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叶看着他们说道:“会知道的。”
寒冬过,大地万物复苏,狄瑜看向已经拔长了的,郁郁葱葱的青松。
场景再次变换,狄瑜发现他们再次出现在山头村,他们依旧站在祠堂前不远的地方。
山头村的原本寒冬也依旧郁郁葱葱的青松,现在却枯黄了的,草儿也虽则因为寒冬而枯,可春临大地本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却跟青松一样毫无生息之气,整个山头一片枯败。
“青松吸收了松鬼山的生气吗?”
狄瑜看着周围枯死的植物,他知道又术法存在,可真切的看到害人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时候,他还会忍不住的感到震惊,那些所谓的灾厄,也不过人心而已。
灾厄并不可怕,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
“算是,也不是。”肆叶看向祠堂废墟门口:“出来吧……你两个在里面提醒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看到因由么,现在不出来说明,更待何时?”
狄瑜还没有理解肆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说出来啦三个字,下意识的戒备的看着祠堂废墟那边。
猛地,场景一边,恢复到了先前黑漆漆的世界,不过两人站着的地方是真的在祠堂废墟外不远的地方。
狄瑜之间两个飘忽着的,没脚的东西朝他们飘近来,跟其他的干尸不同,他们只是魂灵,甚至乎身上衣服手脚也有被撕咬过的痕迹,那个男人是没了一只手一只脚,而女的稍微好些,手脚全,却身体被掏了个窟窿。
不用说,都知道这两人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你们是什么……鬼?”狄瑜觉得说人已经不对,所以顿了顿换了一个字。
两只魂灵看着原本高挂的灯,朝着两人身后退了退,随即又靠近了些。
男的说道:“我叫胡秀,她是我妻子,胡何氏。”
狄瑜戒备的看向他们说道:“你们是山头村这里的人?胡阳洪是你们的什么人?”
自称胡秀的人说道:“我们都是山头村的人,胡阳洪是我们的二儿子,我们还有个大儿子胡明洪,可惜他天性愚钝,心智不全。”
胡何氏说道:“阳儿他很孝顺的,倘若不是我们被豺狼杀死,明儿也因为出去找我们而死,阳儿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他自小就孝顺长辈,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他会听从那个妖道,不过是不知道真相而已。我们这些年也给我孩儿积德,努力保存好来了这里的人,我知道他们也因此而丧命,可这些都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在此之前他们那怕是虚弱还活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忽然都死去了的,还变成了这样,我们从你靠近起就知道你是有大法力的仙灵大人,当我们知道你要寻找真相的时候,我们努力把我们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我们双亲的错,求仙灵大人能够给阳儿一个赎罪的机会,从轻发落。”
胡何氏说着的时候已经朝着肆叶跪了下来,胡秀也是如此。
“仙灵大人,这些人的死算在我们夫妻头上吧,阳儿是因为受奸人蒙蔽,因此才会铸造如此大错。求你看在我们,我们努力的份上,求你给他网开一面。”
狄瑜冷声说道:“你儿子让人杀了你们全村人,你可知即使不是他杀的,可他就是主谋。这十几年来,你知道因为松鬼山闹鬼失魂的人又有多少吗?整五千几人,有不少因为失魂死掉了的,还有这里的人,尽管你们努力照顾他们,可你看到了的,他们只是一具行走的干尸而已。不少人因为失魂症而家破人亡的地步,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害了多少人!”
胡秀夫妇被狄瑜指责,顿时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狄瑜继续说道:“你们村子上百口人,活生生的被屠杀,魂灵更是被抽入了你儿子带着温养了十六的血玉里面,这些你都有眼看着的,你都只看到了他少年时候是何等善良,你却看着他知法犯法的时候,还为他求宽恕,你们可知道他所犯的事情早就死不足惜,你的孩子有父母,他们就没有吗!”
“对不起,对不起……”胡何氏泣不成声,只知道道歉。
目光略过稍微有些愤慨的狄瑜,肆叶继而看向两个魂灵,哪怕是死了也不过是执念儿子,没有成为恶灵,也是他们真的心存善念的庇护,这算不算是哪个老道的失算之处。
不过他们没有消失,离不开这个地方,当然也有哪个老道的手笔在,这些不知因为什么而彻底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被留在干尸躯壳里面,也是因为有这两个人存在的额缘故。也就是说,胡秀夫妇消失,松鬼山的类似于诅咒一样的控魂就会土崩瓦解。
可问题是,她还不能立刻让他们去亡域报到,因为有他们魂灵被玉佩牵制住,就跟那个被禁锢在青松里面那个纯阳八字的人一样,无法离开,只有断开他们跟玉佩的羁绊才能真正的自由。
肆叶淡淡的声音响起:“你们可知你二人为什么不能见你的儿子,不能托梦,甚至乎让你而已撞鬼这样都做不到?”
夫妇二人闻言都为之一愣,似乎也有想过这个问题。
胡秀说道:“我儿子是大将军,曾经在边疆杀人退敌,杀气重,我们无法近身吧。”
肆叶说道:“不对。你儿子成为将领,上战场出生入死,沙场杀伐,杀戮凝聚的杀气重也的确没错,可这并不是你们无法近给他托梦的原因。”
胡何氏说道:“是不是他是人……阳气重,我们是鬼,阴气盛,没到看到我们……”
“都不对,你们除了记得被狼群撕咬死后,那几天还记得见过什么人,去过哪里吗?”
闻言的胡秀夫妇对望一眼,胡秀才说道:“我们被咬死后么,我们发现自己已经死之后,就一直在山头村,我儿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到了的,至于你说的那几天,那些老人说下的,人死有七天的浑浑噩噩的时候,我想我们在那时候的事情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