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修炽离开后不久,冰空就感觉周遭一股奇怪的神力波动,随即就看到似乎有点点光流飞进了主营帐,等她追进去时,便看到光神正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是你啊。”冰空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坐。”光神反客为主地示意了一下冰空身前的座位,冰空也就直接坐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冰空冷声问道。
“当然是找你啊,无关的人都走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好好聊一聊了。”
“你想说什么?”
“想必你也猜到了吧,我来是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宜。”
“合作?”冰空冷笑一声,“我跟你可没什么合作的。”
“别急着拒绝嘛,之前我们可是合作的很好啊。”
“我什么时候跟你合作了?”
“这些年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合作吗?”光神摊了摊手,“事实证明,你也的确没有让我失望。我当初救下你,逼你下山,让景奕和修炽都知道了你的存在,许多过去的矛盾与仇怨也就再次激发膨胀。他们两相残杀,耗去了大部分的兵力和精力,让我如今做事就方便了许多。”
“他们互相残杀,不还是因为你吗?若不是你构陷修炽的父母,夜族火族又何至于跟众神族决裂敌对?”
“那只能说明我当初和现在的决定都做的十分不错,我唯一错的就是,没有提防住我的儿子,竟让他平白得到了我的一切。”光神说着,眼中射出两道阴森的寒光。
“那也是你多行不义,若不是你愧对花神,景奕又怎会积怨在心?”
“不提了不提了。”光神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反正人与人之间的这些感情都太薄弱了,经不起一点推敲和考验,唯有利益和权力才是最坚不可摧的屏障。”
冰空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回话。
在他这样的人眼里,比起绝对的权力和利益,妻子儿子算的了什么?昔日一起打拼的伙伴算的了什么?而人命就更是草芥了。
“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如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撑不了多久了,而我只想让这一切都快一点结束。你是水族风族的少殿下,同时又是修炽的恋人,火族夜族也要听命于你。你一个人,就可以为我省去四个大族的麻烦,我是非常真心地想要与你合作。”
“你真是把我想的太厉害了,他们可不会听我的。”
“不不不,”光神笑着摇摇头,“只需要你这两层身份,事情就好办多了。具体怎么做,我可以教给你。”
“可你别忘了,是你杀了我的父母,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仇人合作?”
“父母?”光神嬉笑一声,“你恐怕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吧?对你来说,这无非就是两个称号罢了,何必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放弃眼下实打实的权势呢?”
“那我跟你合作,可以得到什么?”冰空耐心地跟光神谈着条件,只希望自己可以拖住光神的时间,好让修炽他们能尽快解决。
而光神见冰空似乎有了合作的意向,也绽开一抹欣慰的笑容:“若我真的拿回了本属于我的一切,一统玄枫大陆和东边那两处秘境,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何等的恣意风光,比起做修炽的恋人,万事还得仰仗于他,自己掌权不是更痛快吗?”
“可你怎么保证,你在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之后,不会像当初对待夜神火神一样地把我除掉呢?”
“哈哈哈,”光神放声笑了几下,重新看向冰空,“看来你还真不像那些蠢女人一样天真,你放心,这么多年过来我也看淡了许多事情,现在我一心只想拿回我的一切,只要你不越界,不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我就可保你权势滔天。”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眼下修炽不是不在吗?我要你配合我,将他的营地一锅端掉。现在我的军队就在外面蛰伏,只要你配合我,不做声,不要营地里的人反抗,就可以了。至于水族风族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说。”
冰空抿了抿嘴,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兵士的禀报声:“冰空姑娘,距离营地三里外好像有异象,我们是否要派人去查看?”
冰空警觉地看向光神,而光神则是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作为。
冰空浅笑着点点头,说出的却是:“通知所有人,营地外有傀儡包围,即刻应战!”
说话间,火夜已经刺向光神。而光神虽有些措手不及,却还是翻身躲开了,随即还打了出一系列刺眼的光柱,硕大的营帐霎时间就四分五裂。
营地里喊声脚步声重重,营地外的傀儡也顷刻间纷涌而至,朝营地里发起猛烈的攻击。
冰空一面御着火夜闪躲着光神的攻击,一面用符咒向修炽传达讯息。
不过多时,大批的黑鸟也乌泱泱地飞来,冰空幻化出玄冰,用神力作法。
剑锋流转间,天地已变了颜色,风暴汹汹地干扰着黑鸟的飞行,让它们无法接近营地,同时也大肆地助长着火势。
“还真是不识好歹!既然如此,你就和他们一起死吧!”光神恼怒地喊着,无数的光束就在冰空眼前迸裂开来,刺眼到让冰空直接失了视力。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一刹彻底完全的光亮之后,伴随着无比剧烈的刺痛感,冰空发现自己眼前变得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而身体也被光束击中,失力而疼痛地摔在地面上。
“哈哈哈哈。”光神肆意地笑着,飞至冰空身前,倨傲而轻蔑地一脚踩在冰空身上。
看冰空捂着眼睛痛苦的样子,光神痛快而得意而扬了扬头,俯身说道:“这就是不跟我合作的下场,后悔了吗?不过你以后也没有再求我的机会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光神冷笑着,凝结神力汇聚成大的光块,朝冰空头上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