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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寻机试探(一)

落紫吟 istor 2501 2024-07-11 19:01

  端落儿从前并未留心过关于汲霍母亲的事情,为免突兀,她循序着试探,找机会就见缝插针地问两句。

  这日里,纳索去了司衣馆盯嫁衣,纳童陪着她莳花弄草。端落儿同她闲聊着,两人说着就聊到了汲霍的性情,端落儿觉得时机合适便提起了先夫人姜氏。

  “要说国主的性子,我实在不够了解,也不知道他是随了老国主还是随了先夫人。”

  纳童想了想道:“都不像,老国主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发火。”

  端落儿点点头,手上忙活着,不咸不淡地道:“那先夫人呢?她是什么样的人?”

  “先夫人在时,我虽还小,不曾有过接触的机会,但大家都说夫人是个极温和的人,若说国主的性子随了夫人,可真是不像。”纳童说着,又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妥,赶忙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国主总是冷着脸,很严厉的样子……”

  端落儿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这不过是闲聊而已,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我又不会告诉谁。不过,国主要掌管家国天下,自然不可过分宽和,心思难免就难以捉摸了。”

  纳童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感激。

  落儿郡主一向宽厚的,纳童本就是活泼的性子,一直拘着也难受,此刻听到端落儿这么说,兴致也高了些,道:“可不是,而且国主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兄弟又多,事事都要自己打算,七情六欲上脸那可不行。所以说,国主对您,奴婢觉得也是如此,面上看着虽不明显,可其实啊,比对其他人都上心。”

  端落儿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道:“若是夫人在,国主自然不必那么辛苦。可换个角度想想,可能也就失去了历练的机会,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大约就是如此了。”

  纳童嘟了嘟嘴,道:“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过。不过要奴婢说啊,这也就是自我安慰罢了。要知道,先夫人对国主还有其他身边的人都是宽严并济,对其他的下人却都非常的温和,老人们都说先夫人是个极其难得的好母亲、好主子。您想,这样一个人在的话,国主肯定也能成材的。”

  端落儿点了点头,不无敬佩地道:“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怀念和赞扬,可见先夫人确有个不凡之处。只是,先夫人当年因何早逝,是生了病吗?”

  纳童见落儿郡主竟然连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不由有些吃惊。可转念一想,落儿郡主自打来到这里,除了必要的走动外,整理日都在西宫待着,身边只有她们陪伴,而且落儿郡主从来也不是好事之人,她们不提,她也不会主动打听。更何况,国主即位后,宫中的人对那些往事就不再敢提起了,落儿郡主的确也无从得知。

  纳童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压低了声音道:“您还不知道呀,先夫人是被国主赐死的。”

  端落儿正提了一把小壶浇花,闻言手一抖,水就洒了出来,纳童赶忙将壶接过来放到一边,又取了帕子来帮她蘸干,道:“奴婢吓着您了,奴婢服侍您去更衣。”

  端落儿似乎在点头,可脸上仍有惊异之色,道:“国主为什么要赐死先夫人?”

  纳童道:“说是先夫人犯下了数十条罪状,国主就赐了一杯毒酒。”

  “那,都是些什么罪状啊?”端落儿好奇道,“既然先夫人那么好,怎么会犯下这些罪呢?”

  纳童觉得路上聊这些也不方便,就先将端落儿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边道:“具体的情况奴婢也不清楚。但正如您所说,据说是国主当年将那些罪名按到先夫人身上,根本没有人相信,可能就是找个借口罢了。”

  “按到先夫人身上?那就是说,先夫人之死另有原因了?”

  纳童闻言,不由有些为难,她家世代服侍居失贵族的,关于这些事情当然知道一些。可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些传言,真相如何她也不清楚,说给落儿郡主似乎不太合适。

  她正犹豫着,就听端落儿有些后怕地呢喃道:“还好我之前没在国主面前提起过先夫人,不然的话多半是要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来了,说不定还会惹了他不高兴。”

  端落儿说着又握住了纳童的手道:“要不,你找机会去打听打听?我总要知道的多些才好,不然只怕是哪天戳到了国主的痛处还不自知呢。”

  纳童恍然。

  落儿郡主说的有道理,她很快就要嫁给国主了,而国主身边的其他妃子都是权贵之女,家中势力庞大,落儿郡主在这里本就没有什么根基,若是再不知道这些事情,岂不是更加吃亏。

  至于那些传言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传言国主肯定是知道的,而告诉落儿郡主让她以后避开这些总归没错。

  纳童便道:“郡主,若是让国主知道了您在打听这些,只怕不妥。关于这事,奴婢也曾听过一些说法,您记得在国主面前尽量别提起就是了。”

  端落儿点头,颇有些欣慰地道:“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你知道,那就最好不过了,快说给我听听。”

  “当年的事情可谓众说纷纭,归结起来无非三种。一种说法是因先夫人不是我们居失人,就有人说先夫人与国主政见不一,国主不满先夫人掺和政事,还有的是说先夫人私下培植了势力,曾企图暗杀老国主却失败了。”纳童边说边摇头,显然觉得这些说法都是天方夜谭,“第二种说法实在恶毒,说是先夫人……不检点,与人私通,甚至有人说汲箤公主根本不是老国主的女儿。第三种说法就是先夫人是遭人构陷,这才获罪的。”

  纳童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我觉得第三种是真的。”

  端落儿疑惑道:“你又不知道内情,怎么那么肯定?”

  纳童道:“这还不简单,如果是第一种,国主大可直接以谋逆罪为名处置便是,何必找其他的罪名?如果是第二种的话,老国主找罪名倒是说得过去了,可国主又怎么会容得下汲箤公主呢?那就只有是第三种了,听说老国主花心得很,肯定是对先夫人恩爱渐驰,也不在乎先夫人是不是被诬陷的了,反正身边有新欢相陪,说不定还打着为新欢倒位子的谱呢!”

  端落儿站起身来,拍了拍颇有些忿忿的纳童,道:“你也别气了,毕竟只是些猜测罢了。你还是先陪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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