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陈年旧事
当初叶安安为了找到H的时候历经千辛万苦,前后忙乎了半个月之久,见到真的H的时候,真的让她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爱吃面又爱耍小孩子脾气怪老头,当初她在一个面馆做兼职,老板两口子临时有事不在店里,自己在收拾桌子准备要打烊回去的时候,H就来了,她怕不能胜任就想着打发走了就是了,可是那老头竟然耍起了无赖,非要吃了在走,叶安安无奈,只能做了一碗面。
叶安安:“先说好,我没婆婆做的好吃,你将就着吃吧,告诉你了我是业余的,不许给差评。”
H:“不会的。她们在这几十年,没想到会教你这个小丫头,她们必然和你有缘分,也看中你的人品的。”
叶安安:“快吃吧,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H:“好,吃面。”老头吃了一口,“香!老头我就好这一口,忙碌一天饥肠辘辘,大冬天的来口热腾腾的炸酱面,嗯…人间幸福。”
叶安安回头看着吃面的老头心里有些酸涩,“在这寒冷的冬日,吃口热乎乎的面确实幸福,暖心暖胃。”
两人见面都格外惊讶,“是你?”,“怎么是你?”异口同声。
之前面馆的相遇,亦如昨日。
叶安安沉默,老头无奈开口:“怎么回事,听说你找我?”
“我也没想到是H是您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叶安安沉默许久,把事情娓娓道来,老头点头。
“你走吧,这个工作我不会接,给一个不入流的房子设计,让人知道不笑掉我的大牙?”
“嗯,我知道,也算我年少轻狂了,连您是谁都不知道就夸下海口,我还为自己很厉害,当我知道您很厉害时,其实我就后悔了,但是我还是想试试,最起码我努力过,人们总说,努力之后让结果顺其自然就好,毕竟努力过不后悔,现在我努力了,两个结果我都已经有了准备,不过还是谢谢您能见我,下次来面馆我请你吃面。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叶安安起身要走,表情有些沮丧。
最终老头有些于心不忍,突然开口把叶安安叫住,“等等。”
“怎么了?”叶安安回头。
“你很需要这笔钱?”
叶安安沉默,现在住的宿舍每天都休息不好,她们几个谈恋爱整夜整夜的打电话,有一个舍友内裤经常把没洗的内裤堆一盆扔在洗漱间,还有一个脚臭的令人作呕,自己强调很多次,换来的只有争吵,她和老大反应很多次,罚款都用上了,确换来嘲讽和冷眼沉默,她整天都休息不好,她需要搬出来住。
还有姥姥身体不好,她需要给姥姥换好点床,还有母亲问自己要生活费,很多事情她都需要钱。
叶安安深呼一口气,坚定的说:“我需要钱。”
“哦,这样。你面继承了孙婆婆的八成手艺还算凑合。你除了做面会做其他东西嘛?”
叶安安不知道何老头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问,抬头一脸问号,不知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的回答。
“会的,之前跟婆婆学过一些的。”
“行,这样吧,我最近研究古建筑建设的学术问题。你去我家给我做一个月的饭另外我给你三千块钱的外快,如果你愿意我就答应你。”
“给你做饭?”叶安安,没想到老头会提这样的条件。
“这……”叶安安犹豫,要是住在他家里让宿舍那几个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嘲讽自己呢,如被人包养的话什么的,她们惯会贬低踩高。
再说了自己一个女孩子去一个单身男人家里确实不方便,人品她是放心的,但是好说不好听不是。
“行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为难你了,我不喜欢吃外卖,活了50多年,没啥爱好,就是好一口正宗的京城炸酱面,也没啥癖好。”
“我可以。我只是不明白你家没人吗?”叶安安斟酌之后答应又反问一句,希望他家里有女眷。
“我年轻的时候一心想做大设计师,沉醉设计,长长加班,不然就是常年在外不回家,我老婆生孩子时候,我正在参加设计师大赛,这个设计大赛我准备了一年时间不想放弃,所以当我参完赛去找她的时候,她告诉我,孩子没保住,后来我老婆伤心欲绝和我提了离婚,是我伤害了她,有些遗憾总是弥补不回来的,我答应了她,放她自由也许是对她的最好结局,在后来找了一个不错的老公,移民别国了。”
“后来……我后悔了,但是一切都晚了,我……这样的人可能不配有家,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那你没有续弦吗?”叶安安问。
“没有,我这样的人还是一个人比较好,莫在辜负另一名女子,徒增伤害。”
叶安安能看见老人家的落寞后背和悔恨的眸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着家里有女眷可以避嫌,但是一不小心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了,罪过罪过。
叶安安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孤寡老人,不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丫头,你有男友吗?”
“并没有。”叶安安摇头。
“哦。我还怕你男朋友误会呢。”
“那你就不怕老年清誉不保?”叶安安看着何老头。
“身正不怕影子斜,问心无愧就好,借你们年轻的话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但是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不能不在乎你,我俩也是我有缘,你认我当爹吧。哈哈。”
这话半开玩笑半认真。
“我?认你当爹?不敢不敢。现在认个女儿就这么儿戏的吗?再说了。现在认你当爹别人也会说三道四。毕竟社会风气一直不怎么好。”
叶安安觉得反正怎样都觉得嘴张别人身上,你在怎么干净别人都会带有色眼镜,所谓人心莫测。
“也是。就算你去我家给我当保姆。人家都会说什么不好的话。”老头点头赞同。
叶安安斟酌再三,坚定的说:“何老,我去。”
之前谈业务,没少遭受闲言碎语,也没少遭油腻大叔的咸猪手,像自己这种出身的人更没有资格矫情,别人怎么说就由着别人吧,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就像老大说的,有钱人才有发言权,管钱怎么来的呢。
“好,我喜欢你的直率,不作,坦荡,善良。走吧,跟我回家。”老头很有认回一个女儿回家姿态。
“那个,我要回去安排一下。我留你一个电话你留个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
“也好,188****……”
何老报了电话给了叶安安地址就率先离开了,叶安安拿出手机给张姐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张姐很放心她,毕竟是自己亲手带起来的,只是嘱咐她万事小心,有些东西不能丢,叶安安知道老大说的是什么,只说了句明白。
叶安安安排妥当之后就去了何老家里,手里还有准备好的食材,第一顿饭就得了老头的夸奖,说她手艺不错,叶安安也勤快,会帮老头收拾一下家务,老头也乐自在。
这一个月的时间,叶安安耳需目染也学习了不少东西,值得一提的就是,大家以为的H大弟子张家图是个中年人,没想到他就是个大学生,性子严谨,不爱说话,是个学霸,痴迷物理,建筑工程。
嗯,还是个吃货,这一个月里经常以来学习为由来蹭饭,还会点菜的那种。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何老家的工作也接近尾声,叶安安给老头沏了茶,喊老何过来。
何老落座,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好茶,安安啊,你泡茶的水平又精了不少呢。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看你挺有这些天赋的。”
“不想,没兴趣。”叶安安一边给老头舔茶一边说。
“真的不在考虑考虑?”何老不死心。
“嗯,我喜欢文不喜欢数字,你那图纸很多都需要计算,头疼,在说了,就我小学都是数学课不及格的水平你不怕砸你招牌,翻你的车?”叶安安已经想象被人投诉的事情。
“行吧,那就算半个徒弟吧,你的想法都很好,我看你给他们设计的小别院,家居这种的东西都很现代舒适话也很实用的。不走这条路有点可惜了。”
“我那就玩玩的。怎么和你这种大佬比呢。我就个牙签您是参天大树怎么比?当你半个徒弟我都感觉惭愧。”
正在这时候张家图进了门,换着鞋问:“聊什么呢?”
何老头有点遗憾的说:“想给你找个师妹,人家看不上咱。”
叶安安:“!!!”我哪有看不上了,我是自愧不如,自己是个什么货自己还是有数的好嘛,这老头真的是。
“哦,女孩子本来就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不多。”
张家图落座,淡定的分析,优雅的端着叶安安端过来的茶杯。
“对了何老。你们的工作也快结束了吧,我的事……?”
忙了一个多月,就等今天了,她很急,怕她的单子飞了。
“嗯,啥也记不住,这个倒是记得清,这段时间你也会些东西了吧,你去把尺寸量给我,正好你量完,我这边也也差不忙完了就给你弄,不过丫头,这种人说白了。就是想拿我的名头来做噱头,你可懂?”
老头一想这个就有些不爽,看着不咋高兴,这种人他不喜。
“嗯,是我欠考虑,以后我会注意,只是这个单子对我们公司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所以……”叶安安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了,不安的低下头。
“你明白就好,下午我和张哥要出去,你先去那酒店探探情况把尺寸量好,明天就可以着手准备了,要是忙,就先不过来了,我和你张哥也不一定天天在家吃。”
老头说着已经起身,张家图跟着。
“好,知道了。我收拾一下杯子就去酒店看看,你们先走。一会我把门给带上。”叶安安边收拾茶杯边说。
“嗯。好。”何老头冲着张家图点点头。“走吧。”
“走了,安安。”张家图给安安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