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南宫如烟打住他要说的话道:“殿下,回去说罢,我困了。”
澧遐若有所思,点头道好。
这是一间极好的装饰的房间,淡淡的熏香,澧遐刚要掌灯,南宫如烟却冲他摇了摇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殿下,现在可以说了。”
澧遐看着她这般谨慎的模样,不禁失笑,以前那个胆大的小孩去哪了?
“其实……又没什么,只是,”他看了看南宫如烟的神情,眼睛眯成月牙,认真而专注。接着说:“钟离家与石南风家,是宿敌。”
“……”
“……”
这么纯粹的理由吗?
须臾
“那殿下觉得白家难道没古怪么?”南宫如烟开口问道:“那云家都可以是落朝的遗孤,那么白家会不会与白承泽有关系?”
“恩,这个想法倒是没错,可是烟儿,就算是,他们又还能成什么气候呢?”
澧遐淡淡的,似乎还带了一点点惋惜问:“白承泽已死,白承洲已故,白家两个有能力的都死了,还有什么?”
南宫如烟笑笑,道:“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斩草要除根。”
“至于这个白家,是谨地的百年世家,我们初相识的时候,就存在了,烟儿忘记了么?所以,白家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南宫如烟也打消了念头,点了点头,沉默了半刻的寂静,月光微醺。
“睡觉吧,”南宫如烟慢慢靠近道。
澧遐声音悠然一低,淡淡嗯了一声。
她不安分的手攀上他的衣襟,压低声音道:“殿下为何……只要一间房啊?”
澧遐俯身倾耳,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带了淡淡的撩拨人心的蛊惑,吻上了她的发梢,淡淡的清香,沙哑道:“烟儿不是早就知道么?”
南宫如烟面色滴血,这时候庆幸自己刚刚灭了烛光。
他似乎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缓缓靠近,带着炽热的呼吸,一个转身,跌落梦枕,他揽了一下她,减少了她下行的速度。
温香软玉,淡淡的青柠味,有一瞬没一瞬的扫过南宫如烟的脸庞,灼热而宜人,暗香浮动。
他红唇微起,微映山红,南宫如烟吻上他的薄唇,配合他的吻,这个吻绵长而潋滟,混杂着淡淡的青柠味,沉稳而厚重的呼吸里带着灼热和酝酿不开。
南宫如烟微微吐着浊气,胸前的气息跌宕起伏,他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般,由上至下,缱绻而诡丽。
“殿下……”
“……嗯?”他低沉的声音埋身于她的锁骨处。
“殿下的吻技,好了不少……”南宫如烟笑笑,呼吸急促道。
澧遐的动作攸然停住,双臂支起身子,严肃而带了半分调侃道:“这可冤枉死哥哥了,烟儿不在的这段时间,哥哥我一直以礼相待……忍的好生痛苦。”
“是么?”南宫如烟的唇边绽开一丝微笑,澧遐欺身而下,似乎惩罚性的,一双大手揽腰揉捏了一把。
熏香袅袅,屋内缱绻难分,澧遐折腾了她好久,终于在南宫如烟的啜泣和哀求下,停了下来,一双大手把她锁在他的怀里,察觉到南宫如烟睡的不自在,翻来覆去的。
澧遐垂眸看着怀里的她,捏了捏她的腰,蛊惑道:“安静点,睡不着么?难道哥哥不够体贴么?”
南宫如烟面色潮红,一个胳膊肘捣向他,澧遐轻轻伸手反将她的手握着自己手中,带了几分轻笑,吻上她的发梢道:“快睡吧,”
南宫如烟低低嗯了一声,但还是没睡着,澧遐的声音这时又好死不死的传来,道:“怎么了?心神不宁?那要不要……”
“啊!不要了不要了,睡着了睡着了。”
澧遐一愣,随即才一笑,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脑子里一天装的什么啊?他说的要不要是问她要不要跟他说说。
算了算了,明日说也不迟,想到这他紧了紧怀中的手,温热的体温莫名心安。
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也算礼成,可想不到他们竟会在别人的府邸做这种事,南宫如烟想想就脑壳痛。
翌日
南宫如烟醒的时候,床头已经一空,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当时他也是这般的心境吧?
她微微支起身子,却觉得浑身无力,满身的吻痕和腰间因为揉捏过度的揉痕,今天怕是下床都有问题吧?
南宫如烟面色滴血,这时恰好门开了,南宫如烟做贼心虚一般,猛的将被子盖在自己身前,还换上了盈盈假笑。
一看,竟是澧遐。
他已经穿戴整齐,白玉色淡蓝色的袍子,随风浮动,发带系着头发,长发如瀑,薄唇微抿,一双好看的眸子熠熠生辉一般,柔情而浩瀚,腰间还系着一把骨扇,好一个翩翩少年,可他眉间的沉稳,却褪去了些许少年气,带了些稳重。
他浅笑一声,皓齿如月道:“初见烟儿也是这么看着我的,看了美色误人倒是一点也不假。”
他缓缓走近一步,坐在床榻前道:“是……”
他赤裸裸的眼神,眼底明显的意思在说是起不来么?
南宫如烟瞪他一眼,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谁说起不来?”
她强撑着起来,澧遐若有所思,大手一览,笑道:“别闹了,那哥哥伺候你起来。”
南宫如烟低着头道:“还……叫什么哥哥啊?”
“嗯?”话虽如此,他还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替她开始擦身子,慢而缓,本片刻就好的事情,他却硬生生做了一个时辰。
末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腰间,那里有他的揉痕,但也有刀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灼热了,南宫如烟也停了下,随即她大概知道他在看什么,一掩道:“这个……这个是……”
其实她很怕他会在意。
他沉声道:“没事,你穿衣服吧。”他递给她一身流双彩凤的衣裙。
“陛下,娘娘,前厅饭已经布好了。”一个丫鬟在门口喊道。
澧遐沉声道:“朕知道了。”
丫鬟惊了一身冷汗,还以为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澧遐背过身,南宫如烟偷偷打量了他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些谨慎。
他,是在意么?在意那条刀疤?
“我……穿好了。”
澧遐蓦然转身,只觉得恍若初见,恍若那日竹屋她的凤冠霞帔,狠狠刺伤了他的眼睛,他别开了自己的目光。
心中的痛只觉得更甚,他快步走开道:“你……自己洗漱一下吧,我在门口等你。”
南宫如烟见他快步离开房间,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她默默走到梳妆台,目光定在那根眉笔上,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