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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承诺

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菩提灯下 2637 2024-07-11 19:01

  童萱说完那句反问,非常不见外地坐起身来,虽然绳子绑缚在身上让童萱的坐姿有些怪异,但是她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徐愿与薛栗,仿佛自己与对方两人平起平坐一般。

  童萱打量着徐愿和薛栗,半晌说道:“你们是北周贵族。”

  “没错。”徐愿朗声应道。

  童萱哼笑一声道:“怎么,北周的麻烦还不够大,还能分出人手来让你们在北定关打探?”

  徐愿点点头承认道:“麻烦的确不小。本来我还在想童大帅身边有哪位高人能把偷云换日用的这么纯熟,如今见到童小姐,我也不必要去一一排除了。”

  薛栗听徐愿这么一说,手猛地握住了腰间的断金刀,她低声咬牙切齿地向徐愿确认道:“是她把北定关的疫情嫁祸给北周?”

  “不仅如此,掩盖‘黄粱一梦’的成瘾,燃起北定关的那把火,给南陈帝一个找北周麻烦的最好机会,处处向南陈帝汇报童芮与圣人交从过密,甚至在战时夺了童芮的大印,在给南陈帝的上书中拐弯抹角地暗示童芮的不忠和无能……”徐愿滔滔不绝地列举道。

  “够了。”童萱仰起头傲慢地命令道,“这些算是我们南陈内政,与你们北周毫无干系。”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薛栗恨得想把她嚼碎了,徐愿右手覆在薛栗按刀的那只手上,暗示薛栗稍安勿躁,徐愿嬉皮笑脸地说道:“的确没什么干系,这样我似乎也没必要告诉你,你那封奏章可能也没人看了,至少不是你期望的南陈帝看到了。”在童萱瞳孔一缩的刹那,徐愿孩子气地歪了歪头,玩笑道:“哎呦,瞧我怎么说出去了。”

  童萱闭上眼睛,平复自己已经有些乱的心境,再睁开眼依旧是一片古井无波,平静地说道:“现在绑架我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徐愿一惊一乍地反问道:“谁说我们绑架童小姐,明明童小姐来看侄女的嘛!”

  童萱似乎没法忍受徐愿不断提及自己与赵裕的关系,她转过头不看徐愿,眼不见心不烦。童萱的目光落在关澈身上,开口道:“如果我出了意外,广宁城主必会拿你是问,到时候这两个北周人可护不住你。”

  关澈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瞥见徐愿看好戏的神情,坚决地转过来看着童萱一字一顿地说道:“童小姐,我不是您的侍卫,我的志向在征战沙场,不在守卫您的安全。”

  童萱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声音毫无波澜地说道:“那便祝你如愿以偿吧。”

  说罢童萱便闭目养神,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徐愿瞧着童萱这里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徐愿已经朦朦胧胧地拼出一张拼图,童家和沈家是其中重要的一环,隐隐的直觉让徐愿猜测童家的兴衰与二十年前赵家的覆灭、赵裕的诞生、魔族的暴起等等密切相关。

  不过徐愿不急于一时,她让赵悦把童萱好好得“请”了下去,随后便抛开薛栗和关澈两人回到内堂,她想看看赵裕恢复得怎么样。

  郑渊不在内堂之中,想必是为赵裕熬药去了,徐愿刚撩开床帘就与赵裕空洞无神的眼睛对上了。

  “是你。”赵裕有气无力地说道。

  徐愿草草地点点头,撩起衣袍坐在床边,探了探赵裕的脉象,贴心地问赵裕想不想喝水。

  赵裕点了点头,但是觉得头晕便抓住了徐愿的手。

  徐愿扶起赵裕,顺手拿来软垫靠在床头让赵裕倚着,从床头桌边的茶水壶倒一杯茶,伸手递到赵裕嘴边。赵裕低头饮了一口,这才从徐愿手中接过杯子来。

  “你上次把我丢到临安城,你就走了。”赵裕盯着水杯,闷闷地说道。

  徐愿沉默半晌,轻声答道:“我那时候不得不走。”

  赵裕闷头喝水一声不吭,徐愿瞧着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憔悴模样,哪里还是最初相识插科打诨的模样,那个一笑起来甜甜的带着梨涡的少女到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上一辈真相压得不堪重负的孩子,想到这里徐愿心中微微发疼,一句“对不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赵裕接受了徐愿的道歉,她握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是秋风中固守在枝头上半黄的叶片,孤独之中带几分凄凉,徐愿忍不住一把将赵裕揽到怀里。

  骤然接触到徐愿温热的体温,赵裕仿佛被烫到一样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逃不出,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缩在徐愿怀中压抑地抽泣着,在徐愿的纵容下紧紧锢住徐愿,把脸深深埋在徐愿胸前。

  赵裕肩膀一抽一抽的,闷闷地声音隔着布料传到徐愿耳中,“是不是我对于谁都好多余?”

  徐愿感受着胸前传来的濡湿感,没有答话,只是不停顺着赵裕的头发抚摸着。

  赵裕倒也不是怎么想听徐愿的答话,她只是想找一个发泄的渠道,一些话压在她心头太久太久了,然而从数月前从棋圣大弟子魏闻那里得到生父的线索之后,她拨茧抽丝地挖掘出来的秘密一个比一个让她难以承受。

  赵裕抽抽噎噎地说道:“舅舅知道我生父是谁,沈皖也知道,圣人们也都知道,甚至书圣故意安排一个女子给童大帅,用来拉拢他,可是所有人都不告诉我,让我就那样傻傻得盼着。”

  “我那时候真的好恨他们,我恨沈皖一口一个‘丑闻’、一口一个‘沈家颜面’,仿佛我是沈家说不出口的羞耻;我我也恨舅舅冷心冷情,放任我母亲去死,也要维护那层可有可无的面子,成全母亲的念想与童家联姻也不算下嫁,有什么非得要藏着掖着的;我甚至暗恨圣人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凭什么为了大局,就要牺牲我和母亲的幸福?”

  赵裕滔滔不绝地向徐愿倒苦水,不过赵裕话锋一转,说道:“可是我现在不恨他们了,我恨我自己,我为什么非要刨根究底?我为什么就不能浑浑噩噩地稀里糊涂地过一生?如果我不去钻研,我就不会知道我的出生是母亲不可饶恕的错误,是母亲对家族的背叛。”

  赵裕趴在徐愿的怀中渐渐安静下来,她费力抬起头,看着徐愿的眼睛,一字一板地说道:“现在我舅舅甚至想杀我,沈家真的容不下我了,殿下,你愿意收下我吗?”

  徐愿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舅舅为什么……”但是徐愿在赵裕期盼的眼神中逐渐无声,她从赵裕抓着她衣衫的力道上感觉到赵裕的孤注一掷和急切,徐愿感觉有些恍惚,她最近实在是承担起太多人的期望,她对上赵裕的眼睛,最终郑重地点点头。

  赵裕如释重负地松了手,全身软摊得差点直接摔回床上去,徐愿起身让她安安稳稳地躺在枕头上,赵裕大概消耗尽所有的力气,虚虚地环着徐愿的手,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说道:“那一言为定。”

  很快,赵裕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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