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羽在无疆宫后面的枫林打坐,忽而敛起全身气息,拂袖起身,朝来人走了过去。
“瞳儿,你回来了。”
我果然还是适应不了他这般亲切的称呼,便委婉道:“小羽,你看我毕竟年长你好几万岁,与你父君也算是忘年之交,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姑姑,但你好歹也是一界之主,要不你叫我姐姐吧。”
他逼近一步,“瞳儿是故意要与我生分吗。”
我后退一步,“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先谈正事吧。”
他又逼近一步,“那瞳儿何时与我成婚。”
我再后退一步,“你看你年纪轻轻,又年轻有为,何必在我一朵花身上吊死,这三界之中年轻貌美的仙姑妖娘多得是,你这眼界要放宽广一点,我记得你母后是鸟族公主,你闲暇时可多去你母族那边走动走动,这一来二去的,定会有所收获。”
然本神这番苦口婆心的真知灼见他全然没有听进去,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死脑筋,不过也难怪,他这冷冰冰的性子估计结交的朋友也少,看来日后要多多带他见识一下这三界的美人,免得他以为这三界就本神一朵花了。
“小羽,过几天我要来个瓮中捉鳖,借你的忘川宫一用。”
说罢我便逃也一般地溜走了,生怕听见他嘴里又说出什么酸话,比其陌玉那个厚脸皮的轻浮酸话,他一脸天然的正经酸话更要命。
过了两日,冥君宴请魔族和鬼族王眷,忘川宫宫门大开,王族皆携家中女眷前往,希望能与冥君结成姻亲。
宴会上,众王女纷纷花痴于冥君美貌,请求献舞,镜羽淡淡点了一下头,各显神通的歌舞表演便正式开始了。
一名侍婢从宴会上悄悄退下,径直往蝶园方向行去。
我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折扇悠闲地轻敲着指节,明亮的光芒闪过,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正悬在我头顶,细细长长的黑色符文如藤曼一般缠绕匕身,七星锁链将来人的双手双脚牢牢禁锢。
那些黑色符文是灵族暗巫专用邪术,但暗巫早已在灵族消失前便已消亡,看来事情并非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哼,雕虫小技。”
素柔勾起一丝冷笑,黑色符文从匕身延伸而出,如触手一样沿着七星锁链攀爬缠绕,暗焰燃起将七星符文焚毁殆尽。
“你到底是谁?”我冷冷问道。
她勾起一个冷艳的媚笑,“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你会死在我手上。”
察觉到背后的异常,我本能地抬扇一扫,将那缕不知何时钻到身后的邪咒斩散,旋即,无数暗巫黑蝶将我包围,我旋动折扇扫开一片黑云,不愧是上古神木,用起来也顺手。
一身红衣飘舞如画,镜羽现身,素柔微侧了他一眼,消失不见。
我欲追去,被他抬手拦下。
“你伤势还未完全康复,不可贸然行动。”
我隐隐感觉他似乎知道些内情,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认识那个素柔?”
他摇头否认了,“她的灵力不同寻常,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按兵不动。”
那个素柔的灵力确实不同寻常,既能在妖界做宠妾,又能入瀛洲当仙侍,被妖族和瀛洲共同追捕还能搞暗杀,更难能可贵的是还会消亡已久的暗巫邪术,身份着实不简单,当年的两族血战,或许与她有关。
“小羽,宴会应该还没结束吧,你先去招呼客人,我出去一趟。”
他拦在我面前,问道:“你去哪儿?”
我抬手指了指天上,“去太上老头那儿偷...是拿几瓶仙丹养伤。”
说罢,我便催动昆仑镜离开了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