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个峰?”
“脚下这座。”
“我也是。”
万俟淳是有猜到刘圆园想要拜到剑宗峰的,毕竟在所有修士中剑修的实力最强而她有处于那样的局势之下,拥有强大的实力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万俟淳经过和她的攀谈渐渐了解了她,表面上的清冷孤傲也许是从小被单独培养予以重任练就的,而事实上她有着一颗重情重义的心。
就是因为刚才万俟淳用那个微型测谎器帮了她所以两个人已经成为了姑且算得上的朋友吧。
别看刘圆园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名字但那是因为她父母在她出生前并不知道她会是皇族这一辈里唯一的修士,当时的皇后得知自己肚子里是一个小女孩儿的时候便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顺带一提,当今皇族的八个公主和六个王子中只有刘圆园一人是皇后所出。
当今的皇室并没有一定要选男子继承皇位的规矩,但是他们仍然很重视嫡庶尊卑长幼有序,况且她又是唯一的修士肩负重任,从小就是作为下一任女皇培养的。
她从三岁被测试出可以修炼灵力的时候就被送到皇宫外的别庄去了,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单独的修炼为此她父皇还给她请了很多老师,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她,谢家得势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从她出生起就处在被谢家谋害的危险当中。
别庄很大,在一个远离人烟的山脚下,里面除了只负责教导她修炼的老师和照顾她起居的老妈妈外只剩下皇族祖先留下来的暗卫守护着将这个庄子围的水泄不通,你看不见但他们却一直在。
她从小就接受最严苛的训练,在最清冷的环境下长大,这也就是她的性格如此清冷的原因了。
事实上万俟淳与她讲话都是她在回答,从不主动说什么,而且倘若不是万俟淳帮过她她甚至不会去搭理对方。她的目标清晰明确,没有多余的时间也并不想去和过多的人接触。
“仙宗对你来说安全吗?”
刘圆园能平安长到这么大皇族的暗卫功不可没,可是到了缥缈仙宗那些暗卫就进不来了。
万俟淳猜想方才谢浔的偷袭就是冲着要她的命去的,不仅如此,甚至于谢浔来参加考核都不是为了她自己!
谢家子弟众多若是真的因为她不能参加往后的入门考核谢浔可是犯了大错的,然而她的表现除了愤恨并没有一丝害怕。
况且她不可能不知道仙宗的规矩也不会有人抱有在缥缈仙宗做小动作不被查出来的侥幸心理,所以,谢浔偷袭明显就是受了她爹的意。
而谢浔最后被扔下去喊的那句“你等着”很有可能是种暗示,别忘了宗门内还有两个谢家的弟子,谢宰相的亲生儿女,纵使不是一奶同胞不会为谢浔报仇但起码宗族内的规矩所有谢家子弟与皇家人都是仇敌,公开的仇敌。
刘圆园因为自幼被放在别庄的缘故认识的人很少,可能她的另外十三个兄弟姐妹她都没认全,可是所有的谢家子弟以及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她都认得,并且能一眼认出。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会给她看仇敌的画像,不奢求她将仇敌全部歼灭只求她及时认出提防着保护自己,所以刘圆园刚才考核时能在众人中认出从未见过的谢浔。
“不确定。”
果然,万俟淳伸出小手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一脸仗义的表情,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没关系,我罩着你,再说宗门里可是要求彼此团结互相友爱禁止同门残杀的。”
“他们要是真想杀我可不会在乎宗门的规矩,毕竟那两人也只是庶出。”
万俟淳有些尴尬,她说的不错。
“还有。”
万俟淳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刘圆园她的表情似乎比刚才更沉重了,心情应该也不像刚才那般古井无波,但是由于本来面部就没有表情所以不是那么明显能看出来。
“我不需要宗门的规矩或者是你的保护,而且我视与他们同门为耻。”
她不是骄傲自大看不起谢家的弟子,也不是要将万俟淳推开只是不习惯或者说不愿意依赖别人。
就算谢家弟子真的因为门规不对她下手,她总是要回家省亲的,到时候有的是下手的机会。
所以她不能依赖任何人的保护永远都只能靠自己,她不光要保护自己的性命还要复兴皇族最后还要造福自己的子民。
“元丹境中期,恭喜!”
洛堇因为性格温和的原因成了那个与入选弟子道贺的人,他表情温柔带着笑意,声音愉悦,礼数得体将入选者测试出的修为宣布出来。
“这是第三个,元丹境中期,后生可畏啊。”
“是啊。”
随着第三名的进入后面的弟子差别倒是没有那么大了,接二连三的穿过了水幕排着队等待测试修为。
虽然说一开始他们打的很凶中间也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淘汰失去比赛资格,可是因为报名人数太多基数太大的缘故入选的弟子还是很多的。
通常情况下由于考虑到各种因素的情况发生这一场入门考核是要持续一天半的,这不仅给了那些因为不可控因素迟到的人机会还给了刚才滚下山无法继续参加的人机会。
这一场考核虽然名牌会根据到达考核地点的顺序牌,可并不意味着第一名就是最优秀的,虽然现在看来确实万俟淳和刘圆园是新弟子中的翘楚,可是那些经历过失败依旧倔强的往上爬一次次锲而不舍最终成功的人也会被收下,并且更值得敬佩。
万俟淳坐在树上闲聊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个人,他在山脚下待了很久,一个人趴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家里来人后才开始进行治疗。
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虽然监考弟子考核官和入选弟子还会在各自的位置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彻底结束,可那人并没有选择继续攀登。
也许是因为黑夜难度更大,也许是因为治愈伤口需要时间,那人就地搭了个帐篷进去了,他就是最开始踩了别人头就要往外奔走的那只“出头鸟”。在被打飞后并没有放弃反而是想办法联系家人,就在原地接了骨头扎了营。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
大夫一边给那少年换药一边说道。
“还有一天时间呢,急什么,我知道你要和我说我的伤势不能极速奔跑,可我就是一步步爬一天的时间也得爬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