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煦跟严姨了解过詹池小时候的一些情况,除了她上小学之前的事情没有打听到之外。
他一直都十分好奇,詹池为什么会一个人和严姨住在别墅里,他也好奇詹池的父母去了哪里。
直到听严姨说了后他离那个现实在慢慢的靠近着。
他说过一定会好好保护着他心爱的女孩,他不想重现宋塬和他母亲的感情史。
宋塬和他母亲的情感已经深深地影响着宋北煦,每一次看到宋塬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段和宋母最后待的那个晚上。
急剧的恐惧感都蔓延在身上环绕着冰凉,脑海里每每回忆起都会十分疼痛。
他是没有理由痛恨文令晴这个后母,因为她并没有做出虐待宋北的事情,没有伤害过他。
宋塬的伪善也让宋北煦感到厌恶,明明在宋母面前有多么的怨恨无言,可一旦看到宋北煦的时候都伪装着父爱的亲切。
“池池是在上小学的时候由我接手照顾的,这么多年的沉默也在上了初中才做出改变。”严姨欣慰地笑了笑,“她学会照顾自己了,进入人群的同时也在擦亮眼睛辨认好坏。”
宋北煦忧心地抬起眼:“因为她自己痛苦的童年才让她变得那么敏感的吗?”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她没怎么入过热闹的人群,不懂相处才会慢慢敏感沉默寡言。”
她也只有上初中遇到宋北煦后……才真正的笑过,那种似花般绽放的笑容特别治愈。
他们两家的童年都痛苦,一个是幼年丧母,另一个就是父母各奔东西。他们其实是可以在孤寂的黑暗世界里互相取暖的,两个被伤透的内心其实也可以重温暖意。
宋北煦眼睛一亮又问:“那您知道她喜欢什么吗?或者最向往什么?”
严姨皱着眉走了几步:“她向往……向往出国见她亲生姐姐,那年池池父母各奔东西后詹莹就出了国,除非詹莹亲自找,不然只要是詹池找她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也慢慢回忆起詹莹的模样:墨色仙气的头发披散在背后,两旁蓬松的八字刘海各分两旁,脸上也喜欢化上浓妆艳抹,嫣红的唇上突现得十分冷艳。
乍一看倒真的有种常年出国的气质,文学气场倒不突现得多。
他唯一见过詹莹的日子还是那时候詹池被主任请家长的时候,多看几眼倒是和文令晴挺像的。
不过文令晴一般平易近人些,没有严姨说的冷漠。既然内心也放不下这个妹妹,为什么不多留点时间在她身上呢?
宋北煦淡淡勾了唇:“开学的时候我见过,挺成熟的一位女人。”
“也大概有二十六左右了,平时常化妆而已。”
文令晴以前也是个爱化妆的性子,直到宋北煦说了几句后才有所收敛些,平常几乎素颜在家睡觉。
她能多睡倒是不反对,只不过要是按她平时天天看电子产品的样子话,宋北煦可能管都不会管太多,更不会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无辜。
不过他似乎也发现,詹池除了特别想出国外对别墅区的荷花池也十分喜欢,常常去许愿的时候还能在旁边听到詹池幼稚的内心话语。
他那时候才真正发现,他对她的了解真的太少了,连她内心的恐惧结不了。
宋北煦不期望能不能早点认识詹池,他唯一希望的是詹池有一天能放下内心的恐惧,痛苦当然是每一个人都忘记不了的。
只要她不那么害怕,每天开朗些就能使她的晕血得到好转,也有康复的可能。
宋北煦走到詹池房间门口远远地看了看,手隔空地挥了挥。
严姨见了也着急地说:“小北!千万不能进去啊!”
宋北煦转过头好奇地问:“为什么?”
“池池的房间她自己定的规矩可严了,回头发现有人不请自来进了她房间后恨不得闹脾气了。”严姨皱了皱眉感慨道。
宋北煦点了点头,眼神里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没有想过要进去,女孩的房间是她从小到大都待的地方,里面的秘密自然是属于隐私保护的。
他也有自己的房间,虽然他不知道男孩子最宝贵的秘密是什么,但是他唯一最心爱的东西就是那只在床头柜上用玻璃匣子装着的灵耳西兔。
放在床头是因为想在做梦的时候也能梦见她来到自己的梦里,透过开心笑容底下揭开一层层痛苦。
在他认为,只有当他们彼此认真了解深思熟虑过后,如果仍旧喜欢到爱入骨子,那才是属于他们真正的爱。
现在的恋情很甜让人痴迷,背地里却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不能倾诉的事。彼此心中有间隙,自然不能圆满。
灵耳西兔的直耳朵看起来像是一只正在思考的聪明兔子,直直的耳朵在认真倾听,眼睛迷茫失神到思考。
他也是很喜欢那对耳朵,听出万物的心事,让每个人都能解开心结。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个人走进那个房间里探索秘密,但只要事先远远看一眼都感觉特别满足。
傍晚时分,宋北煦走到花园的时候看见了詹池,小姑娘悠闲地踏着步,脸上也勾起嘴角。
宋北煦朝她招了招手后,两人就坐在花园的秋千上。
詹池看着宋北煦眨眼:“你怎么来我家?早说你来我就不出去了!”
宋北煦柔和地笑了笑:“我也是下午两点的时候来的,本来也打算和你玩,但看到你不在家后就陪了陪严姨聊天。”
她笑着说:“看不出来啊,煦委也是个挺孝顺的人。”
“瞧你说得,好像我平时都蛮不讲理似的。”
本来就是,宋北煦这个颜值上看还是特别招人喜欢的,但在人的印象里无非就是天天拿个表绷着脸,漆黑的瞳眸威胁道:“你呼吸了,扣学分!”
想想都挺可怕的,就如同詹池当初在网上向他们打听六初的时候,一听到宋北煦的信息夸张人格后顿时身体颤了颤。
她也恐怕能猜到,如果当初宋北煦真的像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恐怕都活不过半个小时。
詹池越想越好笑:“扣学分如容嬷嬷一样心狠手辣的煦委难道不是蛮横不讲理吗?”
宋北煦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小姑娘顿时沉默了,嘴角憋住的笑也差点破口而出。
他虽然不知道詹池口中的容嬷嬷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都没怎么了解过这个人物。
詹池也是经常听严姨说《还珠格格》里的那个忠主却又心狠手辣的容嬷嬷。
那时候严姨还跟詹池简单描述了下她,结果越讲越怕,后来慢慢熟悉后就经常拿了对比人。
“容嬷嬷?”宋北煦疑惑地看着她。
詹池认真地回答:“就是那个《还珠格格》里的老奴婢,忠主却又心狠手辣。在众多人的印象里可是不好啊!”
“你居然拿她跟我比?”宋北煦吃惊地看着詹池,“煦哥哥平时也对你好的吧?你怎么能这么说煦哥哥呢!”
詹池顿时哑口无言,静静地回视着宋北煦点了点头:“对我很好。”
宋北煦忍着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拉着两边的秋千绳俯下身:“煦哥哥对你这么好还说我心狠手辣?”
他又勾起唇看着詹池水灵灵的眼睛:“是不是觉得咱们家小差生的学分太多,没地方发泄啊?”
得了,那个“心狠手辣”的煦委又回来了,平时看别人不顺眼的时候偶尔拿学分开个玩笑,现在似乎又要拿詹池的学分玩了。
北煦啊!这里是某别墅区的花园,不是在你的六初!
詹池却大胆地回视宋北煦:“煦委现在倒要欺负起他家小孩了。”
宋北煦邪笑着:“我家小孩?你有什么证明你是我家小孩?”
詹池理直气壮地回答:“就凭我们签过卖身契。”
宋北煦看着她笑出声,他倒是觉得他家小孩长大后格外的会撩人,也不知道是跟了那个学坏的。
宋北煦轻轻摸了摸詹池的脸蛋,似笑非笑地看着:“胆子大了,居然开始撩煦哥哥了。”
詹池也轻笑道:“彼此彼此!”
后来宋北煦亲自问了詹池她最向往的东西,发现她没有像严姨说的那样毫不迟疑,反而变得有些犹豫。
詹池时而抬起眼看着宋北煦,时而又像犯错的小孩一样不敢抬起眼直视。
其实她内心都很明确了,出国的期盼明显被宋北煦的出现所占领,她现在倒是幻想着她和宋北煦的未来。
他们应该是慢慢长大互相共勉,六高和A大都将是他们重逢的地点。
詹池再次抬起眼,水灵灵的瞳眸少了平时脱俗的稚气,红润的唇倒是水润得养眼,两旁的细发随着池边吹来的微风飘进了宋北煦的内心。
这一次,似乎又是种新的魅力在勾引着他的内心。
宋北煦抓着秋千的两条绳子俯下身,眼神里装满着詹池的身影。她慢慢发现漆黑的瞳眸下藏了个温柔细腻的男生。
詹池也抓着秋千的两条绳子,仰起头笑得灿烂:“我向往未来,那个属于我们的未来。”
宋北煦看着她忽然被逗笑,勾唇直直地盯着她,他发觉到詹池的话幼稚而坚定。
藏在内心的幼稚包裹住了她的心结,从此她更为期待的是——她和宋北煦的未来,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