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韶雨耳边寒风呜呜的吹来,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有些呆愣。
赵季凯???
嗯……他要是来找自己吃饭的话,四个人可以凑一桌了。于是,最后还是接了。
“喂。”林韶雨她静静的听着那边发出来的动静。
“你现在吃饭了吗?”赵季凯说出一句问候的话来。
“啊……还没。”林韶雨淡淡的说,因为按照现在对话的逻辑来看,她实在猜不透赵季凯的心思。
“那你,嗯――新年快乐。”林韶雨我想听街道那边也传来一模一样的声音,她抬头去看。
缘分就是如此奇妙,赵季凯在街上慢慢的走着,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很微妙的表情。
林韶雨放下手机,“赵季凯,这边――”
赵季凯像是听到同样的声音在前方呼唤自己,他也抬头,林韶雨就站在前面,脸上虽然沾了点灰,依旧貌美。
火锅店里面的一张圆桌边,四个人都坐在座位上,看着菜蔬肉片在火锅汤里面沸腾,却都沉默不语。
李天成和藤子夕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去了,李天成他爸脾气好,他妈看到藤子夕那么貌美如花,安婉淑静的未来的儿媳妇儿就生气不起来。
默认了他们两个的事情,随他们而去。
林淇浚也被他们当做半个儿子来对待,再说家境殷实,又遵循着“儿子的朋友尽管带回来”的道理,于是他那三个同学和他也默默的在店里吃起了火锅。
他们的眼中,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今天就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干杯干杯,不醉不归!”林韶雨吆喝着其他人说。
“可是你倒的是可乐唉……”林淇浚说完,脸上却强硬绷着笑。林韶雨又给他来了一脚,他却把这样的举动当做是爱,全都收入囊中。
赵季凯和麦西可尼娅脸上也不再冷漠了,互相说起话来,都克制着,没有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喝到后面,不知道谁提议然后拿了一瓶酒来。
林韶雨不会喝酒,就看着他们喝。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们三个人都喝醉了,什么话都说了。好些话都能轻易的刺痛清醒者的耳朵
麦西可尼娅:“再喝一杯!过完这个年,再过一次年就不可能了!那个老家伙还等着我回去联姻呢!”
赵季凯:“林韶雨最好了,林韶雨特别好,你们都不知道,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开心。”
林韶雨是看着他对林淇浚说的。
林淇浚:“夕妍还躺在医院里面呢,她要是早一点点醒过来的话现在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年了。”
林韶雨中间去了趟厕所,一边用冷水洗脸,一边哭一边笑:“没遇见你们我这一生不会幸福,不会感到温暖。但是为什么遇见你们了,如今却如此伤心?”
有些问题终究无解。
樱花结,樱花落。
吸收了落樱营养的樱花,来年才能更灿烂。
身上刀痕累累的女孩儿,才能笑得更甜美。
等价交换而已,从来都不谈没有什么对错。
三月的樱花又开了。
“这些樱花都好美。”林韶雨站在樱花树下这样说。
“是啊。”
好像谁都不记得那天晚上他们说过的话。
林韶雨装傻,像是喝醉的人。
又开学了,时间被压缩的更紧。开学第一天,说白了就是打扫卫生,然后站在升旗台下面听着一堆班主任一堆教务处主任说了一大堆话。
林韶雨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相比于小学或者初中的生活,高中的生活确实平静了许多。波澜不惊,如同宽阔的湖面。
麦西可尼娅已经来了学校,却并没有转来和他们一个班。她只是在学校而已,就像她说的那样,半年后,或者等到她哪天不想呆在学校了,就离开。
林韶雨没办法帮她。说出很多安慰她的话,只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长痛不如短痛,她更适合做一个旁观者。
以旁观者的姿态看麦西可尼娅的人生,那是一场很悲凉的故事呢。林韶雨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样的滋味,酸酸的,欲求不能。
此刻正窝在教室里面。第一天的晚自习很轻松,只有一些预习内容。相比较之前一大堆大堆的试卷,轻松的像是抓抓身上的痒。
林韶雨看着手机屏幕,却又感觉隔了一层冰。冰块里面是淡淡的悲伤,只要不打算碎就不会难过。不过谁也不知道那曾冰会什么时候话。
只要点一下,就能打过去。还能听到那女人的声音。
林韶雨鼓起勇气,终于动了手,手指点下去。
她没有说话,想等着对面的人说。骂自己一两句也好,总之她现在很讨厌心中莫名的牵挂的感觉。与之前林淇浚三个月都不来学校,自己也找不到他的感觉是相似的。
也只是相似而已。自己对林淇浚的是深深的思念,与对林荫不同。仅仅是牵挂而已,或者说也只是自己身上流着她的血,同时又很复杂。
复杂到掺杂了许多情绪和情感,爱恨不能。
电话接通,那边的女人也不出声。
“打电话给我做什么?”确实是个女人的声音,熟悉的声音。
“你还好吗?”林韶雨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自己都觉得傻不拉几。那女人又要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了。
“哎呦,你励志当演员啊?跟我上演苦情戏的筹码?你要是觉得你亏欠我,你就去卖肾,卖了钱打我卡上我非得高兴坏了……”林荫孜孜不倦地说,像是刚才林韶雨说出来的那句话让她很激动。
换一种说法,让这个不爱自己女儿的自私母亲,感到很恶心。
林韶雨听不下去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语,狠狠的按下挂断的红键,“砰通”一声,她的手机被狠狠地摔到抽屉里面。
林淇浚这时候从前面走过来,看到林韶雨这副模样,以为是谁惹了她不高兴,不禁忧心地问:“怎么了?谁说话惹你生气了?我去揍他!”
“唉。她还是那么的自私,让人讨厌的一发不可收拾。”林韶雨并不高兴。
“唉。”林淇浚没有附和她,终究也只是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