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蔺守之的心里不知不觉便多了一份牵挂,时常感觉心神不宁,就连吃饭都会表现出若有所思。
他以为他是病了,他向来没有吃药的习惯,虽寻了大夫却也无济于事。
自从那天离儿无情的书别,他便开始了这般症状,他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他在心里默默期许她还能像从前一般气过了两天便自然好了。
不过这次好像有些长,他突发地有些心慌,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相思的煎熬。
多少次,他刻意路过她家的门口,做了多少次的停留,甚至会找一个角落默默的等待她出门。
只是他依旧没有勇气踏入。那扇门太高太高,他只能对着府门把心掏空了去遐想她的所有。
当她离开的那天起,他便把冷秋遣送到了她姥娘家。
冷秋虽有千般的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她从来不敢忤逆他。她只能带着不舍痛然离去。
他原以为,他这样做,莫离儿就会很快回来了。
可是一天,两天,半个多月过去了,她依然无动于衷。
他第一次尝到了思念的滋味,他不懂,他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受不住煎熬,他决定今天便亲自接她回府。
直到昨天晚上他终于听到理事说夫人回来了。
他高兴不已,甚至忘了梳洗,那时已入三更,他踏着夜色匆忙而愉悦地来到了静水轩,就几天未见,她有些胖了自带一些风韵。
他的手轻轻触着她的脸颊有些眷恋。眼神凝注在她的脸上。
看来她过得很好,不似自己这般茶不思饭不想。
他有些自嘲,亦有些痛恨。自嘲自己的想法,痛恨自己的行为。
他绝不要变成第二个他父亲。这是他绝对禁止的事情。
心里这般想着,随后,他便快步离开了这里,继续锁住自己的心,用冷漠伪装着外表。
随后疾风送来了一份密报,查探出最近独孤与花尚书交往甚切,新进的官员有两位出自独孤手下。另外三位除一名是自己的手下外,其他都出自韦府,朝政明显有些倒向。
也许花府这边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他向来中立明哲保身。
早在去年入夏,他便查出花府的二公子性情大变,他有缘见过二公子花子启,远和今日的大有差别。不过当时的他并无多在意。
如今想来,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看来这条尾巴终究是掖藏不住了。
朝政上,上皇左右摇摆不定。是攻是守是休是图无多定论。
如今西部的西龙国又四处骚扰举兵进犯,这实在让他头疼。
他本想西联北合攻击以东,而后在各个击破。
如今看来,西龙国这天条恶狗不除是无法共抗东虎了。
钟府秋雨轩内,钟瑾正在帮杏雨浇花,自偷梁换柱后,他们便幸福的开始了生活。
近日,他们曾在醉仙楼收徒一位,只见他十四五的年纪却烧的一手好菜,练就一身的好功夫。
他本是向真族人士,南雀国向来种族歧视异常严重,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给他重起了一个新名为钟擎。
上皇设宴诸臣恭迎清平公主回宫,却正值御厨告老还乡,而后钟擎自动请缨。
那是他第一次进宫心里有诸多忐忑,也有着诸多期待。
他便是拦住凤仪婚轿的那位少年。
为了她,他千辛万苦从蒂克卡帕部落随着逃民流亡,放弃了所有只为抱那一药之恩。
终于他在醉仙楼谋了一份时工,一边工作一边打听那个叫凤仪的女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从一个店家口中探知清平公主名仪是南雀国美丽的象征。
她美丽大方有才华是万千书生文臣追捧的对象。
他只在明月楼前扫了她仅仅一眼便永远将她定格在了心中。她依旧风华绝代,明艳无双。
不知曾经那一句弟弟她是否还记得么?
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冲动,他们也不会这般相见恨晚。如今他回来了,彻底的回来了。
可是得来的确是她嫁人的消息。
那一天,婚榜贴满了南城,他不敢相信,他心心念的女子就这样嫁人了。
他想用酒来蒙蔽自己,可是游荡不去的依然是她动人的面孔纯真的笑容。
就这样错过了么,他不甘心。所以他选择了守护,只要在她身边,那么一切都还是值得。
随后他千方百计的进入官宦世家寻个机会接近凤仪。终于,这个机会让他找到了,哪怕是一眼就一眼他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