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流火与红色火灵猛烈对撞着,北焱虽感吃力,但还是笑着说道:“怎么了?你这力道可不比刚才了啊。”
修炽默不作声地加大了火力,北焱吃力地抵抗着,忽感背后疾风涌来,成百支箭齐齐射了过来。
北焱分力在背后筑起火墙抵挡弓箭,但与此同时修炽的黑暗流火已压倒火灵,向他们袭来。
情急之下,北焱一把推开了冰空,直直受了黑暗流火一击。
冰空刚被推开,转身便被护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一道法阵由天而降,牢牢禁锢住了北焱,而北焱的火灵也逐渐被压制,火墙抵御得愈发吃力起来,不断有弓箭穿透禁锢,射向北焱。
“别杀他!别杀他!”冰空大声叫喊着,可那些弓箭已直直射中了北焱的身体。
一时间,鲜血四溅,血雾弥漫,北焱终是缓缓倒下了。
“北焱!”
修炽松开护着冰空的手,面无表情地走到北焱面前。
北焱倒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看着冰空眼睛通红,北焱有些释然地笑着,对冰空说道:“没想到吧,最后护你周全竟然是我。”
“若不是因为这个,你现在不会是受伤这么简单。”修炽移步,阻隔了北焱看冰空的视线。
“呵。”北焱嗤笑一声,不屑道:“别在那里故作慈悲了,你不就是想杀我吗?反正我现在也无力反抗了,来啊,动手啊!”
“我本不想杀你的。”
“呵,也不知道是谁毁了我半个灵元。”
“是你先伤她的。”修炽说着,冰空感觉空气中有种隐隐的压迫感。
“殿下。”奕峰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奕峰?”冰空欣喜地看着奕峰以及他身后的一种将士们。
“你们好了?”冰空走到奕峰身边,打量着他的伤口。
而北焱也明显有些惊奇。
“是殿下救了我们。”奕峰说着,感激地看向修炽。
“不可能。”北焱强忍着伤痛坐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奕峰反问道。
“你刚刚明明已经垂死了,除非...”
“没错,殿下用了回生阵。”
北焱轻笑一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修炽:“你还真下血本了,怪不得你刚刚神力那么空虚。”
“什么意思啊?”冰空听得云里雾里。
“那回生阵,需要以人的神力气血做供养,从而达到唤醒濒死者的目的。这阵法对人的神力、气血耗损极大,相当于是以命换命,我还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北焱打量着修炽,仍感出乎意料。
“啊?”冰空有些担忧地看向修炽,才发现他真的有些面色惨白。
现在平静下来,冰空也慢慢感知到自己的元气好像的确有些亏虚。
不过修炽他竟也真的愿意为他的将士们做到这份上,也难怪奕峰他们一个个平日里对修炽那般敬重。
“押回去。”修炽沉声发令道。
“是。”奕峰等人应着,与一众将士上前将北焱绑了起来。
看着北焱被奕峰的缚生锁链五花大绑起来,冰空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而北焱却一脸无所谓地笑着看向她。
冰空看北焱动了动嘴角,似乎要与她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直直挡在了他们中间。
“你没事吧?”
“我没事。”冰空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看向修炽:“倒是你,你还好吧?”
“嗯,回去调养几天便好。”修炽云淡风轻地说道。
看着北焱被五花大绑压制起来,冰空不禁紧张地咬了咬下嘴唇。
而修炽看着冰空眉宇间的担忧,不禁敛了敛神色,眼神愈发冰冷起来。
“殿下,差不多了。”奕峰前来汇报道。
“将士们情况如何?”
“此次捕获北焱大捷,将士们皆深受鼓舞,虽身有负伤,却个个意气昂扬。”奕峰说着,神采奕奕地看着修炽,眼里是比以前更甚的崇敬。
“好样的,休整片刻,班师回朝。”修炽说着,面部终于有了一点喜色。
踏上回宫的旅程后,冰空与修炽并肩而立,却沉默异常。
夜空的凉风吹袭在耳畔,两人脸上却丝毫没有胜利的欣喜之色。
“心疼了?”修炽冷不丁问了一句。
冰空先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有一点吧。但这不就是我们来的初衷吗?”
“你们待在一起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随便聊了聊。说到底他只是一只上古神兽而已,与我们不同。”
修炽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冰空。
冰空顿了顿,看着前方的夜空,继续说道:“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以为然地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理所应当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和感受。”
修炽看着冰空冷淡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又有谁是生来凶悍的呢?多是受了委屈和伤痛,才以这种方式反抗着吧。”冰空说着,眼里闪过淡淡的悲伤。
“看来他对你确实不错,能让你这样为他说话。”
冰空轻笑一声,说道:“友善总能换来优待,又有谁是生来的冰山呢?他不过像一个被人心伤透的小孩,外表凶悍嗜杀,看破人情冷暖,实则内心还有他没有泯灭的善意与天真。”
“北焱...”听冰空这么说着,修炽脑中闪过书上的只字片语。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修炽思索道。
“什么?”
“我对于北焱的印象,来自于幼时读过的一本奇异志怪书,那本书说北焱曾在光神开元之际,被人所知晓,不过那时北焱已是嗜杀暴躁的凶兽,世人大多都是抱以畏惧和害怕。”
“我当时以为这样的凶兽只是极其罕见,不在人境的。现在想,我当时应当是见过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