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一切似乎都归于平淡,陆缱日日准点上下班,离开政事阁便回清风楼,对国内政策也采取休养生息政策,在国际上也没搞任何事,简直是乖的不能再乖。
可惜陆令好容易不找麻烦了,麻烦却不打算放过陆缱。
这日陆缱照常下了班回清风楼,见小李与一商人打扮的男子相谈甚欢微微讶然一下刚想转身上楼,忽听大堂中一片兵荒马乱,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客商的妻子不知为何忽然昏倒在地上。
“怎么了?”见这情况,陆缱也不好径直回屋,忙下楼过去瞧一瞧问了一句。
“大小姐不必担心,这姑娘许是中暑了,休息片刻便是”听见她问,驻店大夫不慌不忙的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
清风楼中人不愧是见多不怪,遇到此事仅仅乱了一瞬,便火速组织好人马诊脉的诊脉,送屋的送屋,不到半刻钟时间,整个清风楼竟然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客官”陆缱想了想,风清然和李掌柜都不在,觉得自己作为现在清风楼最大的当家的还是安慰人家几句为好,与那人见了一礼道:“医者说尊夫人只是中了暑并无大碍,已经饮了药,休息一会就可行动如常了,还请您勿要太过忧心。”
“陆君”那人似乎颇为坐立难安,在院子中来回渡了几圈,又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她道:“陆君,小人的夫人极其仰慕您,如今她昏迷不醒,您能不能单独和她说说话?”
这是什么道理?
陆缱隐隐约约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却还是随着那人进了屋,不过在所有人撤出去之前悄悄给小李打了个随时准备的手势。
别看小李来的时间短,为人可机灵着呢,刚踏出门便立刻提了壶热气腾腾的茶水进来道:“大小姐,您与这位客官聊了这么久怕也是渴了,可要我给您添些热水?”
“谢谢了,不用”陆缱极其自然的顺手接过水壶道:“先给我吧,一会儿我们自己添”
小李又道了一句您几位慢聊,有什么事随时召唤一声我们就在门口,应声退了出去。
既保证私密性又保证安全。
陆缱在心中默默给小李这波操作点了个赞。
“姑娘”见闲杂人等全体撤出,小李在临走前还贴心的掩好门,陆缱转过身望着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微微一笑,叹息般道:“二位想与在下单独聊聊直说便是,何必整这么一出耽误我楼里的生意?”
“你先下去吧”那床上的女子轻喝一声,屋内一瞬间便只剩下陆缱与她两人。只见她起了身,随手擦了面上的伪装露出原本倾城的容颜,娉娉婷婷给陆缱行了一个标准的女子礼,莞尔道:“陆令声名在外,日理万机,我等不出此招实在也见不到您啊。”
“姑娘过誉了”见是熟人,陆缱笑着寒暄道:“鸾公主,别来无恙啊,如今鲁国与齐国都乱着,不知您怎么有空来郢都找在下聊天了?”
“陆令还记得我?”公主鸾闻言笑的更甜了,面上却故作惊讶的微微瞪大了眼睛,柔声细语道:
“这楚王殿下在您失踪后便性情大变,鸾儿前些日子听说陆令回来了还想着是他发了癔症,底下的人为哄王开心又找了一个与您容貌相似的滥竽充数还唏嘘不以呢。原来是您本尊回来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不瞒您说”公主鸾妩媚多姿的往陆缱身旁一坐,好姐妹一般拉过她的手道:“当年听说您出了意外,我可是茶不思饭不想了好些时日,便是外祖也说陆令乃当世奇才,如此早逝当真是天妒英才。您可是不知道,听说您回来了,我外祖都高兴了好些时候,直叹幸事一件呢。”
“你外祖?”陆缱飞快的抓住了关键词,慢慢重复了一遍问:“在下孤陋寡闻,还请公主殿下恕罪,不知您的外祖是?”
“没事没事,不知者无罪”公主鸾捂嘴轻轻笑了一下纤纤玉手轻轻一摆语气颇有些自豪道: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我外祖是现任秦国国君,我的母亲是秦国的公主妍,当年秦国的第一美人,我外祖最喜欢的女儿。”
陆缱记得,公主妍是秦王最小的女儿,自幼深得秦王喜爱,冰肌雪骨又能歌善舞,算的上是个一等一的绝色美女,说一句九州之中想求娶她者如过江之鲫绝不夸张。
只可惜,她乃秦王与一舞娘所出,庶出的公主的身份决定了她做不了齐国的王后。
陆缱也不知道公主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面上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怪不到公主如此国色天香,让人见之难忘呢。”
“哪有”公主鸾客气道:“我不过是占着几分老天爷偏爱,不及陆令名留青史不算,来去也自由。”
“哪里自由啊”陆缱干笑一声,颇有些好姐妹相见互相吐槽的意思故作为难道:“你是不知道,我是女子的身份公开后,这朝堂内外多少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等着看我出错。事务再忙些,我啊,当真是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陆令当真辛苦”公主鸾好姐妹一般拍了拍陆缱的手背,一脸同情的看着她道:“您如此为国为民,这市井之中却有不少关于您的传言,所传的不堪,就连我听了都气的不行呢!”
一听这话,陆缱确定公主鸾是来给秦王当说客的了。
得,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不给人接戏也不行啊。
“那些市井之言啊?”陆缱笑笑,颇为不以为意道:“不过就是说我与我们大君有什么私情吗?这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俩都习惯了,没事,没事哈。”
“哎呀我的陆令啊”公主鸾拉住她言辞恳切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啊?若是只是你与楚王之间的事情,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跑这一趟过来?这传言的主角不仅仅是你们俩,还有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