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后殿。
文帝还没有来,几位皇子陆续到了,纳兰朝和沐廷带着各国使团也进来了,今日的宴席是为文帝祝寿,又有各国使者到来,底下的座位也是费了心的。
文帝之下,左位是北疆使团、北朔使团、卫云苍和其他的皇子以及各府,右位之下是西翟使团、慕容凌风、卫云艾和其他的皇子以及各府。文帝身旁是秦皇后,两侧还有四妃,不那么显眼,但也没失了身份。
诸位宫妃今日个个都是打扮的明艳,秦皇后身着赤金色凤袍,雍容华贵,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殷贵妃也是高贵典雅,华服尽显气质,一双眸子更是极致的温柔,迟德妃尽显英气,虞淑妃还是忧郁的神色,但比上次夜宴好上许多,楚贤妃没了疲态,倒是变得风情万种了,高贵与魅惑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显现出来。
今日人多,卫云苍身边只带了朱赪,怕有危险,未带容宓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容宓的身份,自上次梅公子知晓容宓时,便是在容宓的身份上下了更多的功夫。
穆笙是姗姗来迟的那个,从御书房到金銮殿是段较远的路程,除了她,北疆使团里来的是白璐,顾橘生性子孤僻,素来不喜这样的场合,便没带他。
卫云苍看见了萨孤皓身后的男子,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这样的场合,带一个无名之辈,似乎会引起旁人的怀疑。男子对视上了卫云苍的目光,只一眼,便转了方向。
慕容凌风与颜柒谈笑风生,这上京城里,也便只有颜柒有所交往了,衣着华贵,毕竟是这样的场合,不能坏了南羌的气度。
片刻后,文帝到了,一袭玄色的龙袍,戴着珠冠,尽显帝王之气。
诸人都起了身,拜于文帝,“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文帝一摆手,便坐了下来。
今日的歌舞是乐坊与舞坊精心准备的,不似上次夜宴,更彰显了大燕的大国风范。
诸位舞女皆是身着红衣,毕竟是为文帝祝寿,是喜事,这些人都是舞坊里最好的,乐人的手艺更是大燕乐人最高的水平。
长袖挥出,起身飞舞,那领舞的女子,其舞艺精湛已是罕有,长袖划过眼前,舞姿翩翩,似随袖而舞,身姿婀娜,大燕舞蹈的磅礴与柔美在这一支舞中尽显。
一舞闭,其下皆是赞美之声,众舞女与乐人退出了大殿,接下来便是诸位皇子为文帝献上寿礼。
“父皇,此乃天山玉石,像这么大的,普天之下仅有这一个,父皇可命宫中的匠人雕刻。”卫云艾腿脚不便,是颜柒上前为文帝献的礼,这天山玉石是前不久南笘堂弟子在天山寻的,天山玉石不少,可这么大块的,以前可没人找到。
颜柒身着白色华服,只是衣上绣了金线,头上的发钗也是金饰,今日的她与嫁给卫云艾的那日一般,才是真正像一个王妃,卫云艾的身后是兮子,这些日子将人留在身边一直是一无所获,今日进宫,将人带着,就是想看一看,兮子会不会在这里露出马脚。
“天山玉石,晋王妃有心了。”文帝心知肚明,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南笘堂能够从天山取得玉石,而这么大玉石,确实是十分罕见的。
“父皇,这是殿下的主意,儿臣特意命人寻来,不知可讨了父皇欢心。”话是这么说,可这玉石是寻到之后,才临时起意,将这东西当做寿礼送给文帝。
“玉石罕有,天山玉石更是难寻,流落于天宁诸国的总共也没几块,朕又怎能不心悦。”文帝知晓颜柒是想叹叹自己的口风,自卫云艾伤残后,便再也没有与卫云艾说过什么话了。
“那便好,父皇也知道,这玉石除了好看些,也没多大作用,殿下说这玉石天下无双,正是衬了父皇,儿臣还担心父皇会不喜欢,现在看,是儿臣肤浅了。”颜柒拜过文帝后便回了座位,今日这天山玉石算是没白送。
卫云艾与颜柒衣着一致,这两套衣服,可是特意定制的。
接下来,是其他的几位皇子献上寿礼,虽是无比贵重,但都不及颜柒献上的天山玉石,以此也可见,南笘堂的底蕴。
北疆的寿礼稀松平常,白璐都是按穆笙的意思准备的,毕竟在寿宴开始前穆笙送给文帝的大礼已是足够的很了。
西翟这边献上的寿礼不少,东西也是极其珍贵,文帝见后,都是同样的喜悦,也对萨孤皓赞赏有加,毕竟西翟的寿礼是最多的,加上入上京城前,又出了那样的意外。
北朔所献寿礼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大燕的修好就是最好的寿礼,虽说大燕不畏惧北朔,可若常年北境不稳,也不利于大燕的发展,何况劳民伤财,极其不妥。
使者提了和亲之事,愿迎娶大燕公主为北朔王后,日后所出继承王位,就单凭继承王位这一点,文帝便没了拒绝的理由,不管他想不想将女儿送去北朔,可如此,大燕与北朔的关系会更为稳固,日后大燕北境便是再无纷争,几百年来,大燕只与北疆有过和亲事宜,事实也证明了,两国的关系一直处于稳固的状态。
大燕的公主里头,十公主卫云葵是唯一合适的人选,而人也就在下面坐着,听到和亲的那一刹那,身子都抖了一下,公主里头,她就生怕着这一日,而这一日终究是到了,北朔的条件很丰厚,她知道文帝那样的人是不会拒绝了,可想想也释然了,这是她的命运,她不能逃避,何况听闻北朔王后宫空设,又是去做王后,生的孩子便是北朔的王,听起来很是不错。
原本北朔使团不打算提继承王位之事,毕竟世事难料,此刻说了,就怕日后会出了他事,还是卫云苍劝说了使团,他与北祁曾多次相谈,若是卫云葵真的嫁了过去,生下孩子,那这个孩子将会是王位的继承者,北祁娶卫云葵过去,本就是为了这个,如此看,临行前,北祁未将所有事都告知使团,想来也是怕有些话传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