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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伍.若说轻笑,只能是从

灯尽此处是繁华 秋瑟清欢 2640 2024-07-11 19:36

  正殿

  清雅微微侧眉,福身一拜道:“民女参见翊王殿下。”

  澧遐就坐,一挥衣袍,虚扶道:“清雅姑娘有礼了,轻起。”

  清雅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低下头跪下道:“如今,事关紧要,我只能来找殿下了。”

  澧遐正起身子,微微皱眉,道:“并非本王不想帮,只是本王没有证据。自古国有国法,你该知道的。”

  “民女有证据。”清雅昂起头,从袖口取出信件道:“民女本该早日来见殿下的,奈何小女子私心作祟,倾心于诸葛丞相,反而害了大人,请殿下替诸葛大人做主。”

  澧遐接过信件,抖开来看,眉头不觉锁的更深了,他微严道:“清雅姑娘,你怎可和安王那等乱臣贼子谋逆?”

  他看了看她,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波澜道:“你先起来。如今怕就算你想亡命,也于事无补,故而本王定不会让你犯险的。”

  “殿下此话怎讲?”清雅微微皱眉道。

  澧遐背手,踱步道:“两日后正是举国朝贡,七十列国纷纷进贡,到时候鱼目混杂,国库空虚,他国又怎么不会察觉?与此同时还会有心人也会将其投送出京。”

  清雅骇然道:“那该如何?请殿下无论如何都要救救诸葛大人啊!”

  清雅跪下抱住澧遐的腿,哭道。

  澧遐心头一烦,微身扶起她,语气略微平缓道:“如今,哭闹定是没有用的,你且讲当日的详情一一告知与本王。”

  清雅拭泪,点了点头。

  客栈

  南宫如烟带着草帽,穿着布衣坐着,她目光快速搜索着来来往往的人,却毫无墨痕的影子。

  “主子,这家客栈安全吗?”文君扫了扫掌柜和伙计。

  她向来眼尖,这些个人不仔细看定不会发现什么端倪,可她发现,掌柜的耳后竟会有刀疤,而伙计的手上处处有茧。

  南宫如烟知道瞒不了她,端起一杯绿色清幽的茶,一口饮尽,却不知此茶甚苦,她不觉狠狠皱了皱眉道:“自然不是,这些人都是和墨痕出生入死之人,无事之余会开着客栈。”

  “主子找墨痕干什么?”文君犹豫了片刻,才道:“主子可知,殿下一直都很关心您,您……”

  话未完,掌柜就走过来对南宫如烟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安厝巴陵。”

  南宫如烟会意,起身而立,文君只得跟上。

  南宫如烟撇了撇身后的文君,眉目间闪过几分犹疑。

  文君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只是遐郎,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待我们都处理完,在享那万里千鹤吧。

  南宫如烟只身推开门,却见来人正背着她,一袭青黑色衣衫,随意披散的发丝,甚是萧条。

  “如烟。”他起身会看她,南宫如烟却转目别眉,那一声如烟,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啊,她曾经的蓝颜知己,那个说要伴她一生一世,看她红妆十里的那个男人哪去了?如今却只剩下了她与墨痕了嘛。

  墨痕心里一痛,把她抱在怀中,他嘴角抽搐,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他想说没关系,还有他,可他知道,翎陵在她心中的分量自是谁都代替不了的,说起来,终归也是他害了他。

  他只能静静的抱住她,给她些许安慰,这些天来,她始终没能掉下一颗眼泪,此刻却总是毫无顾忌的哭了。

  良久

  “你打算如何?”

  “我要回皇宫。”

  “不可能!”墨痕拍案,站起来道:“那地方,葬送你的父亲,葬送了你的知己,你还过去干什么?!”

  “可那终归还是我的家!”南宫如烟嘴唇微颤道,“正是如此,我现在才要回去,查明一切,翎陵那么厉害,定然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我不相信,你也不要信,好不好?”

  墨痕皱眉,知道她如今在自欺欺人,他却也说不出一句责怪她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可那狗皇帝如今又怎么可能让你回?”

  南宫如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道:“哼,如今大朝贡在即,往日颐朝也并无什么要求,只是今年知晓樊林将军病逝,我与皇兄闹翻,便强行施压,说是要我们南朝送去两名公主和亲,一位许配殿王,一位嫁于皇帝。南朝皇室子孙稀薄,仅只有九位,其中公主就只有两位,一位是我,一位便是五姐姐。真是技高一筹啊。”

  若他们从了,此后颐朝便多了两位人质与筹码,若是不从,便也有了举国入侵的理由。

  若是她南宫如烟还没有什么威慑力,那她南宫竹燕,当今南朝圣上的亲妹妹,便是稳妥的一枚棋子。要两位公主一起入嫁,就是怕他们狸猫换太子,将五公主换成南宫如烟。

  呵,想不到,她南朝九公主,曾经父皇的掌上明珠,有一天会成了一颗废子,人人嫌弃?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放出消息,要南宫桦澈来接你?”

  南宫如烟秀眉一展,重重点了点头。

  墨痕叹了口气,默许了。

  如烟,但愿在一次,我不会在害了你,如今我是真的输不起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日,有一位身着黑袍的男人约我到了小巷,说有办法要我见到诸葛丞相,越久越好,如此他就按时间长短,给我些钱粮和宅子。我自然是不信的,问他此事会对诸葛大人有什么危险吗?他告诉我说,诸葛大人会因此失职,我瞬间心凉了一大半,却又听见他说,如今诸葛大人身边危机四伏,如果他不会卸下职位,恐怕性命不保,他说完给了我一块令牌,玉子刻的,很是精致,说只有这样做,我们两个人才可以相濡以沫。”

  澧遐皱了皱眉,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良久他才道:“令牌在哪?”

  “这呢,”清雅从柚子里取出令牌递给他。

  澧遐拍了拍手,对上来的北秦道:“你快些去查查看。”

  他细细捻了捻皱痕,呵,皇叔,看来,你很闲,不过,也是时候该给你找找事情做了,不过,他居然没有杀人灭口?这倒让澧遐有些意外。

  他垂眸看了看清雅,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那个小子居然可以把她护的这么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映着整个院子萧条的秋景,竟有些明媚动人。

  清雅失神,快速别开眼,叩谢他道:“多谢殿下。”

  澧遐微微泛白的唇,低头把玩了一下茶杯,盯着远处朱红色门前,恍若又想起来那位卧水欢笑,依门笑盈盈的魑傻似的望着他,他不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烟,我真的,很想你啊,却不知今夕何夕,何年何月,你还能在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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