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冰空的意思吧。”修炽说着,抬眼看向冰空。
“我...这戒指我摘不下来。”冰空有些慌乱地避开修炽的眼神,看向别处。
“摘不下来?”修炽微微挑眉,似乎很惊奇的样子。
南风看修炽的样子不解道:“殿下难道不知吗?”
“不知。”修炽沉眸说着,难怪当初冰空要戴上大号的翡翠戒指来遮挡它。
南风看修炽的反应,不禁有些失笑:“殿下,您说这话...不管如何,这戒指都不应该属于小空,您还是想办法收回去吧。”
“既然摘不下来,就说明这是戒指的选择。但如果冰空真的不想要它,我倒是可以勉强一试。”修炽说着,看向冰空。
南风也随之看向冰空。
被两人突然这么直直盯着,冰空一时间尴尬异常:“我...我...”
“你说啊。”南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撞了下冰空的胳膊。
“我...”冰空犹豫着,看向修炽。
此刻修炽目光如炬,有些紧张地看着冰空,就像是丢了糖的小孩,竟有些前所未有的无助。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冰空原本就不坚定的想法,此刻是彻底说不出口了。
“南姨,一个戒指而已,您何必这么较真呢?”冰空转向南风,小心翼翼地说道。
冰空此言一出,南风瞬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
而修炽则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刻轻轻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如今是非不分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南风眉头紧皱,她怎么也想不到,冰空竟然会反过来帮着修炽说话。
“我知道,但是...”冰空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它不过就是个戒指,既然摘不掉,戴着便是了,您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不放呢?”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如此是非不分,南风不禁激动起来。
“你,水神风神之女,戴着火神的戒指,你仇人的戒指,你这不是让世人戳着脊梁骨耻笑的吗?”南风说着,眼里渐渐蒙起一层水雾。
“南姨,不会的...”从未见过南风这个样子,冰空有些心慌。
南风无力地摆摆手,说道:“风神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曾发誓一定要让你平安快乐地度过一生,如今看来,我还是食言了。”
说完,南风别过头,整个人笼罩在一种低沉的气氛之中。
“南姨,您别这样。”冰空也有些急了,急忙上前搂住了南风,可南风依旧没有回头。
无奈之下,冰空看向修炽,伸出手,语意悲凉地说道:“修炽,摘了吧。”
看着冰空绝望悲戚的眼神,修炽心有不忍,可眼下这种形势,他没的选了。
修炽终是叹了口气,将手覆于冰空的手之上。
修长的大手包裹住冰空的小手,温润的触感传来,两人心底都起了涟漪。
此刻他们无法言语,交错的体温却传递着彼此心底无法言说的秘密。
修炽缓缓运转体内神力,将神力引至指尖,缓缓触上冰空指间的戒指。
两人皆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一刻来临。
南风也微微侧过头,看向两人的手。
修炽用上力道,捏紧了戒指,缓缓扯着向后拉。
不过那戒指还是丝毫未动。
修炽和冰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而南风则是有些失望地移开眼。
“算了。”既然如此,南风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了。
“既然如此,就戴着吧。”南风有些无语地瞟了眼冰空手上的戒指。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希望殿下能就此与小空划清界限,不要让冰空受到无端的非议。”
“小辈明白。”修炽谦卑地答道。
修炽这样周到的态度倒让南风还真的挑不出来毛病。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南风换了口气,正色道:“有些事我十分不解,还请殿下告知。”
“您说。”
“您的永生项链为何会戴在小空身上,您当初又为何要从我身边带走她?”南风道出自己心中积存已久的疑惑,而冰空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间的项链。
永生项链?修炽的?
听南风这么一说,冰空之前的疑惑突然间就明朗了。
怪不得一个两个见了这个项链都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原来这项链本来就是修炽的。
不过这项链为什么自小就会在自己身上呢?
“您当初带走冰空时,我还疑惑那些官兵为何对冰空的项链如此惊奇,直到我后来偶然间翻到了过往书册,才发现冰空从小戴着的那枚项链,竟然就是您的诞生礼。”
“此事说来话长,有一件事看来您还不知晓。”修炽缓缓说道,“我与冰空,同命。”
“同命?”南风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无论我们哪一方受到伤害,都会同样表现在另一个人身上。”修炽说着,微微转过身,“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我在大战之时会突然散尽神力,不得已来到这永夜之境。”
头一次听到这种邪门的事,南风感到难以置信,可看冰空了然于心的反应又似乎映证了修炽的话语。
“殿下不妨细细说来。”
“在我出生之时,我父亲夜观天象,测算出我有一生死大劫。夜族火族两族人以全族人之血凝结出一枚永生项链作为我的诞生礼,并取名永生项链,祈愿我能安全渡劫,永远平安。”
“后来,在我两族被灭族后,我复仇到水神风神之处时,水神告诉我,他无意间听到了光神对我施了禁术,将我的生命与离我命理线最近的人捆绑在了一起。”
“而那个人,就是刚出生不久的冰空。”修炽说着,看向冰空,眼神复杂。
而冰空也头一次听到这些的事情的原委,好奇地凝神听着。
“竟有如此邪门之事?”南风眉头紧皱,神色探寻。
“我当初也不信这些,只道是水神为保幼女编出来的瞎话。可当我与水神对战时,承接我那一击的,不知为何就成了尚在襁褓的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