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裤子脱了
悦宁溪的话让蔚云戟的心情蒙上一层雾霾。
忽然听到悦宁溪的要求。
蔚云戟茫然:“嗯?”
“别嗯,快把手给我,没受伤的那只手。”
狐疑把手伸出去。
“我给你讲个笑话!一头鲨鱼,在海里游着游着,然后就变成了鱼肝油。”
蔚云戟:“?”
在他趁其不备的空隙,一针下去小鼓包隆起。
悦宁溪的冷笑话,转移注意力打针法。
惊恐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后知后觉,如蚊虫叮咬的鼓包散发着阵阵胀痛。
“悦娘子这是做什么?”
“皮试。”
还没问皮试为何物没,又听她面无表情吩咐:“把衣服脱了。”
“这……”蔚云戟被弄得口水吞咽,再一次坐立不安,“不太好吧。”
看他那想歪羞臊的模样,悦宁溪无奈:“不然你把袖子撸起来,露出胳膊也行,疫苗需要肌肉注射。”
“哦!”明白自己会错意,蔚云戟尝试把衣袖弄起来。
袖子走到一半,结实宽厚的臂膀,把袖口卡在半路上不去。
“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吧,别把线崩了给绣娘找麻烦。”
认真想了想,也不无道理。
在女子面前脱衣服,怎么想都像个地痞流氓。
想着想着,够在系带上的手始终没动。
双手交叉趴在桌上,看着磨磨唧唧的蔚云戟:“蔚将军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忙吗?”
蔚云戟摇头。
尽管再不解,还是乖乖照做。
麒麟竭色的衣服褪下,埋藏在衣服下健硕肌肉上恐狰狞恐怖的刀伤剑伤显露无疑。
在他流畅紧实的肌肉上,深浅不一的伤疤痕迹触目惊心。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他问:“吓到了吧。”
“有……有点。”这是实话。
什么样血淋淋的伤口她都见过,早已从恐惧到无所畏惧再到毫无波澜。
像蔚云戟这样伤口纵横交错的,确实有些被吓到。
在这种时代。
要忍受多大的疼痛,有多强大的意志才能存活下来。
前一脚还淡定如初的蔚云戟,后一脚看到尖锐的针孔他有些慌了。
“悦娘子你……”手臂冰凉触感过后,紧接着是清晰皮肉刺穿的感觉。
药水的酸麻胀痛让他忍不住瞪大眼。
一针末了又拿起一针,蔚云戟坐不住了。
“还有?”
“狂犬疫苗要连打两针,后面两针需要分不同时间段注射。”
听到还有,蔚云戟的脸就绿了。
“可以不打吗?”看那尖锐的针蔚云戟就不寒而栗。
小小的东西,威力竟比刀枪都可怕。
“不可以。”歪了歪脑袋,看着脸色铁青的蔚云戟,“将军害怕打针?”
被看出了恐惧,他绝口快速否认:“没有。”
嘴上说不害怕,肢体表现却很明显。
看悦宁溪要上手,他别过头闭眼,握着拳头的手放到嘴里。
那个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大老爷们居然怕打针?
悦宁溪摇头暗自好笑:“还说不怕。”
下手也轻了许多。
这画面若是被裘承悦知道,肯定会笑话他也有这一天。
“十二八天内忌讳生冷辛辣,不可以抽烟喝酒喝浓茶,还有剧烈运动。”一边收拾悦宁溪一边叮嘱。
一顿忌口把蔚云戟绕的晕晕乎乎的。
辛辣好说,粗茶淡饭也无所谓,只是不能喝酒剧烈运动,这两点难办。
一个习武的,每日天不亮鸡没叫就起来练功的人。
喝酒应酬也是他的基本日常,这席上不喝酒总少不得被调侃。
“被猫抓了一下,为何要打这个入体内?”尽管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很从悦宁溪的话。
“流浪猫狗细菌多,有可能携带病毒,人体感染一旦发作必死无疑。”
浅浅给他普及说明要害,这些都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见她严肃认真,蔚云戟忍不住问:“悦娘子你究竟师从何处?”
她的行事和说话独特,跟其他的女子不同。
见解和医术也是别具一格。
“师从何处不重要,能救活人才是最重要。”
翻看手腕,小鼓包已经下去,见没有异常又拿出一管针筒。
还来?
蔚云戟承认,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能不皱的人,是真怕打针。
看着悦宁溪,他还是默默把手伸给她。
“不要手,把裤子脱了。”
落话,蔚云戟第一时间去捂裤腰带显然不愿意。
同时门口还响起磕碰声。
两人不约而同望去,端着姜汤进来的丫头双颊通红赛胭脂。
“婢子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婢子是遵薛嬷嬷的话,给将军和悦娘子送姜汤的。”
她刚走到门口,看到蔚云戟光着膀子已经羞涩无比。
又听到悦宁溪让脱裤子的命令,一慌张磕到了门框。
碗中热气腾腾的姜汤,也被荡出撒在托盘上。
“放桌上吧。”悦宁溪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目光停留在蔚云戟身上。
当患者被一个不说话,含着怒气而坚定眼神的医生看着。
无形的压力给到了蔚云戟。
“……”
丫头羞得一脸臊红忙放下姜汤退出去,还贴心帮两人把门关起来。
“悦娘子好话好说不要冲动。”说这话的时候,他紧紧拉着裤腰带。
好像一松手裤子就会不翼而飞。
“不用全脱,露出半边就好了。”
蔚云戟面露难色,别说半边了,露出一点都不行。
“医者面前无性别没,你把我当男的就成。”
蔚云戟:“悦娘子,我看就算了吧。”
实在拉不下面子,屁股给人看。
“你伤口暴露的那么深,肯定要注射破伤风以防万一啊!”
试图找什么理由让悦宁溪放弃:“或许没有那么严重呢?”
“所以你想要用侥幸逃脱?”
拧锁眉头,声量提高了一点:“再给你一次选择,裤子你脱不脱?”
她真的生气了,真出了什么万一,那是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了。
蔚云戟:“……”
抓着裤腰带,下意识站起来连退好几步:“悦娘子,这真不行。”
脱上衣已经是极限了。
这下他真把悦宁溪的火给点起来了。
“行。”收好东西,眼神中都带着怒气,“我不强迫你,那是你的事情!但是说好了,今天我从这里走出去,以后都不用来往了。”
“避免以后出现什么万一,我不想看着你发狂,我却在一边束手无措干着急。”
低着头:“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谢谢你!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我会全力以赴。”
“趁着施公子还清醒,语言清晰把要盘问的尽早盘问,若没什么事情戒断期间,尽可能的不要打扰到。”
说一不二,悦宁溪的脾气也犟的很:“那我就先带糯糯回去了。”
走到门口,刚打开一条门缝隙,被他轻轻一撑关了回去。
结实肌肉流畅的手臂,横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你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