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谋划,眼下皇上刚刚下令将你送来这里,如果在这关头就不管不顾的你带出去,只怕会更加激怒了皇上,后果难料。你且在这里忍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我会设法带你离开京城。你放心,你在栖凤阁的这段期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设法保护你,不会让任何坏人有接近你的机会。”瞿牧烜信誓旦旦的说。
“你打算怎么护我?”杨悦琪不无担忧的问,毕竟瞿牧烜官职在身,无诏不得私自进京,连过来看她一眼都要易容加隐姓埋名,更不可能长久的待在这里。
见杨悦琪在为自己的事情忧心,瞿牧烜温声安慰她:“你就权当是在住客栈好了,就算我不能时刻守在这儿,我也会派人日夜在这里代我照顾你,决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的!”
杨悦琪听完瞿牧烜的安排后,心情放松了许多,心想就算一时回不去,也不用再担心会被人睡了,便懒懒的躺在床上,瞿牧烜仍坐在椅子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瞎聊着。
就在两人都眼皮沉重昏昏欲睡之时,杨悦琪隐约的听到,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她顾不得再和瞿牧烜搭话,专心致志的细听起来,试图找出那声音的来源,只听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看杨悦琪那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瞿牧烜也提起了精神,他忍着笑意好心劝她:“别找了,好像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隔壁房间传来的?杨悦琪后知后觉的把目光投向瞿牧烜这边,看到他正注视着自己,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不由得臊红了双颊。简直是蠢到家了,深更半夜,又是在这种地方,还能有什么好声音?
隔壁的声音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至于整那么大动静吗。”杨悦琪碎碎的骂道。
在瞿牧烜看来,杨悦琪那嘀嘀咕咕的小模样简直可爱极了,忙表情暧昧的问她:“隔壁那么激烈,你别是羡慕了吧?”
对方这是在挑事情啊!虽然杨悦琪是一介女流,但也不至于一点带荤的小玩笑都开不起吧,便轻笑着回他:“我还好,你呢,羡慕不羡慕?”
瞿牧烜此刻倒是挺诚实:“羡慕的很。”
貌似嫌事情还不够大,杨悦琪居然挤眉弄眼的挑逗对方:“要不,咱俩也来点比他们更刺激的,好不好?”
一看杨悦琪的表情就知道,她这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瞿牧烜适当的表达出胆怯之意:“虽然很心动,但看你这表情,我都不敢答应的那么痛快了,不如,你先说说是什么吧!”
“放心吧,你现在就是我的护身符,我奉承你还来不及,怎么敢害你呢。”
杨悦琪在那边连连搓手,不接招的话她定是会不开心,瞿牧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那好吧?”
见对方已上钩,杨悦琪立即约法三章:“先说好了,你可一定要听我的,不能乱动,乱动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瞿牧烜皱了皱眉,越听越不像好事情,回答的更加勉为其难了:“行吧。”
“过来趴在床上。”杨悦琪对瞿牧烜勾勾手指头。
唉,至少有机会上床了,瞿牧烜如此宽慰自己,并听话的上床趴好。
见瞿牧烜已然就位,杨悦琪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麻溜的坐到他背上说:“放松哦,不放松按不出来效果的。”
难得杨悦琪说话声音甜腻腻的,心里想的却是,受死吧臭小子!敢调戏老娘,看我不把屎都给你摁出来。
“你还会按摩?”瞿牧烜语气充满意外,这还是他青梅竹马的小萱萱吗?
奈何杨悦琪根本不会,不过她有幸体验过别的人给她摁,那惨叫声,现在想起来都瘆得慌,她决定比葫芦画瓢的在瞿牧烜身上比划比划,便满口应着:“会的,会的,你只管享受就是了。”
紧接着,男子的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我错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羡慕了,你就饶了我吧……
杨悦琪一边撇嘴嘲讽对方,一边狠下着死手:“你这也太敏感了,叫那么大声,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明知道是她故意在使坏,为了少吃点苦头,瞿牧烜不得不把错全安在自己身上:“嗯嗯,你说的对,我不该那么大声,只是你这按摩手法太新奇了,我有点吃不消,所以才……”
杨悦琪原本不打算轻易饶了他的,但没摁几下之后,她自个儿也有点吃不消了,毕竟没练过这个,手劲小得可怜,每摁一下她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遂决定大发慈悲放他一马:“既然你受不了,也只好算了,我还能省省力气呢。”
杨悦琪心有不甘的停下,并从瞿牧烜背上移开,主动让到床的一边,好方便他起身下床。只是她都在一边等半天了,瞿牧烜居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仍旧稳稳的趴在床上,这意思明摆着是想赖着不走了嘛。杨悦琪黑着脸果断下了逐客令:“既然你不肯摁了,还不赶快下去,我困了。”
为了能达成与杨悦琪同床共枕的目的,瞿牧烜不惜装病,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杨悦琪,连叫苦带央求的说:“刚才你下手那么重,疼的我都岔气了,要不你发发慈悲,今晚就让我随你……”
他这明摆着是想图谋不轨啊!杨悦琪也不动怒,只是故作慷慨的说:“好啊,那就你睡床,我去地板上睡呗。”
不等杨悦琪话音落下,瞿牧烜麻溜的翻身下了床。主动坐在床前的地板上说:“算了,还是我打地铺吧。”
这不是没毛病嘛!杨悦琪投给瞿牧烜一个鄙视的眼神,从床上抽出一层被褥,粗鲁的扔给他,并对他扬了扬拳头说“我警告你,老老实实睡你的觉,不许打歪主意,如果你胆敢做任何小动作被我发现,我绝对不会轻饶。”
将人撵下床不说,还连恐吓带威胁的,瞿牧烜自然不服气的为自己叫不平:“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我倒是担心你,要是你做小动作被我发现了,又该怎么办?”
“你放心,别说做小动作了,我要是敢偷瞄你一眼,也不用你来罚我,我自己就先抽我自己了,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杨悦琪凶悍的说,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瞿牧烜的嫌弃。
“你也不必对自己那么严苛吧,我允许你偷瞄我的。”还有,小动作也是允许的……瞿牧烜弱弱的暗示杨悦琪。
瞿牧烜耍起贫来没完没了,照这样下去,今晚就别想睡觉了。困到眼皮发酸的杨悦琪,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谁再说一句废话谁就是小狗。”
这杀手锏非常管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如此静谧的氛围,想不入睡都不行。于是,两人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这美好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瞿牧烜收了地上的被褥,大致整理完仪表之后,又把来时的人皮面具戴上,方开门出去。待他再进门时,身后紧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此时杨悦琪也已经起床并把自个儿收拾利索,看到随瞿牧烜进来的年轻姑娘,便随意打量了一番,小姑娘五官精致,身材匀称,着装简洁干脆,没有多余的配饰,看上去颇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
瞿牧烜对杨悦琪介绍说:“她叫卓珊,我父亲麾下卓校尉的女儿,是我专程给你挑的保镖,别看她这样子弱不禁风的,其实身手不凡,我不在的时候,就暂由她在你身边照应着。”
一听是个保镖,杨悦琪当机决意要同此人打好关系,忙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杨悦琪。”心直口快的做完自我介绍,杨悦琪立刻发觉不妥,她不应该报自己名字的,在这里她应该叫左萱才对。
果然,杨悦琪发现瞿牧烜正一脸迷茫的瞪着她。急忙开口对他解释:“这名字是我失忆后,掌柜的给我取的,她说既然我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就与过去彻底划清界限。当连旧名字也一起丢了才是。”
唉,只能把这黑锅丢给掌柜的了!
“你无需与从前划清界限,我不会让你在这里等太久的。”瞿牧烜深情的轻轻揉了揉杨悦琪的头发。大约是离分别的时候不远了,杨悦琪看到他表情流露出不舍的神色。
瞿牧烜身为庆州节度使,虽离京城不算太远,却也不宜频繁来往,若是被人发现他经常在京城出没,定会被皇帝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治罪的。
临离去前,瞿牧烜和栖凤阁的掌柜隽姨聚在一起密谈良久,他先是勒令隽姨把栖凤阁最僻静的一间房腾出来,命人将杨悦琪的家当收拾好后搬过去。而后又以重金诱惑隽姨,吩咐她代自己藏好护好杨悦琪,尽量不要让她抛头露面。
经过瞿牧烜一番恩威并施,直逼得隽姨当场发下重誓,承诺愿意把杨悦琪当祖宗般供着,瞿牧烜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为了让杨悦琪感受到对她的重视,在明知她身边已经有卓珊照应后,隽姨还是慷慨的把自己的贴身丫头香儿也留在她身边侍奉,另外又指派了一个打杂的壮丁供她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