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池吃完的时候徐泠鸢还差点汤,在她看来这汤才是真正的精华。
徐泠鸢尤其喜欢喝那口汤,听说是用猪骨头和秘制的汤料熬了三个小时浓缩而成的。
她们刚走出门口的时候就碰见了陈拾和宋北煦,詹池已经能脑补出大概的画面。
先是宋北煦和陈拾不知道谁邀请谁出去玩,结果到中午没吃东西就由宋北煦推荐了这家包子铺,然后也同样特别想遇到詹池,最后他们还是非常有缘的相遇了。
“……”
詹池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揍宋北煦一顿,还不是因为打不过他。
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想凑个机遇为的不就是想不打扰到宋北煦吗?结果人家倒是下一秒和他的好兄弟出现在她面前当场让詹池打脸。
徐泠鸢走上前:“你们怎么在这?”
陈拾和宋北煦原本也是抱着期待的心理想凑个巧合,都是想不到如他们所愿,四个都在而且各家都凑齐了。
当“北池”遇上“失灵”,他们又会爆发出些什么令人震撼的举动!
徐泠鸢:真晦气,竟然冤家路窄碰上死对头了。
从徐泠鸢的眼神看她已经在慢慢忽视着宋北煦这个人,甚至说话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一眼。
虽然他们在班级内是因为职位关系才产生的分歧的,但是宋北煦也是牺牲了多大才得了个校委位置。
况且这个位置还让三班有了不一样的待遇,可并不是只有宋北煦一个人独占恩宠的啊!
詹池吃惊地看着宋北煦:“学长,你们两个……也常来啊?”
“我可是第一次来啊小池!”陈拾连忙宣誓出存在感。
可尽管陈拾怎么宣誓,詹池的目光始终还是留在宋北煦身上。
宋北煦也不明白他怎么得罪徐泠鸢了,平时这四个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没聊过天,可能是天生八字不合吧。
下一秒,宋北煦把詹池从阶梯下拉到身边,陈拾也把徐泠鸢拉了下来。
詹池和徐泠鸢顿时懵然地扑倒在宋北煦和陈拾的身上,这种感觉他们都不是第一次经历,身上的敏感细胞没有拉警报,反而越发的熟悉。
那次走廊推推挤挤的位置,傲娇有洁癖的小公主被打闹的学生推向了他,那种温柔的感觉在怀中慢慢萌生。
那次寂静无人的楼梯口,傲娇特坚定的小姑娘因为喜欢追上且扑向了他,那种暖心的触觉在话语间慢慢散发。
包子铺门口,无人的小巷里有着外表四人友好的友谊,其实内心深处已经情窦初开的小眷侣在重逢着之前的种种回忆。
他们的一眼对视,在瞬间回忆了从相遇到初心萌动的经历。北池的艰辛却甜蜜,失灵的小心却难抵。
詹池和宋北煦依旧走在前面,他们在暗暗地监督着身后的情况。那一次大雨他们亲眼看见陈拾的心细。
所有人都看见了陈拾的手臂被雨淋湿了,而徐泠鸢那边除了发尾别的都完好无损。还是詹池告诉徐泠鸢她才知道。
她才知道,他心细。她才知道,她没有白白地为他哭红眼眶……
当失灵和北池互磕的时候,连他们双对都不知道自己羡慕的爱情其实就在彼此间。
宋北煦背着身影依旧说:“陈拾,你们可要快点跟上。”
陈拾也当然想跟上宋北煦,也想像北池那样甜蜜,可以正大光明地手牵手。
可是他身边的这个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温柔的时候当然难抵,但暴躁的时候同样难挡。
徐泠鸢抱着臂看着陈拾:“怎么,想占我便宜?”
“才没有,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陈拾说完便紧跟了上去,他脚步很慢,似乎在等人。
徐泠鸢看着陈拾走的背影,果然冷得头也不回。
“陈拾!”她叫住了陈拾,“你确定你要一个人走吗?”
陈拾叹了口气,内心的话语怎么也不敢说出:我已经放慢脚步了,其实等的就是你啊!
他转过身,朝她伸出手:“走不走?不走我这次真的走了!”
那时候的雨天他同样说了这句话。
少年撑着把雨伞站在潮湿和干燥的中间,手从伞内伸出来:“再不进来我这次可就真的要走了。”
站在干燥石阶上的女孩对上少年的视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伞内。
同样,这次徐泠鸢拉上陈拾的手,陆续跟上了宋北煦和詹池。
他们那时候确实走快了,便停在一个路口的地方等着他们两个,有的时候还探个头小心翼翼地看几眼。
那时候宋北煦还是不相信,直到今天他才是真的相信了“失灵cbr /”的崛起。
不过后来詹池和徐泠鸢松开了他们两个的手反而互相牵上,徐泠鸢还一个劲地吐槽:“我才不要和男生手牵手,这样太占我便宜了!”
詹池在旁边也是被逗笑了,只有徐泠鸢不知道的是,北池已经开始磕上失灵了。
四个里有一个是主角,另外两个就是助攻和支持者。
詹池也笑着将徐泠鸢的手松开,然后轻轻连上陈拾的手:“这一天咱们四个做个挑战吧!挑战……和异性玩一天!但是必须手牵手!”
徐泠鸢挑起眉:“赢了有什么奖励?本小姐可不缺钱的。”
詹池笑了笑:“正有此意,我也不缺钱的。”
詹池想了想又说:“赢了的就奖励一份藏在内心的礼物。”
北池:其实我们已经准备好输了。
“藏在内心的礼物?”徐泠鸢疑惑地看着詹池,“内心能有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她笑得洋溢。
他们去到了之前宋北煦选的春游地点,在B城也是个有名的景区之一。
几个月过去了,那里也长满了草,詹池也打算帮工作人员除草。
“弄了半天就是来这里拔草的?”徐泠鸢皱着眉说。
“倒也不是,如果想早点吃晚饭的话要多配合。”她拉起徐泠鸢的手臂,“现在四点半了,这里应该是在六点准时吃晚饭的。”
话音一落,詹池和宋北煦便一个用剪刀一个处理剪下来的草堆。
徐泠鸢和陈拾更是忙疯,他们两个显然没有像北池那样男的除草女的收拾。
徐泠鸢傲娇地拿起剪刀去剪草,起初她的一块地被剪得凹凸不平,有的还剪到了根部,来年再生长的时候恐怕要费些精力了。
陈拾也时不时地看了一眼,他看着那些凹凸不平的草地有些强迫症。
徐泠鸢欣喜地继续剪草,但是到后面回头的时候,看着凹凸不平的草情绪瞬间就上来了,因为她怎么修剪都做不到平齐。
徐泠鸢把剪子丢到一边,自己坐在草坪上发呆,时而还颤身体抽泣。
詹池也是算准了徐泠鸢会有这些大小姐脾气,平时没怎么干过农活的自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又快又平稳。
詹池还在姥姥家的时候经常跟姥姥姥爷出去干农活,她一直都是跟在他们身后捡草堆,有的时候姥爷还会教她如何剪。
陈拾也慢慢走过去:“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都吃不到晚饭了。”
徐泠鸢红着眼眶:“你的意思就是怪我在那捣乱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从小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干过农活的。”陈拾说着也跟着坐在她旁边,“虽然我没有你们家那么富裕,但是干农活的辛苦可以让晚上睡觉更香。
“苦是每个人都要吃的,如果因为你自己有钱就可以雇佣依赖别人去做的话根本感受不到里面的快乐。”他勾起唇笑了笑,“干农活可以锻炼平稳和耐力,有的时候还能在田里发现不同的小动物。”
徐泠鸢听得认真,她呆定的样子也似乎在思考。
“当然,如果你不想做我替你,我一个人垫两份工作。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陈拾站起身,“但是你真的觉得这份晚饭拿着有意义吗?”
徐泠鸢看着他的身影眼睛眨巴了几下,内心确实会感觉十分愧疚。明明是一个人承担两份活,可那个人却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晚饭分给那个无劳动者。
她又看向北池那边,詹池也在尝试着剪草,宋北煦却在身后慢慢监督着,有的时候也会握着她的手一起剪,他们不久额头上就挂满汗,内心也比平时开心。
他们收获的不仅是帮助了工作人员,更是体验到劳动的乐趣。
或许他们的汗会滴入草根,这是一个特别微小的举动,但是来年他们定当承载着这份温暖长大,他们再次去到草坪躺在上面的时候都会觉得很欣慰。
“等等!”徐泠鸢站起身跟上陈拾,“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为的……只是自己的那份晚饭而已,我才不想让你一个人独吞!”
徐泠鸢重新握着剪子,在陈拾的指导下慢慢地剪草,最后再次回过头看的时候又有了不一样的收获。
那些草平平整整的跟詹池那边有得一拼,只不过都滴入了他们辛勤的汗水。
徐泠鸢站在草地面前,静静地看着内心也十分欣慰。
詹池走过来调侃道:“可以啊!你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只不过是想拿好我那份晚饭而已,谁想配合他了……”徐泠鸢说着抬起眼看着陈拾。
陈拾也被徐泠鸢的话逗笑,他一直以为徐泠鸢的一个暴躁脾气已经是最独特的了,想不到她的口是心非本领竟更加的别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