又慌慌张张往外跑。
“妈了个巴子,哪个刁民不长眼的,大爷我今天不打死你!”这衙役挨了骂一肚子不痛快。
跑到公堂之上,这衙役就领着其他几名衙役往大门口走去,准备好好教育教育这不开眼的家伙。
到了衙门门口,一看是三个少年,这衙役气的牙痒痒,怒骂道:“三个小畜生,找死呢?”
“啪~”
话音未落,李静一巴掌就呼在了他脸上,直接把他呼了个四脚朝天。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该打!”李静怒道。
衙役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被打的那个衙役也是直接傻掉了,反了天了这些小孩子。
“你……你……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大拿,是山塘集衙役领班,你打我可是犯王法的!”那衙役一手捂脸一手指着李静威胁道。
“你竟然还知道有王法,好啊,好得很!”李静都被他气笑了。
“你们还看什么,都给我上,把他们拿下!”王大拿气不打一出来,厉声指挥衙役们捉拿尘默三人。
这些衙役,整天披着一身官服欺负平民百姓还行,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哪是尘默等人的对手,三两下就全躺地上了。
“也太不禁打了!”尘默撇撇嘴道。
尘默年龄最小,被他这一嘲弄,这班衙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没看到你们大人呢?”尘默问道。
“他……他在后院。”王大拿支支吾吾说道。
“还不去把他叫出来?难不成要我去请他?”李静色厉内荏的喝道。
“这就去,这就去。”王大拿屁滚尿流的朝后院跑去。
“你们几个躺着干嘛?还不起来?”尘默看着躺在地上装受伤的几个衙役喝道。
李静看到这班衙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把他们都暴揍一顿,这跟他想象中的落差太大了,导致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相对来说尘默和余连二人稍微平和一些,毕竟他们也不是宦官世家,而且尘默还小,也没想过要去做大官造福百姓之类的,他现在这年纪根本就考虑不了那么多,只不过是看不惯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那几个衙役一听哪还敢躺在地上卖惨,争先恐后的爬起来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就你们这熊样,居然也能做衙役?你们除了会欺负老百姓,还能做什么?”尘默问道。
“小祖宗,我们也不容易啊!”一个衙役道。
“谁不想做点好事,可我们干衙役,上面不给发饷银,一家老小还要养活,我们也是不得已啊。”另一个衙役道。
“是啊是啊。”其余衙役纷纷附和。
“哦?那你们的饷银呢?都哪去了?”李静问道。
“这……这个我们着实不知,这世道你也看到了。”一个衙役道。
“唉,李兄,就别难为他们了,我看他们也不敢说,这饷银大概是被层层贪污了吧!”余连道。
余连父母双亡,他更能体会到生活不易,眼前这些衙役固然可恶,可真正论起来,他们也不是原罪。
李静听了不住的叹息,尘默听了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整个帝国的通病,说什么都没用。
三人带着一班衙役往公堂走去,这时候九品芝麻官斜戴官帽,官服不整的来到公堂之上,显然就是急急忙忙穿衣服出来的。
“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敢强闯公堂!”九品芝麻官到了公堂一拍案板喝道。
这九品芝麻官的官职不大,官威倒是不小,平时肯定没有少欺压百姓,想到这里,李静就已经怒不可遏的喝道:“狗官!”
只见李静长枪一闪,枪尖就已经指在九品芝麻官的面前,这家伙哪见过这阵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幕直接把尘默等人给弄无语了,就这素质?
一瓢冷水浇在九品芝麻官的脸上,把他弄醒了过来。
“啪~”
李静把惊堂木重重一拍,直接把九品芝麻官和衙役们吓了一跳,这时候九品芝麻官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李静坐在堂上盯着他,就像他平时审视前来报案的人一样审视自己。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李静喝道。
“下官吴礼。”吴礼唯唯诺诺道。
“吴礼,你可知罪?”李静问道。
“这个……这个不知。”吴礼答道。
“好好想想!”李静把惊堂木再狠狠一拍,沉声道。
“我……我想不起来。”吴礼狡辩道。
“我来帮你想想。”尘默说着从旁边拿了一根水火棍,对着吴礼的屁股上就来了一下子。
“啊呦,痛死我了,你好大的胆子!”吴礼吃痛,被打趴在地上,怒喊道。
尘默也不惯他,又是一棍子打在吴礼屁股上,这下子吴礼清醒了,现在可不是他颐指气使的时候,当下也不敢再大声呵斥。
“我……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吴礼连忙道。
“说!”李静道。
“我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我不为民做主,我有罪!”吴礼开始袒露自己的罪行。
“好啊,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啊,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李静喝道。
“十年寒窗,就为了当个官,可这世道,做了官又能如何?读书的时候谁不想为民请命,流芳千古,可真的做了官,就身不由己了,我也是有心无力呐!”吴礼道。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大唐盛世,你说这等话,难道我大唐没有王法?”李静道。
“这官场,如果我不同流合污,我连这个九品芝麻官都做不了,我不甘心呐,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一个小官而已。”吴礼辩解道。
“哼,你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官场也不合适吧?之所以官场如此昏暗,恐怕是像你这样想的人太多了!就算你位卑职轻,那你造福山塘集总是可以的吧?可你自己做的这些事,说得过去吗?”尘默反问道。
“正是,陈兄弟说得好!”李静道。
“我……我……。”吴礼一时语塞。
“即是如此,你做不好这官,那你也别做了,我来帮你做!”李静道:“吴礼,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贪污了衙役们的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