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养心殿,赵瑾瑶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王公公和太医们都守着皇上,她便一个人回了景仁宫。
乾清宫门口,她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
“阿舟?”赵瑾瑶出声,试探地唤着。
刘云舟转过身瞧见了赵瑾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阿瑶。”他笑容如初。
“你来找皇上又什么事吗?皇上现在还神志不清,养心殿里一团乱麻,你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赵瑾瑶瞪着大眼睛,指着养心殿的方向对刘云舟解释道。
“主子不是来找皇上的,他是来找你的。”成顺站在刘云舟身后,打趣地笑了笑。
“咳咳。”刘云舟尴尬地咳了一声,瞪了一眼成顺,成顺乖乖地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只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掩不住的笑容。
“阿瑶,听说你来了养心殿,我不放心便来了。”刘云舟解释道,“皇上没有为难你吧,没出什么事吧。”他又补充说。
赵瑾瑶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颇为俏皮地说:“:你瞧我这样像是有事的吗?”
刘云舟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瑾瑶,瞧着她衣冠整洁,笑颜如花,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成顺走在二人身后,瞧着两人的背影,颇有一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
“阿瑶,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要是皇上真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刘云舟听完赵瑾瑶刚才在养心殿的壮举,有些责备地说,他的眼里满是担忧。
“你放心吧,我的药量控制的很好,不会有人发现的,况且这迷药是我自己研发的,不会有人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赵瑾瑶颇为自信地说。
她给皇帝的解药中隐藏着一味要,这味药单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它和皇帝之前服用的药相冲,虽说在段时间内能让人恢复神志,但长此以往会让人神志错乱,精力衰竭而亡。
“阿舟,我跟你说,”赵瑾瑶悄悄靠近刘云舟,颇为神秘地说:“今天我还把张太医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还把他气吐血了呢!”她的眉眼弯弯,笑得合不拢嘴。
“你呀!”刘云舟宠溺地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两人一路走着,很快就到了景仁宫,他瞧见赵瑾瑶进了景仁宫,温柔的眼神渐渐冰冷。
“成顺,”刘云舟沉声吩咐道,“将皇上在养心殿杀死两个太监的消息传出宫去。”
“是。”成顺答道,退下了身。
是夜,忙碌的百姓们都回到家中休息,一道消息悄无声息地在每家每户传开。
“你听说了吗?皇上今天在养心殿反疯了!”
“听说啊,皇上还杀死了两个人!”
“不是两个吧,我怎么听说是三个?”
隐春苑内,李灏玥,萧璃以及赵阳正围坐一团,对着一张图纸议论着。赵阳是前几天刚来的,他在山庄与陈叔等人接应了一番,便匆匆赶来了。
“这北门离乾清宫最近,如若能攻进去,便能快速拿下乾清宫。”萧璃指着地图上的一角说。
“北门的守卫众多,怕是不易攻入,即便是能攻入,只怕也是伤亡惨重。”李灏玥皱眉,又指着图上的一点说:“南门的守卫倒是没那么多,但离乾清宫较远,这途中还有许多关卡,恐怕变故颇多。”
“以猛虎军的实力,从北门强攻也未尝不可,少一分变故终归保险一些。”赵阳补充说,赵阳又补充说,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说:“北门离后宫较近,小姐还在宫中。刀剑无眼,恐怕会伤了小姐。”此言一出,三人皆沉默了,李灏玥揉着头,神色凝重。
“不好了,李公子不好了!”正当三人沉思间,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喊声。徐管事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公子,不好了,皇上,皇上在宫里杀人了!”这徐管事不仅是西市的掌管人,还是鼓动人们起义的领导者,因崇拜济民府,事事都会来与李灏玥等人商量。
三人一听这话,齐齐起身。
“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灏玥着急地问,徐管事将自己所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三人又是一番沉默。
“多谢兄台告知此事,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的。”萧璃对着徐管事说。徐管事向众人告辞,便离开了隐春苑。
“看来瑶儿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只是为什么会这么快?”李灏玥皱着眉,颇为担忧。方才听到这消息,他着实捏了一把汗,前所未有的担心和焦虑,现今,他只想快点推翻那位,快点让赵瑾瑶远离那个危险的地方。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徐管事办事倒是利索,现今一支起义军已经初成规模,但若瑾瑶一直身在宫中,到时候战争一起,怕是无人会顾及她的安危。”萧璃也颇为为难地说。
“既然时间紧迫,那我就先回山庄提前准备准备,若是有什么消息,还请二位书信于我。”赵阳向二人辞行,连夜启程赶回了山庄。
李灏玥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天上明亮的圆月,他伸出手,对着明月,轻轻一握,将月亮握在了手中。“萧璃,我要给云世子写封信。”他说。
李灏玥将手中的信鸽放飞,看着它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云世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