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秋佩遥来到地牢中一间门外,打开门里面正是竹儿,竹儿神情憔悴看到是秋佩遥眼里都是惧怕,秋佩遥看着竹儿没有说话。
竹儿跪到秋佩遥脚边,害怕又期待的说:“少主,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竹儿抬头看秋佩遥眼神闪了一下,继续问道,
“少主,小姐她还好吗?”
秋佩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竹儿转身走了,宫九从后面站出来,对着竹儿淡淡说道,
“回去吧、再没有下次”。
竹儿知道秋素溪一定是平安回来了,而且一定是秋素溪向少主提起自己,不然以少主的性子,自己恐怕早死了,这次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犯了这么大的错。
“谢谢少主,谢谢三堂主”竹儿一边磕头一边谢秋佩遥不杀之恩。
秋佩遥从牢里出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一直在喝酒,以前他从不喝酒的。喝地上凌乱放着几个酒坛子,此时他已经有些醉态,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他却觉得更愁,心里就跟火烧一样煎熬的难受,难过、心疼、委屈、无可奈何、不甘心,脑海里和眼前都是阿姐,想到阿姐温柔的眉眼含笑的嘴角,他生出一种想要拥抱入怀的欲望,张开双手却怎么也抱不住。
“阿姐,阿姐、”
秋佩遥眼神迷离无助,一滴泪顺着脸颊滴到酒杯中,秋佩遥一饮而尽却觉得这杯酒太苦。爱而不得这份痛苦只能他自己品尝吧。
眼前闪过乌玉尘陪秋素溪跳下山崖的场景,两人在雪兰谷时情深意浓,一句“我相信他”。秋佩遥想到这些心里生出恨意,为什么、为什么是乌玉尘,他凭什么独得阿姐的爱,其实不管是不是乌玉尘,只要是其他男人,秋佩遥就无法容忍。他还年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秋素溪有着过分的独占欲,当他渐渐对情事懵懂时,他心里害怕过,可是当他知道他们并不是血缘至亲时,他心里竟很是窃喜兴奋了好久,释然了在道德上的罪恶感,他好不容易敢大胆的喜欢秋素溪,可是这份感情却在还没有来得及让秋素溪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这比秋素溪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更让他难受,他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阿姐不接受他的感情,那别的男人更不可以。秋佩遥越想越不甘心,心里发了狠,他不会让乌玉尘得到阿姐,谁也不能,阿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深夜秋佩遥悄无声息的来到秋素溪床边,身上带着很重的酒气,他怕惊醒秋素溪点了秋素溪的穴道。轻轻坐到床边看着秋素溪恬静的睡颜,秋佩遥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伸出手轻抚秋素溪的脸,感受秋素溪平稳的气息,拇指颤抖的抚上秋素溪娇艳的嘴唇,深深地看着秋佩遥,终于着迷般的慢慢低下头轻轻亲吻秋素溪的红唇,心里紧张害怕更多的是满足。
秋佩遥轻轻亲吻秋素溪的耳垂,眼神怜爱着迷,在秋素溪耳边轻吐热气“阿姐,我爱你。”
“别离开我。”
“永远陪着阿遥。”
夜天虽然把教中事务大部分交给秋佩遥处理,可是所有的事他依然逃不过他的眼,对秋佩遥的能力他是认可的只是还需历练,秋佩遥心狠有心计,也是难得习武的好材料,自己对他寄以深望,相信经过五六年的磨炼,秋佩遥的成就将来一定会超过他,也一定可以振兴血枫教。只是他有一事始终放不下心,他早就看得出秋佩遥对秋素溪深深的执念。
夜天心里明白,秋佩遥这事恐怕无果,情之一事最是难以把控,人心难得。
“属下参见教主”,宫九来拜见夜天。
“嗯,教中近来如何”,夜天淡淡问道。
“回教主,教主事务由少主全权处理,一切如常,对于百里震也一直派人严密检查,江湖中近期有异动,一切尽在少主掌控中。”
宫九恭敬回到。
“遥儿近日如何?”
夜天这话问的其实有些奇怪,秋佩遥每天都会来向他问安。
宫九并未回答,想起昨夜他偷偷跟着秋佩遥。
“说,不必隐瞒。”
夜天看宫九的神色,神情严厉。
“回教主,属下昨天深夜看到少主喝了很多酒然后去了小姐房间,直到天快亮出来。”
夜天沉吟了一下,淡淡开口道,
“知道了,以后多派人手保护好小姐。”
“属下遵命!”
宫九立刻恭敬道,
秋佩遥正在后山练功,夜天在一旁看着,秋佩遥被人重伤几乎丧命,夜天找到自己的外孙必然会倾尽所有救秋佩遥,因他半身功力给了秋佩遥才救活,而秋佩遥不负夜天的栽培,几年时间武功造诣已经极高,将以时日一定超过自己,对此夜天很是骄傲又欣慰。
秋佩遥自小无父无母又遭大难,夜天对秋佩遥很是疼爱,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传授,同时也将血枫教的未来寄托给他。夜天很了解秋佩遥的性子,冷漠甚至有些无情,却唯独对秋素溪有了不该有的执念,而且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其实在他心里,他喜欢秋素溪,若是秋素溪正能做秋佩遥的妻子,他当然高兴,可是这只是秋佩遥的一厢情愿罢了,以他对秋素溪的了解,就算没有乌煜尘,秋素溪也不会嫁给自己从小照看大的弟弟。秋佩遥喜欢谁不好,却偏偏喜欢一个永远不会嫁给他的女人。夜天心里明白,甚至能体会到秋佩遥的爱而不得的痛苦,夜天偏爱秋佩遥,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他有过私心曾想过逼迫秋素溪爱上秋佩遥,可是他又担心弄巧成拙,情之一事谁也没有把握去控制,而且想到秋素溪他心底也有不忍。
“遥儿武功又进步不少。”
夜天等秋佩遥练完功走过去说。
“遥儿谨记外公的话,练武不敢怠慢。”
秋佩遥收起剑,面上也透着几分骄傲。
“你心绪不稳,练武切记焦躁求急,一旦走火入魔必定反噬。”
夜天严肃的说。
“是遥儿心急了,遥儿记住了,绝不让外公担心。”
秋佩遥立刻恭敬回道。
“你是我的外孙,是凝儿唯一的孩子,外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管理教中事务,铲除百里震,在江湖中大肆动手,我都不过问,这是对你的锻炼,趁着我还在的时候。遥儿,你记住,你想要的外公都会给你。”
夜天语重心长的说。
“外公,您一定长命百岁。您要看着遥儿振兴血枫教,完成您的愿望。”
“外公一直盼望着,遥儿必定能做到。”
夜天深深的看着秋佩遥的眼睛,
“外公知道你最想要什么,至于那个心思。”
“外公指的什么”
秋佩遥心里一震,面上依旧如常。
“素溪”,夜天看着秋佩遥意外的表情,认真说道,
“你以为我看出来吗,你以为你隐藏的很深吗,除了素溪谁看不出,你一直克制自己,素溪没有发觉是因为她从未想过。”
夜天看到秋佩遥脸上隐忍的表情,心里不忍,却不得不继续说,
“你和素溪没有可能,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明白,你只能是她的弟弟,除非你忍心伤她。”
“不,我永远不会伤害阿姐。”
秋佩遥终于失去冷静,急迫又痛苦的说。
“那就放手吧,孩子”,夜天看到秋佩遥难过的神情心疼道,
“越早抽身对你越好”。
秋佩遥痛苦的闭上眼慢慢抬起头,良久睁开眼,轻声失落的说道,
“为什么?”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吧”,夜天怅然道。
“天”,秋佩遥不禁嗤笑,
“遥儿,有些事莫要强求”
“外公,若这是我此生唯一所求呢?”
秋佩遥痛苦道。
夜天听到秋佩遥的话,心里很震惊,只怕无法回头了。
面上依旧如常,语气更加坚定道,
“求而不得。”夜天想若是快刀斩断是最好的。
“为什么这么决绝断定!”
秋佩遥掩饰不住的痛苦焦躁,
“外公既然明白我的痛苦,可知道您这样断我念想让我多痛苦”。
“长痛不如短痛,听外公的话,是为了你好。”
“外公若为我好,便不该断我念想”,秋佩遥看着夜天认真说道。
“这次我不会任由你胡来”,夜天严厉的说道,
“素溪对乌煜尘的感情你心里明白,乌煜尘是逍遥散人的弟子,若他真能拿蓝魄珠来求娶素溪,与素溪确实感情深重,素溪去了雪兰谷我是放心的。我劝你还是尽早收心。”
“难道就让阿姐离开我吗”,秋佩遥狠声道,
“外公可知,蓝魄珠我根本不在乎,不管他是不是归还,我不会让阿姐离开。外公,就不能再帮遥儿一次吗。”
说到最后,秋佩遥的语气有些无助。
“他、比你合适,这是素溪的意愿你还不明白吗,人心如何说改就改。”
夜天这话明显打击到秋佩遥,夜天心有不忍叹气道,
“遥儿,外公不是个古板的人,很多事也看开了,不在乎你们之前的身份,若你们二人互有那份爱意,外公一定成全也乐得高兴。可是素溪不会爱你,你若强求,最后受伤的必是你们两人。外公是为你好,该说的都说了,你好好想想”。
夜天说完看着秋佩遥痛苦的神情,叹息一声走了。
秋佩遥一个人在那里站了一天,脑子里不断回想一句话,
“他比你合适、素溪不会爱你。”
夜天心里明白秋佩遥不会只凭这几句话就改变心意,他要把这件事更直白的摆在他面前,不管秋佩遥的决定是什么,先要看清楚自己的坚持。
吃过午饭,秋素溪正在房中刺绣,旁边放着一条兰花丝巾,正是初来时在镇上那绣庄的,答应人家绣完后给绣庄的,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绣庄还记不记得,秋素溪心里一直记得,找个机会一定要给绣庄拿回去。
“小姐,你回来了!”
秋素溪听到有人叫她,一抬头就看到满是喜悦开心的竹儿,赶紧放心手里的活,高兴地走到竹儿身边,
“竹儿,让你担心了。”
秋素溪温柔说道,
“小姐,你回来就好,没有受伤吧,都怪竹儿没有照顾好你,是竹儿没用。”
竹儿越说越愧疚,自责不已,秋素溪失踪的这些日子,她非常担心。
“我很好,竹儿不要责怪自己,我现在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嗯嗯,小姐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没有,放心吧,只是我回来没见竹儿,倒是担心你,阿遥是不是、”
“没有,少主只是说了我几句,后来让我去后面干了几天活,我知道小姐回来了去求少主让我继续回来伺候您,少主同意了我就赶紧回来了。”
竹儿有些激动的说。
“嗯,没事就好。”
秋素溪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