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她都不能死
施家上下都处于沉闷包裹在其中。
施掌柜手撑着额头,闭眼不断揉搓脑门。
“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爹。”被五花大绑的施元修,此时正跪在大厅中间。
“闭嘴。”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暴怒过,“你除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外,你还会什么?你什么都不会你就是个屁。”
末了还忍不住添加一句:“屁都比你好,你连屁都不是。”
“夫君。”一旁的岳可容实在听不下去,“这话说的就难听了,施儿生性纯良,我是万万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她上前伸手要将施元修扶起。
“你敢起来,你敢起来你就滚出去,别认我这个爹。”膝盖刚离地听到这句话,他又重重跪下发出闷声巨响。
“哎呀,你这孩子!”岳可蓉心疼,连忙叫苏如霜,“快去拿个垫子来,别让大公子伤着了膝盖。”
“我看谁敢去。”施掌柜忍无可忍,指着岳可蓉,“你,就是你。慈母多败儿啊,都是你给宠出来的。”
岳可蓉听了,立即两眼泪汪汪:“夫君,你可真伤人心。”
“这是我儿,我视如己出。”那聚神丹凤眼微睁,“失去生母的两个孩子多难啊,我只是想多给孩子一点爱,多心疼孩子一点,怎么就成慈母多败儿了呢?”
说着她掩面哭泣了起来。
“我相信修儿,这件事情必有隐情!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有没有隐情。”施掌柜被气的连拍桌子,“那都是事实!”
他被气的头昏眼花,忙捂着额头身体往后倒。
“夫君夫君。”岳可蓉急忙上前,扶住施掌柜。
施元修也吓得急喊爹。
“你们都走开,都走开。”挥手把岳可蓉的手打开,“你疼,你继续疼!继续疼下去气死我比较安稳。”
“夫君你再昏头再气,你也不能怀疑我们的儿啊!”她眼泪一把又一把,“你再好好想想,这里面不是疑点重重吗?施儿本就乖巧,大事虽铸,但这清白还是得要还给施儿啊。”
施掌柜听闻有些动容。
再怎么说那个哭得满脸泪痕,喊的嗓子沙哑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施家的唯一一个男丁。
不能真的就这样毁了,其中肯定有隐情。
“悦娘子来了吗?”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苏如霜站出来回答到:“已经让同叔去接了,这会子该是在来的路上。”
“好。”深呼吸他又问,“人呢?怎么样了?”
岳可蓉抿嘴,为难的与苏如霜四目相对。
“看她干嘛。”施掌柜看着岳可蓉,“回答我,人怎么样了。”
“目前……”踌躇好一阵,才为难说出口,“用参吊着命。”
“谁用人参吊着命?”岳可蓉的话全被悦宁溪听到耳中。
“悦娘子。”施掌柜像见了救星,从椅子弹跳而起,“悦娘子,这个人不管如何你都要替我救回,一定一定可千万拜托了。”
悦宁溪问:“人在哪?”
“我带你去。”苏如霜走在跟前,为悦宁溪引路,“悦娘子这边请。”
“这事情刚发生吧,人还没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人来传说人不行了,这不就急急忙忙把悦娘子你请来了。”
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悦宁溪还是紧锁眉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如霜再一次和悦宁溪说了一遍,和陆河告诉她的所差无几。
刚踏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好痛啊!我好痛!”飘渺虚弱的呻吟声响起。
“宫钰,不怕了,悦娘子来了啊!”
躺在床上痛苦的面如死灰的宫钰,听到悦宁溪的到来顿时恨毒了起来。
“滚,让她给我滚开,我不想见到她!”忽如其来的的怨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宫钰,你说什么呢?”
“是她。”骨瘦如柴的手指着悦宁溪,“都是她害的我。”
“宫钰。”苏如霜怒斥,“瞎说什么,悦娘子是来给你诊治的。”
宫钰忽然摆动手臂,像疯了一样:“我不要,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这个女人给我诊治。”
她尖叫着摇头,跟枕头摩擦的发髻散乱,黏在满是汗液的脸上。
边上两个照顾她的人,嘴里喊着宫钰的名字,一人一手一脚的按压着。
可能是太过于激动,她忽然呼吸急促,气提不上来。
悦宁溪拿出手动按压呼吸气囊给她用上。
谁死她都不能死!
“你们两个留下轮流按压气囊,苏娘子你去几个体力好一些的姑娘过来,过来之后在门口待命,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进来。”
苏如霜伸着头看热闹,听到悦宁溪的话,连连点头回应:“哦哦!”
临走时还不忘再看一眼。
掀开被子,底下一片潮红。
“大出血。”当看到撕裂的伤口,她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撕裂到这程度,怕是后半生要半残了。”
悦宁溪叮嘱两人,按压的频率要跟呼吸差不多。一定要盯紧宫钰的脸色,不可以松懈不然她命就没了。
两个姑娘不敢松懈,紧盯着宫钰的脸,手颤抖按压呼吸气囊。
“就算现在条件再怎么恶劣也没办法了。”把脚的姿势用架子固定,被子盖在上面挡住两人的视线。
亮灯准备好,快速带好手套手和伤口器具消毒,连麻药都没打直接上手。
一边缝合悦宁溪的心也有些慌。
都说生孩子走一趟鬼门关,宫钰这样撕裂严重大出血的,必定见阎王无疑了。
目前最大的优化条件只能做到这样,但是无论如何悦宁溪都要把她的命给保下来。
伤口缝合的很顺利,就是生命体征不稳定。
悦宁溪给她隔三差五量血压,听心跳和探脉搏确保生命平稳。
按压气囊的人轮流换着来,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悦宁溪才喊停。
宫钰脱离危险,悦宁溪从房间出来,她觉得头重脚轻眼前有些昏花。
“悦娘子。”见她出来,第一个冲上去的是岳可蓉,拉着悦宁溪的手,“人怎么样了?”
“人还处在昏迷中,但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勉强的让自己站稳,要不是岳可蓉牵着她的手,可能人就已经栽倒了。
“那就好那就好,悦娘子神通广大真是赛神仙。”说着岳可蓉就往房间走“我去看看那丫头去。”
“站住,谁都不能进。”急速转身的眩晕,让悦宁溪刚喊出口,虚晃的她双眼一黑腿一软。
站在阶梯上,后脑朝地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