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绯歌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如今她也长个子了倒是不用再仰望着他了。
“早计划妥当了,只是不想去与别的人拥挤而已。你呢?”闷葫芦足不出户已有一月有余,也不知名动学院的神皇公子要选个什么职业。精神三修如今不过三种职业,魔攻手、驯兽师和预言师。按道理他应该会选魔攻手吧,毕竟他的资质不适合预言师,而他要是选了驯兽师的话,呵呵,她肯定会让他知道被狠狠鄙视的滋味是有多么销魂。
湚灵负手一背,模样颇是老成自大,“去了才知道。”
穆绯歌一愣,随后便是一脸黑线,这个死闷葫芦,去了还不知道得气死多少导师。冲他不耐地摆摆手,“那我先走了。”说完就大步流星,转身离去。湚灵不知她这又是怎么了,突然就不理他了,难道他又说错了什么吗?他生在远古,那时候哪有什么四大学院,更别提什么职业了,不知这后来人的世界这么繁琐,而且连个房子都变得很是复杂,他还想让她带路来着。
见穆绯歌走得远了,他想了想,还是作罢,这天下没有什么是可以难住他的,不就是个路嘛,他总会找到的,免得问上前去还不得又被嘲笑一番。这学院里有识路的双角疾鹰马,他可以坐那个。
湚灵打定主意走了两步又突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好像连在哪里可以乘坐都不知道啊!
湚灵一脸阴沉,早知道他就不该嘲笑那个女人,自己也备一份地图来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破学院还真是麻烦。
正当他苦恼该走哪条路时,突然一辆马车从左边疾驰而来,经过他身边时猛地停了下来,湚灵皱眉,妖孽的脸上露出一副冷色,这个动作让他不喜。
然待车帘掀开,湚灵不由得略惊。
“公子,又见面了。”
马车之上的人并未下来,只透过一方车窗说话。“公子可是去神院?若不介意,可以上来同行,正巧我也正找路呢。”此话说的颇是讲究,学院里的马车岂有不认路的?这般给足了湚灵台阶,他若不上倒拂去别人好意了。
湚灵略忖片刻之后一掀车帘坐了上去。“走吧。”双角疾鹰马很通人性一声嘶鸣变重新上了路。
天野学院千百年来不变的传统规制使得每个人第二年便可自主选择进入四大职业分院,进一步向修炼者的极致学习。
四大分院中又各设各类不同的职业,进入灵院的灵术士可选择炼药师、炼器师和大术士;武院的武士可选大武士、刺客、神射手;而神院中又有可供精神散修选择的魔攻手和驯兽师,这两个职业基本上由精神散修的精神力资质而定的,不可自主选择,还有一个便是更加特殊的预言师,是一门最近才兴起的职业,发源在都铎王朝的洛家,由大陆第一先知洛尘曦而来,很是偏僻的一门职业。偏僻到一提第一先知所有人都不禁竖起大拇指,但一说这预言师不由自主就会觉得和神棍没有区别,毕竟大陆上的预言师掰起一只手就可以数清,这天野学院里也不过一人,估计也没有几人会选这个职业。最后的拔花伊简称花院,总共也就几十人而已,估计也不会有人再加入,谁愿意放弃无上武力去做一个只会咬笔杆、瓣嘴皮的书呆子,它就暂且不提了罢。
不一会儿,穆绯歌就站在了武院的大门前程,周围人潮涌动,上千学员纷纷至此,还有许多大长老在附近巡视,倒是一派大势之风,不愧是这大陆的顶尖学院。
按照引事长老的提示,穆绯歌顺利地来到大武士处签上“九离”二字,等做完一切手续,谨慎起见,穆绯歌想往其他学院转一转,不为其他只是她异世见识不多,只想去确认一下看有无如她一般拥有两种力量的怪人,报了两个职业什么的。不过很遗憾,她并未发现,所有人基本都只报了一种职业作为终生职业,只有灵院的比较特殊,可以多选,那也得等到三年后的二次选择去了。
这本也就是常理,一个修炼者本身就只能孕育一个气海,吸收灵气转化储存一种力量,她也不例外,多出来的灵力也只是混沌之心吸收转化的额外力量,碰巧她可以二次利用罢了。
也罢,她本想试一试选两重职业的,幸好她保险地先报了大武士,若一开始就奔去了灵院可不得吓死许多人吗,那她可暴露了。当初乾楼在她身体里留下了一缕灵魂火种,她还想选一个炼器师或者炼药师,不过以大武士的气海不如灵术士可以孕育培养火种,而她的那缕灵魂火种也被放在气海中那部分由灵力转化成的剑元力中,她决不能引来任何怀疑的目光,不贪多是明智之举,至于炼器炼药,她以后可以偷着学。
有了主意,穆绯歌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只是刚走到后大门是就感到人群骚动不已,个个抬头望着天空,惊呼出声,期待中带着一丝虔诚。
她停下,怎么了?不由得也向上望去。
学院后大门不仅是四大分院和其他部门的分界线,更是全学院所有传送阵中心所在。此刻中央那个巨大的法阵大亮,一道道白光从天而降,形成一个十米之宽的巨大屏障。所有人都呆呆站在屏障之外,大大瞪着眼睛。不一会儿,白色的光幕中划过一束紫光,穆绯歌眼力好,那好像是紫晶核发出的亮光,比上次狩猎之日强烈不少。穆绯歌想着这应该是更为高级的紫晶核吧。只是什么人才用得上这样珍贵的天级异宝?穆绯歌心中已有了答案。
紫光乍现之后,白色的光幕中骤然出现了十人缓缓从天而降,个个身上都带着不凡的气势,而位于众人之间一袭白衣气场凛然,夺去一概视线,一张白玉面具分外耀眼。墨发飞扬,衣袂翻飞,如同天神缓缓降临人间,而他身边则有一娇小女子仅仅抓着依附于她。
穆绯歌一时百味陈然,时隔一年,这个人似乎比当初更为强盛,不知为什么,她感受得如此清晰,大约这样的人从见着之后便再也挥之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