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端来糕点时,温情已经在与刘大夫道别了,看着她二人道别的样子,青青呆呆地站在门边,温情微笑着让她将那糕点打包好,让刘大夫一并带走,青青无奈至极,却只能依照着温情的安排去做,想着正好可以借此问问刘大夫温情的情况,于是便带着刘大夫去了膳房。
温情将二人打发走后,便以这几日忙碌于贵妃的礼物没好好休息为理由,遣退了所有下人。
待众人离去后,将自己锁在屋内的温情,卸下了脸上的微笑,捂着心脏惨淡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心的凤尾花,默默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看了看,果然又比前几日见它时颜色又淡了几分。
她回想起刚刚刘大夫问她的问题,不竟进入了沉思。
年幼时栩墨就时常告诉自己,自己本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当时大将军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差点让莞城失守,温夫人在逃走的路上临产,诞下双生子,为了护住莞城的百姓,便让自己其中的一女儿与婢女伪装做自己,作为诱饵引来敌军,这才给百姓逃离增添了许多时间,当时的那个女儿便是温情,而栩墨还告诉自己,温静生而体弱,需要母亲的在身边照顾,而自己一出去便是个健康的孩子,一路上却只能靠着喝羊奶而活下来,后来莞城守住了,栩墨便带着她依照与温夫人的约定来了帝都,后来兜兜转转,经历了许许多多自己才回的温府。
何时发热的?温静想起了那年她突然起来高热,栩墨紧张得不得了,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守在她,用了许多法子都她的身子依旧烫得厉害,后来也不知怎么了,她的热莫明地自己就退了,而后她的额心便有了这凤尾花的印记,她本以为这是她命大,老天爷舍不得收她。
直到后来去了温府,有一日与温静吵架时,她得意地告诉自己,她额心那凤尾花的来由,再想起今日刘大夫说的话。
温静忽而明白了许多,原是如此,她本以为她寻得家人,终于可以不用再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成了有母有父疼爱的人。
可到今日她才明白,她的一切生来便是为温静而存在的,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眶微红,面色苍白,这张脸的每一处都与温静那么地相似,可相似的脸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她放下铜镜,走到窗边的黄梨花木睡椅边坐了下来,拿起自然茶几上的书
未看完的书,翻到了她折起来的那一页纸,打开一看,上头写着:“双生花,一蒂双花,生而富贵,一枯一荣。”
她红了眼眶,颤抖着手去摸上面的字,眼泪从她眼角掉了下来,落在了那书上,化开成了一朵花。
她捂着胸口,那儿疼得厉害,却敌不过指甲的疼痛厉害,她捂着帕子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待她再拿开帕子时,又是一滩鲜红的血花,她凄凉地将那帕子扔进一旁的炉子里,看着那手帕化为乌有,冷笑了一声,终是错付了心,终是无人再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