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半晌,温倾柠总算是说出了一句话,看向凤七七的眼中,也出奇的多了一丝温柔。
那一日,二人如朋友一般,交谈的出奇意外的愉快,就连后面过来送茶水的流燕也狠狠的惊讶了一番。
后来向白鹤提起的时候,白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她说道:“我不惊讶,因为我知道,七七身上就是有这种奇特的能力。这种能力能化解人身上的悲伤,忧虑,难过,给周围的人带来希望。或许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就算是对从前敌对的倾柠,她依然能够十分大度。”
温倾柠并没有发现凤七七失忆,也没有发觉她身上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除了碧茹外,她还是第一次与一名女子交谈的如此开心。
或许她此生怎么也想不到,解开她心结的人,不是自己,不是陌司,不是自己最好的姐妹,更不是任何一个长辈,而是自己的情敌。
她笑着目送凤七七离开白府,虽然笑中依然带着一丝苦意,但她的眼神却明亮了许多。转身,进了大厅。
站在白府门口的凤七七嘟起了嘴巴,小脸有些失落。
这个陌司……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了呢?还把自己一个人扔在白府,他是不要自己了么?
流燕站在一旁陪着凤七七,看出了她脸上的失落,便笑着安慰道:“七姑娘放心,八少主说自己只是去买点东西,想必很快就会回来了。您别太着急了”
对于流燕,以及白府的所有下人来讲,凤七七早就算是他们的半个主子了。
在富可敌国的白府里,除了白鹤以外,就是凤七七最有权力了。
况且,他们对这个小主子十分的喜爱,所以也格外的尊重。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陌司的身影了。
凤七七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待陌司靠近,她便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好似这般亲密的举动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日常。
“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凤七七嘟起嘴巴,装作生气的问道。
陌司笑了笑,揉了揉凤七七的脑袋,还顺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道:“我去给夫人买礼物了”
凤七七小脸一红,捶了下他的胸膛,娇嗔道:“这里还有别人看着呢”
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流燕。
流燕脸上也露出止不住的笑意,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便退下去了。
“好了,现在没人了”他伸出手,勾起她的发丝,笑着说道。
“看都看到了,听也听到了,现在没人了有什么用?”凤七七从他的怀抱里跑出来,双手叉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太坏了”
“夫人说我太坏了,那我原本还给夫人买了成大爷家的糖葫芦,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陌司装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看来,只有我自己吃掉了”
说着,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糖葫芦,在凤七七眼前晃了晃。
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勾起嘴角,伸出手就想拿过他手里的糖葫芦。
要知道,凤七七看到糖葫芦,就像狗看到骨头一般。
谁知陌司的速度快到可怕,凤七七连糖葫芦都没碰到,他就将糖葫芦高高的举起,让她怎么样也够不着了。
凤七七撇撇嘴,道:“我错了,你不坏,你一点都不坏。给我买糖葫芦的人怎么会坏呢?”
陌司眯了眯眼,听出了这句话里的不对劲,道:“你的意思是,所有给你买糖葫芦的人,都是好人了?”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讲错话了,急忙摇了摇头:“不是……当然不是……哎呀,你别这么钻牛角尖嘛,以后,我只吃你给我买的糖葫芦,好不好?”
这句话稍稍让陌司满意了一点,不过,想要讨好他,还不是这么容易的。
“你看,你特地那么大老远的跑去给我买糖葫芦,我感动都还来不及呢!这你要是不让我吃掉,岂不是浪费了么?再说了,你也不爱吃糖葫芦,不能勉强,倒时候把胃吃坏了,可就不好了”凤七七又耍起她的嘴皮子功夫,搬出了一大堆道理给陌司听,还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
“咳”陌司笑出了声,“什么事情,到了你那里,都成有理的了”
“那你到底给不给我?”她嘟起嘴巴,问道。
他无奈的笑了笑,将手放了下来,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凤七七。
她仿佛拿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高兴的跳了起来。
“走,我们回家”陌司揉了揉凤七七的脑袋,搂着她的腰,二人一同离开了白府。
此刻,白鹤同温倾柠站在大厅前,看着二人的离去。
一个人眼中是欣慰,另一个人眼中,则是心酸。
半晌,白鹤开口,道:“你觉得这样的感情,是你能够介入的么?”
温倾柠眼神黯淡了下来,缓缓的回答道:“不”
……
天色暗了下来,凤七七准时的上了床,跟周公约会去了。
陌司替她盖好被子后,便起了身,拿了件轻薄的外套,去到了离香院。
刚刚坐下来准备看书卷,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那人走到了离香院前,便停了下来。
“进来吧”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孤烟推开院子的门,进去了,又转身急忙关上了门,不想要吵到凤七七。
“少主”她抱拳行礼,道。
“听七儿说,你几天前又去了趟青城?”他此刻的姿态有些慵懒,一边翻着书卷,一边问道,“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孤烟的神情有些严肃,看样子,是找到了什么。
“确实……有些消息”
陌司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目光转向孤烟:“说”
“在青城,我将上次从名谱上抄下来的所有带‘离’字名字的人问了个遍,没有发现这名离公子。所以,我回了趟柳烟城。找遍了所有的客栈,才找到一点关于这个离公子的消息”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说话也支支吾吾的起来,“有个客栈老板说,几个月前有一个姓‘离’的公子入住了这个客栈,脸带面具,手持一把扇子。他甚至还将这个离公子给描绘了出来,我看了看,确认是他”
“消息是什么?”
“这个……”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老板说……这个公子的举止有些奇怪。而且,当他要付钱的时候,老板注意到……这名离公子的身体,似乎有些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