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魁梧男子站在河面上,身后是一对漆黑的魔翅,落水的桡手们被一道水罩困在河中,面上尽是惊惶不安,众人见两名相貌不凡的男子飞来,仿若看到了救星,忙挥舞着双臂大喊仙君救命。
夜篱和紫无心先后落于河面之上,男子不屑地切了一声,狂傲道:“原来天界战神不过是个细皮嫩肉的白面小生,这三两肉还不够本座吃的。”
“夜篱君芳名远播,连魔界中人不惜性命也要一睹夜篱君风采,在下佩服,佩服。”
夜篱没有搭茬,紫无心的奉承也适可而止。
男子又不屑地切了一声,“本座当是谁呢,原来是明苍老头的败家儿,千年前为了一个贱婢大闹蜀山,”
“阁下这么能说会道,不去青楼当个老鸨真是可惜了。”紫无心冷嘲道,瞳中浸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男子面色骤冷,“找死。”
河面掀起滔天巨浪,凶猛拍向两人,那些被困在水罩中的可怜桡手们也被连带着一起翻卷。
夜篱挥动衣袖,蜻蜓点水之间,便轻松化解巨浪,同时用一团仙气护住桡手将他们救到岸上。
“多谢仙君。”“多谢仙君。”...
桡手们匆匆道谢后,各自朝家的方向赶回。
男子见夜篱轻松化解自己的水遁,面色畅快了几分,“看来这天界战神的名号倒还有几分真,本座今日就陪你好好玩玩。”
男子从袖中取出一物,乃是神魔大战中遗失的神器之一,煌魂箫,箫音可夺万物魂魄,本是怜音上神之物,这位上神在第一次神魔大战中身死寂灭,天帝便将这把煌魂箫封存在九重天宫的天枢阁中,第二次神魔大战,九阴派遣魔兵使诡计偷袭天枢阁,导致七件神器流落下界。
后来,经过众仙的不懈寻找,有四件皆已寻回,唯剩昊天塔,崆峒印和这煌魂箫至今下落不明。
夜篱知晓这把箫的厉害之处,夺魂摄魄,神魔难免,不过这只魔既主动拿出此箫,倒也省却不少周折。
紫无心嗤笑道:“这箫倒是好看,可惜在你这个不通音律的大老粗手上,着实是暴殄天物。”
男子冷冷一笑,阴鸷自眸中弥漫而上,动作熟稔地将玉箫抵在唇边,夜篱翕动了一下薄唇,“走。”两人消失不见,男子不屑地勾了勾唇,亦消失不见。
一处荒原上,夜篱和男子双双现身,紫无心带着一方帕子返回妖界。
“小子,本座乃是幽冥魔君,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魔君?魔界不是早就归顺冥君了吗,哪还有什么魔君。”
“哼,你以为本座会怕镜羽那个毛头小子,要不是本座一直在闭关修养,哪轮得上那毛头小子到处显摆,本座今日先把你这天界太子杀了,再去跟那毛头小子算账。”
“那就看魔君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煌魂箫响,轩辕剑出。
一番激战过后,幽冥负伤而逃,夜篱带着煌魂箫先行返回天界,将神器封入天枢阁后,前往妖界。
紫无心路上遇到蒙面人突袭,身受重伤,他以妖咒召来花浓,然花浓赶来时,他已陷入昏迷。
妖君为爱子疗伤时发现他是被强大的水系法术所伤,纵观三界之内,四海水君的嫌疑最大。
明苍正要去找东海水君对质一番,夜篱现身妖界,明苍禀明情况后,夜篱召来火德神君,让他前往老君府取一枚朱雀丹。
紫无心服下朱雀丹后,侵入体内的冰凌之力被迅速逼出,伤势已无大碍,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琉璃被一个黑衣蒙面人带走了。
妖君立刻让魁奇率领妖兵搜寻这位琉璃仙子的下落,夜篱动身前往冥界。
冥界和天界以忘川为界,冥君镜羽乃地界之主,魔界存于地界之中,受冥君管辖,自众魔分化为两派之后,崇尚武斗的一派不甘寄人篱下,想要扩张领地,占领整个地界,然一直未有得逞。
第二次神魔大战后,崇尚武斗的魔族数量锐减,冥君趁势收服众魔,并准许魔界中人来往于冥界之中。
天长日久,一些魔族索性搬来冥界生活,这些魔向往人间热闹,便学凡人在冥界做起买卖,还自创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节日,日子过得倒也是有滋有味。
冥君手下的鬼兵鬼将偶尔也会去魔市淘几件小玩意,顺便再与那些明艳动人的魔族姑娘说上一两句话,而那些年轻魔族也会相邀妖冶俊丽的鬼族姑娘一同逛个街。
虽然年轻一辈相处得其乐融融,然老一辈还是放不下成见,态度坚决地反对有个异族媳妇或女婿,可怜一对对有情人只能偷偷约会,偷偷成家,然后,看在乖孙孙的份上,双方父母爱屋及乌地暂且放下成见。
冥君镜羽居于巍峨壮丽的忘川宫中,因其姿容冠绝地界,惹得不少鬼族和魔族女子竞相送物定情,然都被拒之门外,因此一些臣民纷纷揣测自家君主可能看上了凡,妖,仙这三族中的女子,然人家长辈不同意,所以棒打鸳鸯,于是,魔市上涌现出各种版本的话本子,一时间这位冥君的悲催情史家喻户晓,过了几百年,仍为地界众人津津乐道。
“何人擅――”守卫在忘川宫外的两名鬼兵被夜篱凌厉的气势所震慑,不敢贸然上前。
夜篱径直入内,这两名鬼兵也不敢阻拦,待他走远后,一名鬼兵忙去禀报荼骨将军。
行至水桥中央,一道快影拦在夜篱面前,来人黑衣玄甲,面容冷峻,是镜羽座下的鬼将之一,荼骨。
“来者何人。”荼骨凛然道。
夜篱并未表明身份,只是淡淡道:“冥君呢。”
“君上岂是尔等想见便见的。”荼骨亮出灭阙剑,气势威寒不少,“速速离去,否则死路一条。”
夜篱眸光微冷,无所畏惧。
剑光一闪,荼骨挥剑而来,夜篱轻松躲开,无意恋战。
“荼骨,你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
荼骨领命离开,冥君现身,他信步行上水桥,一身红色长袍如枫染火,在梦幻绚烂的极光之下尤为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