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道鞑驽人为何要抓她,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如今基本上还算得上是受优待的。上次无意间偷听到沈离和沈千凌的对话,得知赵权有可能就在鞑弩大营之中,原本就是想找机会来鞑弩大营探探的。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真的来了。不过,唯一令她不安的便是苏合其人。不知道自己运气会不会那么背被他碰上。要是更加不幸地被他认出来,恐怕她便要凶多吉少了。
说到苏合,他此时正满脸鲜血,手上正握着一柄弯刀,地上躺着一具马儿的尸体。
他用袖子将他的弯刀擦拭了几遍,直到那柄刀重又恢复从前的光亮,方才作罢。
旁边一个鞑驽的小兵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颤颤巍巍。
“这匹马儿不听话,留着没什么用,不如宰了干净。”苏合冷冷道,“怎么?你有事吗?”他阴鸷的眼神看向那个小兵,吓得小兵更是一哆嗦,吞吞吐吐地说:“莫日根大人从天启抓了个人回来,大汗叫了其木格王子,正在等苏合王子您一同去商讨此事。”
“知道了。”苏合将他的弯刀插进刀鞘之中。
呵,来了个天启人。这些日子,久无战事,憋得他浑身不自在。
大帐之中,阿木尔汗、其木格王子父子二人正拿着一张羊皮地图在讨论着些什么。苏合揭起厚厚的毛毡毯子的门帘。
“父汗、兄长。”
“苏合,你怎么了?怎么满脸是血?”其木格有些担心地问。
“不是我的血,这是马血。方才,新送来的马,有一匹性子野得狠,我便将它宰了。”苏合毫不在意地说道。
其木格听完眉头皱了皱。倒是阿木尔汗先开了口,“不过是一匹马,性子野再交给驯马人调教便是,何须杀了?你也知道,眼下因为雪灾,咱们的牧民多受影响,如今能多得一匹马也是不易。”
“不过是一匹马,不听话要了何用。”苏合有些不高兴,说道。“父汗,我是听说抓了个天启人回来?此人有何用?”
“对,莫日根传信回来,说这回抓回来的这个人非常聪明,他精通兵器、战策。如果咱们不能驯服他,让他效忠我们,就必须要杀了他,否则这个人日后定然是个大麻烦。”阿木尔汗说道。
“哼,要我说,莫日根该直接将他杀了,为什么还要费事将他押送回来?再聪明,也是天启人,根本不配为我们草原效忠。比如,我去杀了他。”苏合道。
其木格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好杀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比起以往更加嗜血,就如今天杀马这件事。草原上的人素来爱马,从来都是将马儿当作伙伴。一般马儿除非是年老体弱,自然死亡,否则鞑驽人几乎是从来不杀马的,可是他却毫不犹豫。
“苏合,毕竟是条人命。况且,我鞑驽兵将英勇善战是毋庸置疑,可是在谋略上确实是不如天启人。如果这个人真如莫日根所言那般有才,自然是为我所用方位上策。”其木格说道。他见过那个天启人,不过还是个少年而已。
“兄长,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天启人再怎么狡猾,不还是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况且那莫日根的话也尽然可信。他潜伏于天启数年,可却什么大事也没有干成,要我说,他也该以死谢罪。”苏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