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老头也拿不定主意:“北煦,这件事交给你管吧!”
宋北煦点了点头,又揪了下他的耳朵:“别天天惹事,平时宋爸怎么教育你的,揍人往死里揍,骂人就往死里骂!”
校老头:……
陈拾也顶个嘴:“我很往死里揍了,但就是怕死人不好向别人交代。”
过了一会,宋北煦他们出去办公室的时候就碰上个女生高傲地从楼梯口走出来,过了一会后面有个头发乱糟糟的女生遍体瘀青地坐在楼梯口。
那一天詹池原本安心地在教室里看书,可是后桌消息灵通,将昨天晚上初二三班的封闭消息说漏嘴了。
“我听说昨天晚上煦委带着伤回到学校的校医室包扎处理伤口,好像是被剪刀划伤手臂,那伤口挺深的。”
“真的?没有听错吧?他好像是我们放学了才回来的,难道他去了别的学校遇刺?又或者去打架了?”
“六高旁边是十一中,我听说谢思箐在那边,可能他们打了一架吧!”
詹池在后面越来越听不下去,气愤地将书合上塞到抽屉就往外走,后面的两个还以为她忽然间有急事出去,往门外看了两眼继续聊。
詹池听到十一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确认是谢思箐所为,而且那时候六高就在十一中旁边,和宋北煦有点小仇恨的就是她了。
她虽然没有真的去确认过那个伤口,但几乎全校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就肯定不会出错,更何况有初二三班的人亲眼目睹过的,又怎么可能作假。
上次将自己腿部弄出疤的事情本来她也就不行再跟她计较的了,她却好,像个债主一样天天不放过他们,而且这次还伤了宋北煦,她更加忍不了这口气。
詹池本来想拿把剪刀去让她还道伤疤在手臂上的,但她又突然想起自己晕血,到时候可能会晕在十一中被她暗暗处置了,所以就光着手冲去十一中。
那个时候她跟主任告了假说不舒服想回家,主任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
她就这样一路杀去了十一中找谢思箐,那时候她还是爬后门的墙进去的。
十一中后门常年都锁着,根本没有人闲的在那边管辖。平时那些拽姐黑社会都觉得走正门放学是在侮辱他们的地位,就都到后门爬墙出去。
说起来十一中后门是挺适合黑社会的,因为那边正好是个暗黑悚然的巷子没什么闲人走那条路,经常都是一些懒散的学生走出来。
更何况弯路多又窄,站在巷口根本看不到尽头,所以里面也是打架的好地方,如果想要全校都知道这个地方有人打架,那还是要贡献出一位多嘴的人。
后门的墙特别高,旁边正好有棵比墙高又贴近墙的树,估计那些人是爬树的,詹池也是想了很多办法才勉强爬进去,下去的时候差点摔到。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都在上课,她也是听说十一中是可住校有宿舍的,偷偷逛了一圈花生米没有发现人影就只好失落地下楼梯,正巧谢思箐就在三楼正想下去,四目对视。
“詹池?”她看了眼詹池腿上的伤疤,果然是一块。
詹池一看到她真好猫撞死耗子,里面跑下去想擒住那个人,可是谢思箐也反应过来,里面往楼下跑,到一楼阶梯平台的时候却被绊倒。
詹池也走过去蹲在旁边拽起她的高马尾冷冷地说:“想跑?去哪里?天堂我可以送你一程。”
“詹池!这里是十一中你别放肆!校长不会放过你的!而且这里也没有宋北煦可以袒护你了!”
她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就恨,詹池的火也在层层上涨,拽着头发的手拉得更紧。
“你跟别人打架就算了,划伤宋北煦也是够大胆的,你还真就以为没有人能为他撑腰袒护他了吗!”詹池的音量逐渐变大,穿透整个楼梯间还环绕着余音。
谢思箐被压得喘息:“那又怎么样?你腿上的伤还不是留疤,他的手臂又可能也会留个跟你一样丑的疤!”
“胆大妄为,口无遮拦。”詹池说完,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将整个人拉起来,目光落在她腿上的几处淤青上,已经青得发黑紫,看起来很严重。
她一脚踢到大腿部,避开了所有严重的淤青位置,又踹了脚她的胃部,这时候谢思箐已经疼得鞠躬,脸都疼痛地皱着。
与其说她善良不想让她的旧淤青雪上加霜,倒不如说詹池只是想在新的地方烙个印记。
谢思箐倒在地上有些病恹恹的样子,詹池的脚踩着她的手指,稍一用力有可能就骨断。
詹池的鼻子确认没有血腥味后又扫视一眼她的全身,基本都是淤青,刚才新加的在另一边的地方。
她蹲下身在谢思箐耳边说:“记住了!我不管你和六中有什么恩恩怨怨,只要你敢怎么样伤宋北煦,我就以怎么样方法几倍地还你。”
说完,高傲地走出楼梯口,可是刚到操场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喧哗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就和宋北煦的视线对上。
原本高傲的女孩抱着臂走出来,连身后带着的气质都是冷然的,可就和宋北煦的视线对上后女孩高傲的神情瞬间蜕化。
詹池看到宋北煦的手臂,白色的纱布泛出一块深红色的血迹,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积着泪变红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向前走出一步的时候,宋北煦却后退了,漆黑的瞳眸带些冷,好像遇见陌生人一样。
他其实也很想走上前去拥抱詹池的,可是他手臂上有伤,估计詹池也看到了纱布泛出的血迹,她晕血可能会害怕,所以他选择后退躲避她。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口的事情被暴露的,而且看刚才女孩高傲的神情,他突然浅笑起来。
那时正好在阳光下,金色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个笑很阳光可人。
可是她发现了,那个阳光般的男生却在一步步躲避着她,好像在恐惧什么,却温柔地像在保护她。
宋北煦没有奔上前和詹池拥抱,安慰般却回给了她一个阳光浅笑。
詹池在他那是特别容易满足的,无论是他打她一巴掌也好,哭了过后他也会觉得婉惜给她一颗糖,她就会瞬间原谅她,甚至可能还会吃着糖拍手傻乎乎地喊:“打得好!我还想吃糖,打多几巴掌能给多点吗?”
当然,宋北煦肯定是不舍得动手打她的,他那么疼得出命的女孩怎么可能忍痛割爱扇一巴掌?
詹池没有犹豫,在宋北煦看着自己失神的时候连忙奔过去,宋北煦回过神的时候女孩已经紧紧地抱着宋北煦不撒手。
阳光底下,女孩清纯的瞳眸含着泪朝着那个笑得治愈她整颗心的少年奔过去,紧紧地抱着他不松开。
“小差生,松手到那边站着,别靠近我……”宋北煦忍压着气轻声地对她说。
“不!我不要松开!”她从怀中睁开眼探出脑袋,“学长,我能抱着你吗?我不怕!”
他依旧耐心地对她说:“我身上血腥,隔几天让你抱个够好吗?乖,听话站远一点。”
詹池还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使劲抱着他摇摇头,声音和呼吸都有些微弱:“不要……我……要抱着学长……”
这个时候詹池的灵鼻子已经在警示着了,而且血腥就在离她十厘米远的位置,可詹池一会屏住呼吸,一会又口吸气,一看就忍不了多久。
宋北煦也是拿她没了办法,小心地低下下巴,慢慢地在詹池额头留了个吻,那个吻很暖热,能让詹池紧皱的眉和面部表情都放松,甚至还像睁开眼看着他。
说完还真就有这个想法,一睁开眼睛就被宋北煦的手遮住,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不过她的眼睛很敏感地颤了颤。
接着她的头顶传来一阵磁音带着未好的沙哑声。
“好,给你抱,煦哥哥给你抱个够。”
这要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可以得这么个拥抱啊,连陈拾都没有真正拥抱过宋北煦。
宋北煦比詹池高,正好将小姑娘的身体藏在他的怀里没有被太阳晒到。
过了一会,詹池渐渐松开手,湿润的细发从他怀中展露在外。
“不抱了?”宋北煦挑起眉看她。
詹池的手当扇子般朝脸部扇了扇:“天太热了,容易出汗很热。”
这时候宋北煦已经忘记了还在校长室门口站着的陈拾和校老头,宋塬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
校老头还能理解些,可陈拾整个人都酸得像吃了十斤柠檬一样,他都万万没想到,平时在六中撒狗粮就算了,在十一中的敢。
大哥!你们撒狗粮都不看看场合的吗?!
宋北煦眯起眼:“那要不然到荫的地方继续抱?”
“啊?”詹池拨弄着湿润地细发看着他,神情有些疑惑。
“这里不太好了……”詹池看了看四周注意到陈拾和校老头看戏的目光,羞涩地低下头。
宋北煦故意笑着逗趣她:“哪不好了?朗朗读书声,青山绿水的校园环境也挺好的。”
詹池指了指旁边,远处的四目正如同看戏般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