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橙脸上是血,但是不停的在流,因为一直没有止住。所幸伤到的静脉居多动脉少。血液流速不快,但是她脸上的黑红色看起来还是很吓人。
林韶雨看着她拍在自己桌子上的笔,不禁满脸疑惑,但是不知道怎样说明,所以她神色紧张不说话。
“不给个解释吗?这可是在你桌下滑倒我的,啊?”成橙看着林韶雨,咄咄逼人中还带着一股冷气。
林韶雨哑住,成橙又吼:“说话呀!怎么了,不敢吗?”
林韶雨拿起桌子上的银色钢笔仔细的大量,她忽然间想起来这是赵季凯刚才拿过来的笔,想要还给他却已经上课。本来想着这节课下课还,谁知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林韶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笔确实是她这里的,刚才她回到教室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就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想到是赵季凯的笔。
但是笔原本好好放在她的桌子上,没有人碰到的话根本不可能掉在地上。但是笔是放在她桌子上,怎么说她都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抱歉――”在“歉”字上她拖了个长音,不是她舌头有问题,而是外界因素的影响。她甚至都感觉得道旁边的人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就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有人从她身后把一整盆自来水倾盆泄出在她的身上,而且是“哗啦”一下,冷水从头发到了脚底,全身湿透了。
像是一件小事情被放大了,她找不到始作俑者,她觉得全部都是因为她才发生的。这一次她成为了别人的凶手。
林韶雨全身冰凉透彻,她捂了眼睛,闭着眼睛仿佛都能听到水滴从头发丝滴到地上的声音。旁边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有人拿了面巾纸放在她的掌心,她擦点眼睛上的水珠才勉强睁开眼。
递给她纸巾的是麦西可尼娅,旁边站着朱溪,朱溪提着嗓子跟旁边的人在吵架。跟她吵架的人是王辉勃,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桶。
麦西可尼娅插不上话,因为她刚刚从教室进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她身上的水是他倒的。估计那小子以为是她设计的成橙害她出丑,不由分说就拎了一桶水来泼到自己身上。
林韶雨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她听得见朱溪和王辉勃在大声争吵,但是她耳朵里面有水,更多的声音是耳朵里面“隆隆隆”的声音。她好难过。
“别吵了,成橙你摔倒了弄伤了手你可以怪我,但是你摔倒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我解释什么?”林韶雨像是暴怒的狮子在朝着成橙怒吼。
周思扬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副看戏模样,有恃无恐。
“怎么,这笔不是你的?或者说我怎么偏偏是到了你旁边就摔了,谁信呐?”成橙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减,林韶雨顿时生出一种“同为局中人”的感触来。
“哼,那就巧了,这笔确实不是我的。”林韶雨无畏道。
“那是谁的呢?”周思扬突然冒出来。因为她从林韶雨的桌子上拿了爱,所以她对“我从你的桌子上拿的笔,所以这笔就一定是你的”这个概念深信不疑。
认为不对的东西就一定要反驳,这是周思扬所坚持的。成橙也觉得这事挺坏。笔是林韶雨的,她在她那里做恶作剧才有保障,如果不是她的,就会很奇怪。
她总不可能去跟旁边的人说“借我一下笔,我要对成橙做恶作剧”,班上的人都没有这个胆子吧。所以成橙也看向林韶雨和周思扬,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做妖。
“这是赵季凯上节课我们讨论问题他留在我这里的。”全班哗然。
林韶雨知道一句话叫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同时也知道一句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到”。这可不是,门口那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正是赵季凯。
他见到旁边的人都把林韶雨围得死死的,意识到了不对劲,三步两步踏着风来到这边。刚才下课他就去办公室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周围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不过都识相地为他留出一条道来。赵季凯蹙眉,他来到林韶雨旁边打量着她,“怎么回事儿?”
谁都不说话,女生们一起转头看着王辉勃,王辉勃行成了人群中的焦点。赵季凯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神阴狠的简直能杀死人,王辉勃身边的人纷纷退让,不想掺和其中。
赵季凯看着王辉勃,眉毛却无声地皱起来,他看得清清楚楚,王辉勃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水桶,上面还在慢慢的滴着水。
与林韶雨全身上下湿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赵季凯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人,班上的小喽罗他本来不放在眼里的,但是一些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赵季凯,这支笔是你的吗?”成橙站在旁边没好气的问,手上和脸上剧烈的疼痛刺激得她已经站不稳了,但是她还是咬牙坚持,她希望这件事有一个说法。
“是我的,没错。”赵季凯对于她们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周思扬表情微微的变化,嘴角也抽搐了一下。细微的改变却让林韶雨发现,她没有扭过头去直视周思扬,她还期待她露出更多的马脚。
她好像知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周思扬改变了安静贤淑的模式,像是泼妇骂街中的泼妇一样,她扯着嗓子提高了音量对着成橙骂道:“有些人就是眼瞎了,不学无术非要学那坐台小姐扭腰扭屁股。
“不好好走路摔着了非得装成死去活来不行,偏要把自己眼瞎,这件事情推到别人身上。还要说法,哼!没给她一巴掌就是说法。”语出惊人,便是如此。
林韶雨瞬间感叹周思扬她的“妙语连珠”。真是“惊艳四座”。换了她,她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骂成橙。
会不会有人在你犯错被罚的时候,突然站出来大声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跟她没有关系”?
反正曾经是没有人会那样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