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高学看过来,肆叶也就说道:“她已经死了十几年,只知道害她的人,她是怎么死的,生前的人除了至亲之人早就不认得了的。”
“冤魂萧夏恩,此刻你可以把你名甚名谁,家住哪里一一道来,还有跟那个假和尚张精山认识的过程,到被害的经过,你都一一道来。”
“王大人冤枉,我不是张精山,她说谎,她……啊,啊啊!”和尚张精山想要反驳,再次被旁边站着的衙差直接用水火棍打了几棍,痛得他惊呼出声,直接闭嘴才没再挨打。
周围的人,对于和尚的抵死不承认的态度都不屑,挨打甚至乎有人拍手称快,没说话的面上也带上活该的表情,显然已经认同和尚就是张精山的身份。
萧夏恩跪在地上说道:“回王大人的话,民女姓萧,由于我娘是暮夏生下的我,爹娘觉得我是上天的恩赐,因此我的名字便是夏恩。民女是南曲城城西萧家萧萧清河的女儿,年方十八,爹娘不愿民女远嫁便以招赘的方式招寻夫婿。民女喜欢南曲城的一家胭脂水粉铺子买自己喜欢的胭脂,一天,回家的路上被一个人拦下,那个人说他叫张精山,人称山君公子,此人言语轻浮,虽长得一副俊俏容姿,却眉眼看人总是带着好死之徒的目光,看着就让人生厌,被我拒绝之后还纠缠不休。往后的一段日子他居然时常登门拜访,我爹娘也不喜此人,此后更是让门房决绝此人拜访。”
“你污蔑,分明就不是这样,明明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你还说……”和尚张精山此刻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闭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的。
周围的人都听着的,不少人顿时哦了声,和尚分明就是直接承认了,他就是张精山。
王县令一拍临时的惊堂木说道:“大胆张精山,本官还没让你说话,你就得安静。看审的众人可是听到了的,张精山说萧夏恩小姐投怀送抱,分明就是认识,也就是说他自己招认就是张精山了的!”
“我,我不是,张精山,我,我只是……”显然他的狡辩已经变得越来越苍白,所有人都已经不在相信他不是不是张精山的话。
“还想狡辩,分明就是!”
“你们看,他模样是不是变了!”忽然,人群中有人这样说了一句。
人群众那个带着点江湖气的五大三粗的大个子说道:“我认得,他就是张精山,此刻的面容就跟通缉令上面的画像是一样,就是年纪变大了些,这个恶贼,真是可恶,居然装成出家人来骗人,然后还用这样的身份到处作恶行凶,就该千刀万剐!”
和尚张精山闻言,立刻摸着自己的面,看到旁边的水盘,立刻趴上去,几乎是瞬间,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怎么可能,我的面容,怎么会变回去……”
“百贵公子的药起效了,变回原本的面容,让你无所遁形!”
“这个恶贼,张精山,还山君公子,我呸,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之徒,一定要严惩!”
“对,还装成和尚,逍遥法外,得让他凌迟!”
……
王县令惊堂木一拍:“安静!安静!”
周围的人听到惊堂木拍桌子的声音,又听到王县令叫安静,立刻一个个的闭嘴,安静下来。
“纸永远包不住火,哪怕是毁容,这面骨之相,终究会有露出本的一天。”
和尚吓的说不会粗话,呆呆的看着水盆倒影的样子,甚至乎忘了辩驳。
“冤魂萧夏恩,你继续说。”
萧夏恩点头,继续说道:“本来我想着再过几天,就到我爹娘定的招赘日子,可谁曾想到,就再前两天的晚上,这个登徒浪子,居然潜入萧家,找到我的闺房,企图侮辱我,我不愿意他就掐着我的脖子,最后把我杀死,还,还……我要杀了你!”
萧夏恩说到最后那句,浑身上下有猛的再次冒出黑气来,瞬间变成了先前被白衣形象朝着张精山飞扑过去,接着只见她呯的一声撞击上护盾弹飞出去,落在地上。
但是这一次,没有立刻起来,而且变得有些透明,似乎变得虚弱了不少。
“哈哈哈,你要伤不到,你要消失了的,消失,就该消失!永远的消失!”
“三小姐……”柳高学立刻走过去,想要扶起萧夏恩,却发现撞击的双手从她的手臂上穿了过去。
“云家小姐,三小姐她……”
王县令转头看向肆叶说道:“云家小妹,她这是?”
肆叶说道:“三角符咒是佛门的平安符,可以让携带者不受厉鬼煞气有伤害,而作为魂灵的萧夏恩,倘若一直撞上去,若不是执念维持,她早就魂飞魄散。”
张精山被萧夏恩猛地一扑,似乎从自己容貌变回原本的样子的打击中回过神,指着地上的萧夏恩眠梦狰狞的笑着说道:“散了吧,散了好,你早该消散,死了就该消失!这十几年来总是跟着我!一直跟着我!让我噩梦连连,你让我过的有多么的惊惶,你知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居然拒绝我。你知不知道,我自从见到你之后,满脑子都是你,已经到了魂牵梦绕的地步,看不到你我有多难熬,你知道吗?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只不过是喜欢你而已,我又错了吗?我哪里错了!你爹娘还说不许我参加招赘,凭什么!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长得不够稳重,长得痞里痞气吗?这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答应我就不会死了的,我就不会杀了你,这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张精山歇斯底里的说完,面容完全呈扭曲状态。
肆叶蹙眉,跳下大石头后,直接走到和尚跟前,抬脚就踢,后者被踢得一骨碌的滚了几圈才停住在一边。
“倘若你是萧夏恩,而萧夏恩是你,然后你被她日日夜夜的困在容器里,看着仇人在跟前却又不能报仇,那么那样的你,又当如何?”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