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穿着火红的嫁衣坐在轿辇中,迎亲的队伍从济民府渐渐向皇宫走去。一路上,百姓们道贺祝福声不绝于耳,萧婉掀起车帘的一角,瞧着外面热闹的场景,满心欢喜,她终于是嫁给玥哥哥了。
皇宫之中虽是处处张灯结彩,却也比外面平静了不少。李灏玥扶着萧婉走出了轿辇,换上了皇后专用的仪仗队。
“小婉,皇宫不比别处,封后大典流程颇多,还需要你重新走一趟。”萧婉点了点头,坐着轿辇前往了坤宁宫。李灏玥亦是回到了乾清宫等待。
过了许久,熹和终于扶着萧婉款款向站在金銮殿前的李灏玥走去。火红的嫁衣随风而动,萧婉在群臣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向台上的李灏玥走近。
李灏玥见萧婉走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面向朝臣,并肩而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跪拜,音响千里。
是夜,萧婉坐在坤宁宫的婚床上紧张地等待,她的双手紧握衣角,身子坐的笔直。
“熹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问。
熹和看了看天色说:“娘娘,现在已经快到子时了。”
“都这么晚了,玥哥哥今晚怕是不会来了。”萧婉低着头,喃喃道,“熹和,,替我梳洗吧。”不知怎的,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熹和向门外长长地望了一眼,终是叹了口气,为萧婉解下了嫁衣。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一个小宫女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熹和解着嫁衣的手一顿,脸上亦是欢喜,她又重新给萧婉整理好了衣衫。
“娘娘,皇上来了!”她高兴地说。萧婉愣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任由熹和摆弄。
门外,王公公扶着李灏玥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李灏玥脸颊泛红,浑身都是酒气。萧婉看着这样的李灏玥蹙眉,她迎上前去,将李灏玥小心翼翼地扶到了床上。
“皇上怎的喝了这么多酒,你们也不知道拦着些!”萧婉有些责备地看着王公公。
“皇上许是今日高兴坏了,奴才们拉也拦不住啊!”王公公满脸笑意地说。
“熹和,你去熬点儿醒酒汤,喝这么多,明儿早准头疼。”萧婉一边为李灏玥擦拭着脸,一边吩咐道。
熹和领命退了出去,王公公给了伺候的小宫女们一个眼神,小宫女们也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萧婉和李灏玥两人,萧婉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李灏玥,皱眉,不停地嘟囔着:“玥哥哥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喝那么多酒,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她细心地为李灏玥捏了捏被角,正欲起身离开,不料却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
李灏玥握住了萧婉的手腕,将她猛地一拉,萧婉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中,他一翻身,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萧婉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灏玥,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玥哥……”她话还没有说完,李灏玥俯身吻住了她诱人的红唇。刺鼻的酒味萦绕在萧婉四周,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将他推开。他褪去了她的衣衫。
李灏玥将头埋在了她的肩头,萧婉轻轻地环住了他,泛着红晕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瑶儿,不要离开我。”耳旁突然传来了李灏玥的低喃,萧婉浑身一震,双目大睁,她环着李灏玥的手紧握,指甲嵌入了血肉,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苦涩,泪水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李灏玥趴在她的身上,已是熟睡。萧婉努力地抑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无声地哭泣着,生怕吵醒了身上熟睡的人儿。
夜很深,很静,夜行的猫头鹰站在枝头,注视着陷入梦境的众人。赵瑾瑶斜卧在济民府的屋顶上,瞧着夜空中的圆月,身旁的酒壶洒了一地。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将手中的酒壶一扬,咕嘟咕嘟全部喝入了腹中。酒很辣,辣得她脸颊泛红,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萧璃坐在她的身侧,心疼地看着她,他拿起一旁的酒壶猛地喝了一口。酒很烈,他皱了皱眉。
“瑾瑶,别喝了。”萧璃将赵瑾瑶手中的酒壶拿走,赵瑾瑶手中一空,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她看着萧璃手中的酒壶,跌跌撞撞地去抢。
“你还给我!我要喝酒!”
“瑾瑶,别闹!你不能再喝了!”萧璃一边躲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免得她摔下去。
赵瑾瑶见抢不着酒壶,突然趴在了萧璃的腿上哇的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凄厉,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萧璃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瑾瑶乖,瑾瑶不哭,哥哥在这儿呢,哥哥会陪着你的。”他抬眼向皇宫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
西州的夜格外的冷,虽是七月,夜风仍有些刺骨。刘云舟一身单衣坐在院中独自喝着酒。凉风习习,他飘拂的衣角在风中打着颤。
库狄兄妹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哥,你说云舟他在喝什么闷酒呢?他的情敌娶了别的女人,他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库狄娜疑惑不解。
“他是在替他的心上人伤心呢。”库狄达看着院中的人,叹了口气,“真是个痴情的人儿啊!”
库狄娜正欲迈步向院中走去,却被兄长拉住了。“你去做什么?你让他一个人静静。”库狄达拉着妹妹的手就往屋里走。
库狄娜撇了撇嘴,她回身望了一眼院中的人,那孤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寂寥。
刘云舟一杯浊酒入怀,滚烫的酒灼烧着他的心,他紧握着手中的酒杯,脸色冷如寒冰。他抬眼,向中原的方向望了一眼,朦胧的月色下,他的眼神冰冷如霜。
阿瑶,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