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帮着修炽更衣时,冰空已不似之前那般战战兢兢,虽然过程仍有些脸红心跳,不过比起以前她已经从容许多。
“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整理好衣服后,修炽转头对冰空说道。
“是。”冰空低头应着,目送着修炽走出寝宫。
修炽走后,冰空又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好无聊啊。”冰空坐在修炽的位置上,托腮抱怨道。
这时,寝宫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冰空立马正襟危坐,看着那女人一步步向她走来。
“你是?”冰空率先询问道。
“参见大人,我是负责整理殿下寝宫的侍女。”那女子走到冰空前方行礼道。
“哦...你收拾吧,不用管我。”看那女子对她行礼,冰空有些不自然地摆手道。
“是。”那女子应着,向修炽的床榻走去。
可在即将走到修炽的床榻时,一道黑色的阵法突显,震的那女子直直退后几步。
“怎么了?”冰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而后赶忙走上前扶住那女子。
那女子稳了稳心神,有些羞怯从冰空身边退开,说道:“应是殿下还未撤掉阵法。”
“阵法?”冰空说着,抬手触向前方。
“大人小心。”那侍女上前想要阻拦,可冰空的手却直直穿了过去,并未受到任何的阻碍。
冰空收回手,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侍女。
“哦,”那侍女松了口气,“那看来大人是被准许进入的。”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冰空一眼。
“准许进入?”
“殿下睡觉时习惯在周围设一道阵法,一旦有闯入者就会惊动殿下,同时还能予以适当的阻拦。如今看来,殿下对大人十分信任。”
冰空放下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这样啊,可能因为我是随行侍卫吧,呵呵。”
“既然如此,奴婢只好改日再来了。”那侍女低头恭敬地对冰空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说完,那侍女便转身走了出去。
冰空看着那女子走出门外,而后又转身朝那阵法的位置走了几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阵法?”冰空触着周围的一片虚无,轻笑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冰空每天跟在修炽身边,要么在他处理政务的时候坐在一旁打瞌睡,要么在他朝中议事的时候坐在他的寝宫里看书。
直到有次跟随他去军中视察,冰空才发觉了一些异样。
不知怎的,旁人看向她的眼神总有些意味不明。
或是好奇,或是戏谑,有时还带着点看热闹的成分。
怎么回事?这一个个的。
冰空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是匪夷所思。
我衣服穿反了?我面具不在了?
冰空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番,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但将士们眼中的探索和心照不宣依旧没有停止。
到底怎么了?
冰空心中疑问连篇,可凭她自己实在找不出缘由。
在修炽在帐中同奕峰他们讨论军务时,冰空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悄悄溜去了帐外。
正好是休整的时间,兵士们开始休息走动了,冰空一路走着,想找人问问,可兵士们总在看到她的时候就急忙笑着走开了。
就在冰空接近忍无可忍,准备强行拦下一人时,突然听到了一旁的帐篷里传来的嬉笑谈论声。
“哎,今天我看他们也不像那样啊?”
“这么多人呢,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给你表现出来。”
“就是啊,人家两个人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你看到。”
“什么呀?什么呀?我怎么听着好懵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嗐,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就是就是。”
“到底是什么呀?别吊着我了,快告诉我。”
冰空也随即凑近了帐篷。
“殿下有龙阳之好。”
“什么?”一声极高的感叹声也同时道出了冰空心声。
“嘘!”
“小声点!”
制止声传来,冰空有些急切地将耳朵贴的更紧。
“殿下和谁啊?”
“就前不久来到秘境,被封为随行侍卫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司空。”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
什么?!!!
冰空惊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什么时候和修炽成断袖了?
冰空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天哪!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军中宫中都传开了。”
“不可能吧?”问的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好多人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收服北焱途中,好多将士都看到殿下与那侍卫手牵着手。”
“还有还有,连总领那日去汇报军情的时候,看到他们俩衣冠不整从殿下床上起来。”
“还有宫中的人说,那侍卫已经在殿下的寝宫住下了,两个人整日形影不离。你看,殿下是不是去哪都要带着他?”
“我看那随行侍卫的名号就是个噱头,殿下不过就是想让他名正言顺地待在自己身边罢了。”
“就是就是,殿下那么厉害的人,哪用得着别人保护啊?”
“而且我听去一同收服北焱的将士们说,是殿下全程在护着他,他甚至都没动过手。”
“天哪!”
冰空完全可以想象出发出这声惊呼的人是什么心情,因为她自己此刻也是一样。
她...她怎么就和修炽有了这种传闻呢?
唉!
冰空有些苦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总之类似的事情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你自己留心看吧。”
“是啊,自己看吧,你能感觉出来的。”
“真的?”
“真的,我们一开始也不信,直到今天见到他们俩时,感觉真的不寻常。”
怎么不寻常了?她不就是跟着修炽走了一路吗?没别的了啊?他们甚至全程都没有说话啊?
冰空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