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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下生缘新生

浮华半生缘 索霁 6618 2024-07-11 19:12

  轩清暄早早的就等候在宫门口,所有文武百官都陪同着,魏国征知道这是皇帝给上官云柏的荣耀,要知道这次并没有打仗,不存在什么凯旋而归的情况,可是轩清暄却亲自出皇宫来迎接,可见轩清暄内心对于皇后的愧疚和感情之深了。

  刑部夏尚书自从冯明翰被贬官之后一直都想蠢蠢欲动的,此刻他贴近陈随宪身边:“陈大人,你觉得今回皇上会怎么恩赏这三大家族啊?”

  陈随宪是杨朝宗的女婿,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如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工部右侍郎而已,工部上头有刘文茂的门生赵敬远自己的日子可想而知了:“还想怎么恩赏啊?三大家族如今已经是荣耀无限了,哼……”

  “可是陈大人别忘了,这皇后一薨逝,后宫的恩宠没了这前朝的恩宠吗,可就难说了……”夏尚书自己有一个正在妙龄的女儿,如今后宫人数凋零,皇后又薨逝不在位了,这个时候不把女儿送进后宫还要等什么时候啊?

  陈随宪看了他一眼虽然觉得颇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想,这三大家族即便是没有了皇后这棵大树,可是皇后生前却将皇室和三大家族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二公主嫁给了慕容锐,慕容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嫁给了上官云柏,昭示着慕容和上官两家的情谊,冷家是尹老将军的女婿,这一层层的关系,哪里是说冷落就会冷落的,陈随宪看了一眼夏尚书,他瞬间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夏大人,本官还是劝你一句吧,这个时候有些心思能不动就不要,小心到时候连人都保不住了……”

  夏尚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了,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自己是杨朝宗的门生,虽然官职高于陈随宪,可是陈随宪确实杨朝宗的女婿,自己摇了摇头站到了一旁不啃声了。

  站在不远处的刘文茂冲着赵敬远点了点头,赵敬远悄悄的走过来:“刘大人何事啊?”

  “你觉得这夏尚书会和陈大人说什么呢?”

  赵敬远冷哼一声:“还能是什么,夏尚书家中唯有一个女儿,刚刚过了及笄之年,大人觉得能说什么呢……”

  刘文茂年过五十,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他想送女儿进宫了。”

  “正是,听说为了这件事情,夏尚书可是下了血本了,背着杨朝宗和陈随宪勾搭上了魏国征。”

  说道魏国征,刘文茂的确有些不悦,内阁四大臣都是老臣,可是杨朝宗告老还乡之后这魏国征却悄没声的升任了内阁大臣,自己对于这个异军突起之人甚是不满,更何况魏国征实在是太过于年轻了,将来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了。

  “这件事情你可以推波助澜一把,不过要挑好时机,最近千万不要提,谁都看得出来皇上正在为皇后伤心呢,过些日子,你想办法和礼部通通气,让礼部寻个由头先提起来,到时候你在复议懂吗?”

  “下官明白,大人是想让您的外甥女入宫?”赵敬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刘文茂背着手说道:“我没有女儿,就一个外甥女,比起夏尚书家的女儿还小一岁呢,不能不为她打算啊……”

  赵敬远立刻讨好的说:“大人您放心便是,许小姐貌美如花,皇上定会喜欢的。”

  刘文茂一挥手:“去吧,这件事要小心点办,知道吗?”

  赵敬远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魏国征早就把所有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了,他知道如今在朝中自己虽然官居内阁大臣,可是说到底资历不够,不服自己的人太多了,自己原本还想依仗着皇后的势力,可是如今皇后薨逝,不得不说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的培养自己的人手。

  轩清暄站在最前面自然是看不到后面大臣们的动作的,可是有人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轩清暄一挥手,吴长清立刻上前来:“皇上……”

  “刚才后面都在说什么啊?”

  “启禀皇上,夏尚书和陈大人说了会子话,之后刘大人把赵尚书叫过去嘱托了一会,奴才看像是大事,隐约听到了礼部二字。”吴长清一五一十的给轩清暄回禀。

  轩清暄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冷哼一声:“能是什么事,不过是想让礼部挑头选秀而已,这些日子朝中这样的声音还少吗?哼,朕不过是不理会,没想到他们啊,还真是……”轩清暄挥了挥手,吴长清退了下去,可是吴长清看着轩清暄的脸色明白选秀的事情就最近而言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轩清暄和文武百官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原定的时间早就过了,可是迟迟不见大军归来,后面的众人不免有些微词。

  “这是怎么回事啊?还要等多久啊?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就是啊,帝王相迎这是多么高规格的礼遇啊,这慕容将军和上官大人也太不是抬举了!”

  “就是啊,就是啊……”

  可是轩清暄站在最前面确实一直挺拔着站着,没有一丝的烦厌,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欠上官云柏的,他食言了,如今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而已。

  慕容锐看着时辰,不免也是有些着急了:“还是快些走吧,这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刚才柳相也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云柏,别在这个上头留下口实。”

  慕容念双在一旁也是劝解道:“是啊,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毕竟是皇帝,出宫相迎是多么大得礼遇,云柏……”

  “哼,我要这礼遇有什么用?”上官云柏粗暴的打算两个人的话。

  慕容锐知道劝不了他,可还是开口说:“你这个样子是以菱乐于见到的吗?好了,万事都等咱们见到御风再说可好?”

  上官云柏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只好点了点头:“行吧,走吧……”说完几个人快马加鞭的往宫里赶。

  不一会就到了,慕容锐第一个下马,可是他走了两步却发现,上官云柏虽然下了马可是还站在原地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轩清暄看,慕容锐快步退回去摁住他:“别乱来,这是什么时候你不清楚吗?想想念双还有孩子,你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们怎么办?以菱生前为你,为三大家族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做了?!”

  上官云柏的眼睛猩红,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头,可是他还是咽下这口气,木讷像前走去,和慕容锐一起走到轩清暄的面前,不情愿的跪下之后咬牙切齿的说:“微臣参见皇上……”

  慕容锐看了他一眼可是也有些无能为力,只能期待轩清暄能够不计较了。

  轩清暄轻轻的躬下身子亲自扶上官云柏起来:“快起来吧,辛苦了。”轩清暄用力的拍了拍上官云柏的肩膀。

  上官云柏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轩清暄看对于他说的话充耳不闻,慕容锐见状赶紧上前说道:“启禀皇上,末将和上官大人先行一步,柳相大人随后就到,此次驻守边关一切顺利。”

  轩清暄面色有些悲伤,见慕容锐有意转移话题,淡淡一笑:“两位都辛苦了,上官大人留下随朕回宣政殿议事,其他人都告退吧……”

  “微臣告退……”

  走之前慕容锐摁住上官云柏:“即便是要发火你也要注意身份,他终究是皇帝……”

  上官云柏顶开慕容锐跟着轩清暄进宫了,慕容念双赶紧走到自己哥哥身边有些担忧的说:“哥,不会出事吧?”

  慕容锐叹了口气:“难说啊,不过看皇上的态度还好,应该是体谅云柏的,可是就怕云柏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咱们还是先去御风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吧……”

  慕容念双只好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块离开。

  宣政殿

  宣政殿的大门被关上了,大殿内只有轩清暄和上官云柏两个人,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轩清暄面对着上官云柏苦笑的说:“你是想打朕还是骂朕都尽情的来吧,这里没有别人……”

  说完这话,上官云柏就一拳打在轩清暄的脸上,轩清暄因为这几个月的熬夜和悲伤加上上官云柏的出其不意,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之后又被上官云柏一把给拽起来:“我真恨不能杀了你!”

  轩清暄苦笑的看着暴怒的上官云柏:“不光你想杀了朕,朕也想杀了自己!”

  上官云柏喘着粗气说:“那是我亲妹妹,你知道吗?我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你跟我说你爱她,你会护着她一生一世,我信了,轩清暄,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啊!”

  “朕是一个混蛋,不用你说,朕自己都恨朕自己!”轩清暄的眼中闪过泪光:“朕也疼,那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除了以菱,这里,永远都不会再住进第二个人……”

  上官云柏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抱着脑袋:“我竟然会信你,我竟然会信你,把我最疼爱的妹妹交给你了,我竟然……”上官云柏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轩清暄无视嘴角的血迹,嘲讽着自己:“是啊,以菱是最好的,可是朕,朕竟然,竟然……”轩清暄哭了,他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哭过,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忍不住了,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上官云柏抬起头看着红了眼眶的轩清暄,他挣扎的站起来:“轩清暄,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往后你好自为之吧……”上官云柏走到快门口的时候站住说道:“和柳家的账,你若是没有胆量去算,我上官云柏拼尽三大家族所有的一切,我也会让他得到应有的下场的!”

  门开了又关上了,轩清暄的嘴里弥漫着血的腥味,他索性躺在地上望着房顶,他的泪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以菱,以菱,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祁国

  “哎呀……”我的手猛地被针给扎破了。

  祁耀紧张的走过来把我手指放到嘴里,好半天才拿出来:“没事吧?疼吗?要不要让谷神过来看看啊?”

  我抽回来:“哪有那么严重啊,不过是被针扎了一下,你怎么那么紧张啊?”

  祁耀从我手里夺过来东西:“这些东西就让下人们去做好了,你看你绣个东西还把手给扎破了,快别弄了……”

  祁耀说完这话,我就伸手把他两只手放在桌面上,指给他看:“那你呢?你看看你手上这些口子,还不都是给孩子做木工弄伤的啊?你怎么不交给下人们去做呢?宫里的机巧师傅那么多,你怎么不吩咐他们去做呢?”

  “那能一样吗?我孩子的东西自然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来做了!”

  我笑出声来:“那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就不能给孩子做衣服了……”

  说完了我们两个一起笑起来,祁耀妥协的把东西递给我:“好好,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得注意休息才行,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日日说,我想记不住都难了!这会也不早了,你快回宫吧?往后你也不用日日往这里跑,宫里事情多,你就忙你的就可以了……”

  祁耀拢了拢我的发丝:“不,一日看不见你都不行……”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起来,用手推开他的手转过头不理他:“你快回去吧,我不理你了……”

  祁耀站起来在我发顶一吻:“好了,我先回宫了,明日再来陪你,你乖一点……”说完祁耀正要离开。

  我一下子转过来拉住他靠进他的怀里:“那,你也注意身体……”

  祁耀笑了,他摸了摸我的脸颊点了点头:“好,走了……”

  祁耀走了没多久,怜雨就端着熬好的梨糖水走进来:“小姐,皇上走了?”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嗯,刚刚走,怎么了?”

  怜雨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皇上对您实在是挺好的。”怜雨收拾起桌子上的绣品。

  我含笑的低下头:“是吗?对了,我大哥人呢?这两日都没怎么看见他呢。”

  怜雨走进里屋收拾了收拾东西边回答我:“这两日少爷好像忙着弄药材呢,小姐的身体不太好,少爷一定是在位小姐您调理身体做准备吧。”怜雨收拾完东西,拿了一件披风走出来问我:“小姐,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啊?”

  我放下碗,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扶着腰站起来:“行,咱们出去走走吧,这一下午坐着也挺累的。”

  我出门没多久就碰见阮娉婷带着祁铭霁走过来,祁铭霁一看见就跑过来,可是他却在我前面停下来,两个小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我的肚子看,天真的问我:“姨姨,你肚子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小妹妹呀?”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姨姨也不知道啊,铭霁喜欢妹妹还是弟弟啊?”

  祁铭霁伸出小手放在我凸起的肚子上,脆生生的说道:“铭霁喜欢小妹妹!”

  阮娉婷走过来说道:“你的姨姨一定是怀了一个小弟弟,铭霁不喜欢小弟弟吗?”

  祁铭霁摇了摇头:“不喜欢,小妹妹好,小妹妹漂亮,姨姨也漂亮,所以小妹妹一定会很漂亮的!”

  我和阮娉婷都笑出声来,我拉过铭霁的小手:“好啊,那就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那铭霁会不会照顾小妹妹呀?”

  祁铭霁用力的点了点头:“当然了!铭霁,铭霁肯定会照顾小妹妹的!”

  阮娉婷蹲下摸了摸祁铭霁的脸颊:“好,那以后小妹妹就让铭霁照顾着……”之后站起来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啊?本宫这两日看见谷公子一直在药房里忙碌着呢?”

  “我大哥总是紧张一些,王妃不用太过担心的,这两日铭霁倒是瘦了一些呢……”

  阮娉婷拉着祁铭霁的小手说道:“这孩子这几日都在马场上,也不知道随了谁了,这孩子的马术出奇的好,连马术师傅都说这孩子天赋很高呢。”

  我笑了笑:“挺好的,不过功课可不许落下啊……”

  祁铭霁立刻站出来说:“铭霁都会背了,季师傅教的铭霁都会背的!”

  “嗯,你最乖了!要不要去姨姨那里吃点点心啊?今天有小厨房新做的玫瑰糕,要不要啊?”

  祁铭霁脱离开阮娉婷拉住我的手说道:“铭霁要吃的!”

  “好,走吧,王妃也一起过去吧……”

  我和阮娉婷一起牵着祁铭霁的手一起回到我的东暖阁,我让怜雨去给祁铭霁拿来点心,我和阮娉婷一起坐下来聊天,阮娉婷看见放在一旁的绣品拿过来看了看:“绣还真是好看啊……”

  我摆手一笑:“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弄了弄,王妃也喜欢?”

  阮娉婷点了点头:“祁国的女子不善于这些女红之类的,宫里的刺绣师傅哪里有轩朝的刺绣师傅好啊?不如妹妹教教我吧?”

  我自然是乐意的:“好啊,王妃想学什么样子的,我也不是太懂,不过怜雨也是懂得不少的,有什么也可以问怜雨的。”

  我们两个倒是像是多年相交的姐妹,一起聊天,一起看书,我真的很感谢在这样迷茫的日子里有这样一个人陪着我。

  傍晚的时候阮娉婷早早的就带着祁铭霁回去了,我吃过晚膳扶着肚子坐在窗前,祁国的春天比轩朝来的晚一些,就连花开也晚一些。

  “怜雨,你想家吗?”我出声问道。

  怜雨的表情一怔有些苦涩的说:“没想过,只要能在小姐身边就足够了。”

  我扭过头看着她伸出手来,怜雨走过来我拉住她让她坐下:“傻不傻啊,哪能一辈子在我身边的啊?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怜雨低下头不敢看我,她的心有些疼,她爱的那个人给我带来了多少的伤害,尽管如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怜雨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道伤痕,她重新抬起头来看着我:“没有,从来都没有过……”

  我看着她眼底有些悲伤,便不再问了,当天晚上我睡下之后,怜雨一个人坐在长廊下面手里拎着一瓶酒,谷神来的时候怜雨已经有些微微喝醉了。

  “要不要我给你开点醒酒的药啊?”谷神坐下来问她。

  怜雨摇了摇头:“不用,越喝越清醒,你要不要来点?”怜雨把手里的酒瓶递出去。

  谷神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了,我想着这两日就要给以菱解毒,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就这两日了?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谷神看了一眼怜雨说道:“你就保持好清醒就够了,这次我不知道带给以菱的会是什么,是新的生命还是其他的,可是我想她会为了孩子勇敢的活下去的。”

  怜雨转过身子很紧张的问道:“这不会影响孩子吧?”

  谷神叹了口气:“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可是我明白以菱肯定是要保住孩子的,简珏走了之后,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她全部的生命了,你放心,我会尽力保证她们母子平安的。”

  在我熟睡的时候,我新的生命即将在我面前打开,一条不知道是怎样归途的道路在我面前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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