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在冥界?紫哥哥呢,他不是应该带我回妖界吗?”
“哥哥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妖界小少主不在这儿。”
我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先回妖界看看,然被第一美将军告知门外设有结界,以我现在的修为是出不去的。
我试了试,果然如第一美将军所言。
“这结界是你设下的吗?”
“非也,非也。”
“那是谁设下的?”
“不可说,不可说。”
“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然。”
我听着第一美将军这故弄玄机的回答,决心不再搭理他,专心尝试破解结界。
过了一会儿,他主动提出带我出去转转,我故意晾了他几秒,然后才点头嗯了一声。
顺利出了结界,本花仙本该高兴,然被变成扇面上的一朵花实在令人高兴不起来。
陌玉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到了魔市,一大波魔族姑娘立刻围了过来。
“玉将军,我上次托你送的信,君上看了吗?”“玉将军,还有我的信,君上看了吗?”“玉将军,我亲手绣的帕子君上收到了吗?”......
陌玉有条不紊地一一解答后,又收到一摞书信和定情信物。
“玉将军,大事不好了,”两名魔兵匆匆飞到陌玉面前,神色焦急地道,“玉将军,有一名墨衣男子闯入魔宫与大长老动起了手,大长老不敌,被打成重伤。”
陌玉随那两名魔兵赶到魔宫之时,大门外已被设下一道结界,众魔侍聚集在门外,紧张不安地观望着门内情况。
一名魔侍见陌玉现身,忙过来禀道:“将军,大长老与一墨衣男子在里面打斗,大长老落于下风,不惜放出邪灵,那名墨衣男子以一柄黄金神剑挡住邪灵,我等才能逃脱出来。”
“没想到这大长老竟私自豢养邪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陌玉感慨道。
魔侍默默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我听见墨衣男子,黄金神剑,便知是夜篱来了,又听第一美将军的语气想必那邪灵是极其凶险之物,我想进去帮他,可又怕给他添乱,纠结之际,一声声尖利的嘶叫从殿中传出,伴随着嘈杂不清的说话声。
“你们这些孽畜,我是你们的主子,想造反吗!”......“别...别过来...救...我――”
我卯住劲挣脱扇子的束缚,奋身朝前方的宫殿冲去,忘了门外还有夜篱设下的结界,也许这结界同样忘了自己是个结界,让我顺利进入魔宫。
面目狰狞的邪灵横冲直撞,张着血盆大口想将我这个活物生吞入腹,我周身的仙罩不时闪过一道道亮光,这些邪灵前仆后继地朝我涌来,直至将我围得密不透风,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
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我似乎听见仙罩碎裂的声音,脑袋一阵阵发昏,若是被这群怪物冲破仙罩,那我这朵花就要尸骨无存了。
听闻凡人临死之际,会出现走马灯,过往会一幕幕重现在眼前,可为何我的走马灯都是夜篱,罢了,就都是他吧。
黑暗之中突然照来耀眼的金色光芒,我想自己一定是即将前往极乐世界,没有意想之中的痛苦,就这样安静地离开,佛祖也算待我不薄。
我缓缓闭上眼睛,耳畔却响起夜篱的声音,看来自己是真的舍不得他,只愿来生还能成仙吧。
“都吓晕了还不怕死地跑进来,是生怕这些怪物没东西吃吗...”
我都快死了,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原来在我的幻觉里,夜篱都是这样一个苛刻的人,唉~
“恩公没事吧?”“多谢恩公相救。”“多谢恩公相救。”......
似乎有点不对,我偷偷睁开半只眼睛瞧了瞧,天!夜篱怎么也往生极乐了,还带了这么多姑娘,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
“不知恩公如何称呼,流莺愿伺候恩公左右,还望恩公不要嫌弃。”
我见那位流莺姑娘眼神深情得都快吃人了,甚是霸道地搂住夜篱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是极乐世界,本花仙想怎样就怎样,那个曦芜女帝管不着。
他微愣了一下神,忽而似水温柔地笑着道:“总算开窍了,回去后,不准再躲着我了。”
我讷讷地点了一下头,心里感叹他的痴傻,这里极乐世界,我们回不去了。
一袭红衣跨进门槛,众魔侍纷纷行礼,“参加君上。”
“起来吧。”
“谢君上。”
我回头一看,见是冥君老祖宗,再细看周围的摆设,突然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殿下既已接到人,那本君就不多留了。”
夜篱冷扫了一眼镜羽,牵着我径直离开魔宫,返回天界。
前方的宝座下,一具形同枯槁的尸体躺在地上,须发尽白,这位大长老被邪灵吸尽魔血而亡,害人终害己。
返回天界的路上,我问了问紫小哥的情况,夜篱说他已回到妖界,无需担心,又问我为何出现在魔宫之中,我不想暴露第一美将军的身份,便说是一个好心人带我来的,他也未再追问。
禄存星君在南天门等候多时,见两道人影飞近,忙迎了过去,然与夜篱擦肩而过,又忙追了上去。
“太子殿下,天帝陛下召见琉璃仙子。”禄存星君客气道。
我想起第一美将军的话,一时不知该怎样面对天帝陛下,干脆往夜篱肩上一靠装晕过去,他顺理成章地将我带走。
曦芜女帝留在星君府的两名仙侍藏在暗处观察,见此情形,两人合计一番,决定一人留下,另一人返回瀛洲向女帝禀报此事。
我偷偷睁开半只眼睛瞧了瞧,见禄存星君没有跟来,便对夜篱道:“我回酿仙府,你不用送我了。”
“桃桃,方才在魔宫,你答应不会再躲着我。”
“方才是方才,我现在不答应你了。”
他眸中掠过一丝黯然,我愈发心虚,转念一想,既然他可以善变,那自己为何不能偶尔善变一下。
他骤然拐了个弯,我身形一闪撞入他怀里,被他顺势牢牢抱住。
他带我到了银川,此时星子临水,夜幕将垂。
“桃桃,嫁给我可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无论如何都摇不了头,可又不能点头,只能沉默。
他握起我的手贴在他的心口处,“桃桃,我这一生,只想娶你一人为妻。”
他一字一字说得那样温柔,我无所顾忌地依偎在他怀里,心里甜蜜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