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罗逸对于其母其兄的话,权当耳边微风轻轻扫过。
太师府里,无论刮风下雨,少不了承罗逸的身影,甜言蜜语,嘘寒问暖,又能逗人开心,长得风流倜傥,迷惑了府上大半侍女春心荡漾。
远远看到留央又要出府,承罗逸眼疾手快,快步跑去门口,佯装正好顺路。
“央儿妹妹,正好我也该回府了。”
“天天这么巧。”崔留央一般口吻,很是平淡。
“是啊。我陪你一起走,可好?”承罗逸自告奋勇道。
除了第一日闹腾,之后承罗逸也算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逾规之举,倒是在府中帮过不少留央的忙,异常热情背后打得算盘,留央岂会不知。
“承家那么多亲戚,哥哥你都是这般热情吗?”崔留央提着篮子,轻轻问道。
“恩。”承罗逸将篮子拿到了自己手上道,“拎得还是交由我来拿。”
“那就有劳。”
“妹妹今日是准备去哪?”
“东篱堂。”
“妹妹何必亲自跑腿,大可吩咐婢女,再不然,我替你跑腿,看看你的脸一天比一天疲惫了。”承罗逸一副心疼的模样道。
崔留央笑了笑道:“哥哥家里一大堆的嫂子们,都是哥哥跑腿的吗?哥哥你也是辛苦呐。还得来费心我这个小妹的闲事。”
承罗逸干笑着,只说不辛苦。
俊男美女走在路上,甚为养眼。承罗逸一路说着笑,逗着留央开心。
说着说着,承罗逸似是看到了什么,对着留央道:“妹妹稍等我一会。”
崔留央以为承罗逸去解手或者是有熟人相遇打个招呼罢了,却是等了许久,不见承罗逸出现。
反正一个大活人,太师手下的人,谁会乱来。也许承罗逸这家伙见到更为漂亮女子也说不定。
崔留央也就不等下去,正要提步前行。
“姑娘,请留步。”老妇人跑过来,将一张纸条交给留央。
崔留央看了一眼,将纸条还给了老妇人道:“告诉那公子,我没空去纸上所言之地方。”
不晓得承罗逸又玩什么花招,反正留央不想陪着玩。
还没走出两三步,老妇人上前抱住留央大哭起来,一切来得太快,未等留央反应过来。
抱着抱着,留央浑身无力,任由老妇人抱着,崔留央已有一种不好的意识,可惜太晚,早已任由摆布。
崔留央被带到一个小屋里,灌下很多酒,灼心难受着,不知何时方能结束这种恐惧。天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阴谋?焚身的热,不知何时才会消失散去。
留央哭泣着,求饶着,都只是枉然。那些灌酒人逐一离开后,一种绝望涌上留央心头。
事情还没真正发生,她也许还有机会挽回点什么,想着快点结束这场噩梦。
屋子里似乎还有一个男子,留央已晕眩得无法看清,拔下发簪,狠狠刺股而下。显然是有人煞费苦心筹划下的局。
恐怕再是一会,就会有很多人来看这出戏。
崔留央强打起精神,找着出口,酒已乱了她的心神,难受得厉害。一想到摆在眼前的危险,她再次用簪刺股,钻心的痛。
崔留央摸摸索索下,门开了。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门开一瞬间,她不知该去哪个方向。
“你!”门口有女子来不及呼喊,崔留央使出了力气,一把反推,将女子推入了小屋反锁起来。
不知遇到了哪个女子,顾不得太多。崔留央被灌了那般多的酒,跑也是跑不了多远,只在附近找了一个掩身的角落,以竹筐盖了身形。
那屋子里传出了女子哭泣的声音,分明是男女之事,听在留央耳里,皆是滴血之声。留央眼里皆是泪水,哭不出声。
后来她在那角落里睡了很久,直到药酒的药效过后,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
崔留央抖落了一身的尘土,一动,牵扯着发簪造成的伤痛,没有直接回太师府,而是去了百里府。
百里府沸腾起来了。
“央儿姐姐,你怎么了?”百里佳看到灰头土脸,半身血色的留央问道。
“央儿姑娘,是谁做的?”百里夫人惊吓住了。
崔留央满是疲惫,摇了摇头,道:“无端端就降祸事,莫要声张。”
婢女们将崔留央的血衣换洗之后,又捣碎了药,敷其伤口之处。崔留央咬着牙,再痛也没发出一点声响。
“快去让管家请青黛过来,就怕伤及了筋脉。”夫人不安道。
“夫人,莫让任何人知晓我受了伤。”崔留央无法相信其他人,这事没有眉目前,她甚至不敢回太师府。
崔留央还不知晓这事的罪魁祸首,直觉百里府还算是安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