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儿高高挂,星子似霜甜如糖。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仙界的夜空,虽然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但怪好看的。
夜篱这几天都在书房熬夜处理公务,本神一个人也是孤枕难眠呐,感觉到夜篱的气息靠近,我立刻收起仙酒,专心看夜空。
“桃桃,藏什么呢?”夜篱信步走过来道。
我朝他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在琢磨正事。
夜篱弯了腰,似笑非笑地瞧着我,拖长调子唤我一声“桃桃”,我这朵不争气的花便心神恍惚地掏出仙酒,主动上交。
第二天晚上,我悄咪咪地溜到书房外边,酝酿好情绪后,倚着门槛哭诉道:“官人,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当初成亲时,你信誓旦旦地说要一辈子对我好,要与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才不过一年,你竟然就厌弃了我这个糟糠妻,天天夜不归宿地寻花问柳,我的命好苦啊,今日,你我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等我演完从前话本子上的一段苦情戏,夜篱将面前的仙折往旁边一搁,抬手捏了捏额角,说道:“桃桃,你要是不困的话,就来帮我研磨吧。”
我哼哼唧唧地走了过去,一面磨墨,一面继续苦情戏,“官人啊,我与你自幼青梅竹马,二八芳龄便嫁与你为妻,如今年老色衰,你竟然要把我赶出家门,”
“桃桃。”夜篱神情微肃,我便在心里嘟囔,他又拍了拍膝盖,我立刻会意,挪到他身边给他捶起膝盖。
夜篱轻叹一口气,伸手将我抱到怀里,下巴搁在我脑袋上亲昵地蹭了一下,“真是个傻桃桃。”
我对此表示不服,在他怀里变成一只兔子,动作灵活地蹬着四条小短腿蹦到他肩上,再跃到他头顶,变走他束发的发冠,舒舒服服地窝在他头发上,就不给这条龙抱着。
夜篱的头发很柔软,跟绸缎似的,我这只兔子窝得太过舒服,一不留神,在他头顶打起了盹。
然本神这朵迷糊花,睡着睡着就变回了原形,夜篱感觉背上一阵沉重,下一刻咚地一声,额头磕在了面前的仙折上。
“夜篱,没事吧?”
“.......”
我见他不回答,心下暗叫不好,该不会磕晕过去了吧,思及此,我忙将他翻了个面,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像条软绵绵的鱼,然本神此刻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夜篱把头发披下来的样子真好看。
一秒清除杂念后,我贴在夜篱胸口听了听心跳,然又一个杂念在本神脑子里冒出,夜篱的胸膛可真结实。
本神这朵花,真是禽兽不如,夫君都晕了,然满脑子都是无关紧要的杂念,等等,本神现在在干什么,夫君都晕了,竟然还在抵着额头痛定思痛,真真的是,禽兽不如!
我正准备给夜篱渡些灵力,他浓黑的眼睫微微眨动了几下,似要醒来,几秒后,他缓缓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我欣喜万分,窝在他怀里念念叨叨,然后便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桃桃还真好骗。”
本神想换龙,现在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