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嗜血,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狠绝,也不知道原来人的生命的消逝竟然可以如此之快。
黑色的战马上有浅浅安安的痕迹,已经看不出本身颜色的铠甲,上面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脸上更是布满了灰尘和血迹,双眼里面没有一丝的温度,他收下的剑更是阎王手下的索命器,一挥一放之间,两条鲜活的人命就不复存在。
我突然就停滞在原地,看着那个砍杀着人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存在的祁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被人称作嗜血将军,他的剑好像在喝血一般,刺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里面,那喷涌而出的血液就一股股的流淌在他的剑上面,那个剑芒寒烈的剑,仿佛长着血盆大口一般,森白的牙齿饥渴的允吸着血液……
落梅帮我扫清身边的威胁,近来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小姐,你怎么了?”
我缓过神来,也不知道是要逃离这样的现状还是如何,转头就问落梅:“轩清暄在哪里?”
落梅斜斜的一指,我就看见那个穿着一身雅致白服的男子挥剑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剑起剑落,洒落的寒气,却不是那样的嗜血,白净的身姿,在冷漠的世界里面带着一丝丝的暖意,从那个点为中心,慢慢的包围着一切。
我运气提步而起,不断躲闪着向我挥来的威胁,不是打落,便是重伤,一丝血液都不想沾染的我,被不断涌现的血腥味弄得眉头紧皱,就在我快要接近轩清暄不过十几步的时候,突然我听见耳后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我回头侧目的那一刹那,那枚冷箭就已经划过我的脸颊直直的冲着轩清暄而去,而轩清暄却被两个人死死的缠住。
我不知道我想了什么,我只是觉得脚下一快一移,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炸开在我的右胸之上。
那一刻,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我感觉到热流从我的右胸不断的涌出,像是刚刚祁耀冷冽剑下不断涌出的血液一样,那样的鲜红刺眼,那样的绚烂夺目,绽开在我浅蓝色的衣摆之上。
我渐渐倒下的身子,本以为会接触到冰冷的泥土,却最终跌落在一个纯白而又温暖的怀抱里面,我挣扎着想要看清他的样子,他没有冷漠的神情,没有毫无温度的眼眸,没有嗜血的模样,他一脸焦急的抱着我,不断的冲我呼喊什么,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有时候我们所相信的一切并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也是很久很久以后,回忆起那一刻,我仍旧热泪盈眶。
等我缓缓有了意识,但是眼睛仍旧沉重的无法睁开,可耳边却响起了种种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落梅也是一脸焦急的样子:“小姐右肩本就是有伤的,还没有痊愈就强行拿剑,而且这次又中了一剑,这剑上的毒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
“该死的,立刻派人给我去查,查不到,我要你们所有军医的脑袋人头落地!”轩清暄吉言令色的对着所有能够赶来的军医。
“是是,奴才们这就去查,奴才们这就去查。”跪了一地的军医一个个面经失色的样子。
紧接着又是一阵慌忙的脚步声,我沉重的脑袋不由的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