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国师归来
“郡主说什么呢,倒是让民女惶恐了。”
南希宁双眼之中都是泪花,其实她很清楚,这件事迟早会有人揭开,就算不是顾星也会是其他人。
天道轮回,苍天向来不会绕过任何人的。
如果是旁人,她宁愿是顾星。
至少,顾星对她还有亏欠之意,这样她也不算输得太难看,她已经很满足了。
“郡主其实不必与我说这些,我又能怪你什么呢?”
南希宁望着这养育她十几年的京城之土,泪水划过她的脸庞。
“上一辈人做下的冤孽,不过是由你们文王一家子揭开而已,既然做了,就要有揭开的准备,你不用跟我道歉了,只是......民女有一件事要求郡主。”
说罢,南希宁就要跪下来。
顾星平生,第一次抓住了别人的手腕,制止别人行礼。
“你我之间,不必跪。但凡你要求的,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顾星道。
南希宁笑出声来,可是眼中再没有往日身为世家女的光彩了。
“恳求郡主,来日若是陛下处置了家父,郡主能否想个办法,将家父的遗骸......交给我?他到底是我的父亲,哪怕作恶多端,我也得带他回故乡去,回到他们的故乡去。”
南希宁朝着身后的马车深深望了一眼。
顾星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会的,你去吧,一路......当心。”
顾星上前紧紧抱住南希宁,哽咽起来。
“还有一件事。”南希宁轻轻抱住顾星,“民女除了父亲,还有一人放心不下。就是我的云洲哥哥,我这辈子与云洲哥哥是不可能了,来日无论云洲哥哥与谁成亲,望郡主......写信告知。”
对南希宁来说,放弃一个自己情窦初开时就爱上的男子,是何等痛苦。
说出这番话,她又下了多大的决心。
说完之后,南希宁便推开了顾星,恭恭敬敬行完礼才回到马车之中。
看见南希宁临别那一礼,江月恒不得不感慨,真不愧是世家女。
哪怕家破人亡,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顾星泪眼模糊,马车渐渐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之中。
“王嫂,咱们手中有没有能用的人啊?她们孤儿寡母的,这一路怕也难得太平,让人护送她们一程吧?”顾星回头看向江月恒。
“放心吧,王爷早就安排妥当了,他想得比你周全呢。”江月恒掏出手帕来扔给顾星,让她好好擦一擦脸上的泪水。
二人重新回城,江月恒回王府,顾星回郡主。
王府内,顾文鸯等焦急了,只能够抱着江小团打发无聊的时间。
见江月恒回来,顾文鸯刷地一声站起来,屁颠屁颠跟上去。
“娘子,你回来啦!”
江月恒抬手捂住顾文鸯的脸:“莫挨老子,你......你这几日都在雪月楼混吃混喝,怎么?葳蕤轩的灶房,是坏了吗?”
“娘子,咱们是夫妻,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顾文鸯可怜兮兮,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你!”江月恒头爆青筋,看到一旁惊呆的江小团,当即动手给顾文鸯一拳,“孩子还在这你胡说八道什么,滚呐!!!”
顾文鸯看她生气的样子就高兴,乐呵得很,跟着江月恒进了雪月楼。
江月恒自从知道赶不走这个牛皮膏药之后,就懒得管了,反正她们雪月楼,又不是养不起一张吃饭的嘴。
“好了,说正事,咱们这几日忙着南牧云的事情,都忘记告诉你一件要紧事了。”顾文鸯把江小团抱过来“扔”给唐堂,将门关紧。
“何事如此紧张?”江月恒有不好的预感。
为了救南希宁,她被限制一个月内不能够用玄学之术,这一个月她就失去了未扑先知的能力。
现在是真的睁眼瞎了。
“国师从东海回来了。”顾文鸯皱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以前父皇刚登基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多疑,现在的父皇......有一半的原因,是那个国师造成的。”
江月恒一听,那可了不得。
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可见此人不容小觑。
“他给人的感觉如何?”江月恒问。
“阴邪,就像个活死人,阴阴沉沉的,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提到此人,顾文鸯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
他自认征战多年,对死人堆已经习惯了。
可是靠近那位国师的时候,那股寒意,他是清清楚楚感受得到的。
“这个国师,地位在丞相之上吗?”江月恒想了一阵,发觉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国师的地位究竟有何用。
要说文,有江相,武有顾文鸯和方祁桑。
这国师能干嘛?
“不错,他的地位,确实在江相之上,并且此人......不参与任何的党争,只对父皇一人效忠。”
顾文鸯不自觉抓起桌上的果子咀嚼起来。
“他之前一直在东海修行不曾回来,否则在南牧云这件事上,咱们未必能够如此顺利。”
“怎么?你不是说他不参与党争吗?为何要管南牧云的事情?”江月恒闷着气,纳闷得很。
“很简单,此人喜欢稳固的局面,如今朝廷动荡得太过厉害了,要是他在,一定极力挽救这件事。毕竟在他看来,南牧云是有功之臣,不过死了一个女人,只要不牵涉朝政,他都会保下来的,总之......此人不好对付,咱们要想想办法才是了。”
江月恒还是头一回见顾文鸯这样的脸色。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没法动用玄学之术。
可是她不后悔救了南希宁。
“可否有打听到南牧云何时行刑?今儿郡主与我去给南家姑娘送行,南家姑娘拜托郡主,来日要把南牧云的遗骸送到兰陵去的。”江月恒睨顾文鸯一眼。
这几日都过去了,还没有南牧云的处决消息,顾文鸯都有些着急了。
“父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今还没有下任何处决南牧云的命令,真让人奇怪。”顾文鸯嘟囔起来。
“坏了。”江月恒的脑内灵光一闪,“你马上派人去问问,那位国师,有没有去过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