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蒙确实是有些口吃的,平常说话倒还听不出来,可每当他紧张愤怒的时候就说不清楚话了,就像刚才与“二爷”身边几人辩论的时候。
王蒙搬着自己的凳子,也许是人们不想惹事也许是他们都听说过“二爷”的名号,王蒙离开后并没有人顶到他原本的那个位置上。
而新弟子的座位原本都是摆好的呈一个矩形,他若是再找地方坐就坐出去了,他搬着凳子有些迷茫,恰好走到了阿秀和徐珠两人身边。
“喂,坐这儿吧。”
“什,什么,谢谢。”
王蒙并不认识两人他刚才虽是帮阿秀说话可也只是单纯觉得他们背后如此议论人不好,考核时并没有注意到阿秀长什么样子。
徐珠和阿秀把两人的凳子往紧靠了靠硬是给王蒙留出了一个位置,只不过如此他们三人的椅子就靠在一起了。
“不用谢我,两清了。”
徐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两只手抓着阿秀的手,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刚才议论阿秀的几人。
她们刚才都听到了那些话,阿秀听见自己的名字又听见他们恶劣的话语此刻正难受着。
她的智商就如同十岁左右的孩子,又不敢让别人住嘴只觉得害怕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好惹得别人生气,只能抓着徐珠的手求得一点点安慰。
“两清?不知姑娘何意?”
徐珠回过头,看着眼前老实巴交的王蒙。
“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那你认识她吗?”
“也不认识。”
“呵呵,那你刚才为何要与那几人起冲突?”
“我,我就是觉得他们说的话太难听了。”
徐珠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王蒙这幅憨憨的样子惹得还是受了陌生人帮助的欣慰。
“他们刚才说的那个傻子就是我旁边的这位。”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多谢姑娘给我让位置,在下王蒙。”
王蒙长相清秀一副老实的样子对着徐珠憨憨一笑。
“徐珠,她叫徐秀。”
……
阿秀紧紧地拉着徐珠的手,清纯的眼睛向四周打量却正对上某人探究的眼神,她慌忙的低下头,那人,她知道的,就是那人和旁边的人说自己的坏话的。
付岐皱眉,他刚才也只是问了一句那个特别严的考核师兄的事,周围的人谈论的时候他从不插嘴,他虽是喜欢与那些“小混混儿”在一起可自己毕竟是国舅爷的嫡次子,身份修养摆在那儿,怎么可能随意评判别人。
他方才只是目光跟随这那呆头呆脑的傻小子,无意间与那姑娘对视,怎么感觉她好像很怕自己?
“圆园,那个付岐是你的表哥?”
“不认识。”
不认识,她确实不认识,从小养在庄子里每年也就出来一回范围也只局限在宫内,她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认不全更何况是一个表兄?
不过付岐确实是刘圆园的亲表兄,付岐是当今国舅爷的嫡次子,刘圆园是当今皇后付敏的独女,两人自然是有亲缘关系的。
……
“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
万俟淳皱眉,考核刚结束众弟子分配了住处,她和刘圆园才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告知与她们相熟的人住处,是哪一个就来敲门了。
刚一打开门,万俟淳就看见两个“熟人”,正是付岐与那个“漠哥”。
不愧是“二爷”不知道自己的屋子收拾好没就已经打听到她们的住处前来拜访了,他自然不会是来拜访自己的,而是来找刘圆园的吧。
虽说圆园不认识他但是付岐认识刘圆园啊,万俟淳打量两人一番就像任何一个十岁孩童好奇的眼神一样。
“你们是谁?你们找谁?”
那个“漠哥”站在前面,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和任何一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差不多只不过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毕竟是来找人不是来砸场子。
可万俟淳对于两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圆园会有这样的表兄。
“我们是来找刘圆园的。”
“是你找啊,还是他找啊?找她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万俟淳的问题连珠子一般问出来,那“漠哥”眉头拧在一起像要发作,却被身后人一把扇子敲在肩膀处,他受意往旁边站让自己的主子上前。
剑宗峰的弟子服还没有送来众人还是穿着深林院的衣服,付岐一身粉袍既没有寻常男子穿的那么别扭,也不像蓝羽穿着那么妖媚,更没有一丝娘炮的意味,反而更衬得皮肤白皙。
他把折扇合上朝下拿着两手一拱颇有些书生气,看着倒是客客气气的。
“这位师妹,在下付岐乃是刘圆园的表兄多年不见特来拜访叙旧。”
叙旧,按圆园的说法两人是从未见过的,何来的旧可叙?
“这样啊,那你进去吧,至于他,就在外面等着吧。”
“你说什么呐!我可是二爷贴身儿的人凭什么在外面等着!”
“漠哥”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他这么多年跟着二爷什么场面没见过,宫里都进过好几回今儿个还能被一个小丫头拦住了?
“贴身儿的人?怎么你家二爷上茅厕你也贴着?就算是贴着,你家二爷洞房你也能贴着?”
万俟淳向来都是遇柔则柔遇刚则刚,见着像“漠哥”这种人她就是忍不住出口怼他。
“你!”
“好啦,你便在这里等我吧。”
“二爷。”
“漠哥”显然没有想到自家二爷就这么同意把自己放在外面了,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的吗?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哪里去了?其实他倒不是非要跟着付岐,只是不想在这小丫头面前丢了脸面。
万俟淳刚想跟着付岐一并进入却被他伸手拦了下来,抬头一看,付岐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想来这位师妹必是与我表妹交情不浅,我此次来是与表妹谈些家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他都这么说了万俟淳怎么可能还还不知道,想来是关于皇族的事,就算刘圆园不认识这位表兄可毕竟二者关系紧密,她自然不能进去听人家的“家事”。
向来这付岐原本也没打算让这个“漠哥”跟进来,她忽然觉得耳根有些热。
付岐见她点点头笑了笑关上门进去了。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你不知道?”
万俟淳脸色一沉,她自然知道不就是笑她也得站在门外边儿嘛,这个“漠哥”还真是恶劣。
万俟淳不想再理会他便把脸扭到一边儿不去看,反而是“漠哥”笑了一会儿没意思了朝她这边儿看想要与她搭话。
“我说,你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