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个星期宋北煦又再次大笔扣肖智凌的学分后,剩余几天除了谣言就没再有什么奇特点的事。
学校的栏目上公开挂出违规扣学分的学生,期间最厉害的就数七班的两位:拓沉茗扣学分八分,肖智凌扣学分二十分。
肖智凌这个一天被扣这么大笔学分的概念初二三班也不是没见过的,可能被留级后不能常常抱宋北煦大腿所以到处欺负学弟学妹。
再说说谣言就是一堆无聊的话:煦委有女朋友了?!煦委出面护妻!等等的胡言乱语。
开学的第二周历史课,廖纯华怒气冲冲地捧着上周考的历史卷子来到教室,站在讲台上冷扫一眼坐得端正的学生。
“这才开学第二周,就给我考成这个差样!以后不及格的通通给我拿着卷子到走廊罚站,课都不用你听!”
詹池想了想她上个星期考历史时那些简短的答句,毋庸置疑肯定被扣分,而且这次站走廊的也是她。
她低下头准备接受现实,正巧第一张卷子就是她的:“詹池,15分!你考什么啊!初中历史总分才60分你居然连一半都考不上!”
廖纯华吼完将卷子往旁边一扔:“出走廊站着去!”
这一次历史周考整年级就数七班平均分最差,今天刚被主任训话的廖纯华下一秒直接将气全撒在学生身上。
卷子念完,教室内就剩下三分之一的学生,那三分之二都在走廊外苦恼地站着。詹池却没有半分悔意,在她看来在学校最多被挨次训,回到家詹莹也不会打电话过来问情况的。
廖纯华插着腰走出教室外一望,不及格的除了詹池几乎都是男的,可小姑娘脸上还没半分悔意,这就很让人气恼。
“念你们是第一次周考,这次就先回去坐着听课。”廖纯华无奈地扶了扶额,“詹池,全班女生好像除了你不及格以外其他人都及格了,你好歹让老师省点心成吗?你也是女孩子家,每次跟这帮男的站在走廊不觉得羞吗?”
詹池抬起眸回视:“老师,历史特别难,字太多我背不完。”
“那也要背啊,难道你觉得肉太硬难嚼一辈子不吃肉吗?”
詹池闻言又低下头小声回答:“严姨说可以…用开水绰一下就不硬了。”
廖纯华一听,内心的怒火又冲出来:“看你还真是怎么也点不明白的,还是继续在外面站着吧!其他人进去上课。”
詹池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都进去上课,喃喃自语:“我又没说错,难道不应该绰一下水再放锅里煮吗?”
詹池叹了口气,在教室外靠墙站了五分钟后面前突然出现个身影。
那个身影很高:“小差生,被老师罚站了?”
詹池闻言抬起头,只见宋北煦手里拿着个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嗯,历史考差了。”
他轻笑一声敲了敲教室的门:“请问是廖老师吗?”
正在上课被打断的廖纯华往门口一看,疑惑地问:“我是,有什么事吗同学?”
“主任一会有可能要巡检,如果他看到有学生被罚站在外面的话会当作轻视学生的,所以……”宋北煦故意抬起手让廖纯华看到他手上的表单,也没将话说完给她留个抉择。
廖纯华犹豫了会探头看了看站得腿酸的詹池:“詹池,那你进来听课吧!”
詹池听了眼睛瞪大,慢吞吞地回到座位坐下,宋北煦也搬张椅子在她身旁。
廖纯华有些看呆:“同学?这里是初一七班的历史课,不可以窜班你还是回去上课吧。”
宋北煦却将身体往后靠了靠:“廖老师,我是主任叫来听课的,不算窜班。”
“主任叫的?那就听课吧……”廖纯华尴尬地没有再问下去,这堂课越变越有趣起来。
在上课期间,宋北煦瞥了一眼她桌子上的试卷,皱起眉夺过:“小差生这么差?连历史一半分都考不上?”
“我根本不想考,要不是怕0分被退学我早就无所谓了。”詹池撇了撇嘴漠不关心地回答。
他放下卷子,撑起下巴看着她:“就这么想留在六中?”
“你问的不是废话吗?”
“那就考好点,听说主任准备新加条校制——中学生单科成绩不及格的要退学呢。”
“你哄我呢?哪个学校没有这样的学生?”詹池说完望向黑板不再理他。
课上一半时,又到了廖纯华死亡提问时刻:“有哪个同学懂这道题?并说明一下原因?”
这时宋北煦扭过头看向詹池:“小差生,举手啊。”
“我不会举什么手?你会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会。”
“勇于挑战一下自我嘛,积极举手回答问题,答错了老师又不会吃了你。”
詹池反驳道:“你成绩这么好肯定不会被吃啊,如果换作是我都不知道被吃多少回了!”
“放心,有我在这怕什么。”他举起手,“老师,詹池说她会这道题。”
廖纯华的死亡凝视一听连忙转移到詹池身上,而被突然点名的詹池也是满脸懵懂无知,眼神还带点火气。
“很好啊詹池,看来让你回教室上课是一个对的选择,那你来说一下这道题选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选?”廖纯华笑得十分慈祥亲切。
“啊?”詹池往黑板上一看,碰巧的不是,那道题就是詹池试卷上唯一留空不写的,还让她起来回答?简直在玩火。
“这……这道题选……选……”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答案,声音小得像个蚊子让人听得脑乱。
宋北煦摇了摇头叹气,他在詹池身旁小声提醒:“选D。因为在险恶的环境里不可能单体跟大自然抗衡,所以BJ人选择群居,用些自然的树枝石块做工具生活。”
听到答案后的詹池也连忙一字不差地仿说出来,直到说完詹池的内心还是紧张的。
廖纯华也在耐心地倾听,突然听到后半截詹池正确的答案和发言后,垂下的笑容也瞬间上扬,不禁拍手鼓掌。
“詹池说的答案完全正确,BJ人从前选择群居生活的原因就是……”
廖纯华的内心激动又惊喜,下半截课的目光全在詹池身上,眼神饶有欣慰感。
这一天初一七班的历史课中,没有了肖智凌说的单座,詹池也赢得老师的青睐和欣慰,宋北煦也时不时扭过头看她,帮她解决了一些她根本不懂的问题。
历史课一下课,廖纯华就满是兴奋地拿着辅导书离开教室,宋北煦依旧在教室里。
“你不去课检吗?”詹池收拾着书本问。
“我不就在课检吗?”
“这也叫课检?草率了点吧!”
宋北煦用表扇着风说:“课检,检着检着就在课堂上检查了。”
“那让我看看你检查得怎么样?”
詹池说完向宋北煦递过的表一看——呃……空白一片!
詹池狐疑地问:“空白?你等会怎么交差啊?主任吃了你都有可能。”
“难道要我在上面扣你几分才满意?”
“不用了,我还有学分没赚回来呢!”詹池又眨眨眼,“学长,我该怎么赚回学分啊?”
宋北煦又向后靠了靠:“三分内的话参加活动拿点证书或者多劳动让老师帮你加回去,三分外的话就没机会了。”
她撅起嘴叹息:“但是最近学校好像没什么活动诶,劳动的话有什么劳动可以做?”
宋北煦闭着眼笑道:“扫厕所。”
“没有别的了吗?”
“有啊,那看你愿不愿意做咯!”
詹池看到他的笑后有些深思:“是什么?不会是去帮你打扫厕所吧?”
他睁开一只眼偷偷看她:“那倒不是,只不过让你以后当学委助理而已,怎么样?”
“行!为了学分。”
“很辛苦的,要不然还是扫一星期厕所得了吧。”
“不用!我宁愿当你一辈子助理也不愿意去扫厕所,因为女厕所有的时候会有血……”
詹池的声音越来越小,宋北煦也勉强能听到她尾音的几个字“会有血”,顿时逗趣的笑容一僵,担忧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宋北煦缓缓开口:“明天你要准备的是每天下课来找我拿表格去登记课检,明白了吗?”他的声音变得很轻,稍微带些冷然感。
詹池垂下头微点了点:“明白了。”
他们在座位上安静了好一会,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宋北煦站起身将椅子推进去:“这个地方我以后历史课都会来,所以我会提前跟你们老师要一张课程表。还有,这个位置永远是我的。”
宋北煦说完,拿着表慢慢地走出教室。詹池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日有所思。
“北煦!”陈拾在教室外东张西望,怎么也想不到宋北煦上节课都去哪里了,正想回去就看到向教室走来的他。
他像个小姑娘一样扑过去,却被宋北煦的手拒绝:“怎么像姑娘见到爹一样,那么骚气冲天啊?”
“一整节课不见人影诶,我这是担心你,还以为你课检检着检着就检到小池那边去了。”
他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宋北煦就是逛着逛着就跑到詹池教室里上课,还顺便补了上个学期的历史。
“上课了别在外面瞎晃悠,还以为你是老师一样。”宋北煦绕过他的身前向身后的教室里走进去。
“哎等等我宋爸!”陈拾呆定会连忙跟上宋北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