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觉之间又亮了起来,村子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忙活。
等到豆腐西施起来的的时候,发现对面的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她心头一紧,忙披衣起身,却听见了掷地有声的劈柴声。
她大步踏出门,看着蹲在门口劈柴的诸葛寰宇,大把的阳光倾落,有些明媚。
“寰……寰宇?”她唤他,他没反应,她想了想,才走了过去道:“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
“嗯?”见有人站在他的面前问话,他才抬头道:“哈哈,不碍事,”诸葛寰宇笑着摆摆手道:“我力气大。”
豆腐西施目光下移,盯着他的手,明明昨天看他的手还白皙光泽,今天却多出来这么的黑痕。
“娘!”豆豆愤愤不平的跑过来道:“他们今天拉着哥哥劈了好多柴!”
“怎么回事?”豆腐西施这才理清些许思路,盯着诸葛寰宇问道。
诸葛寰宇憨憨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没什么,想也就做了,但好像……”
他盯着自己此刻有些黑的手道:“我以前也会做这些,这个感觉很熟悉。”
豆腐西施像是怕他想起什么似的,打断他道:“好了,你别想了,过去吃些东西吧。”
“啊?哦,好。”大概是没想到她话题转的这么快,诸葛寰宇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大步往屋里走去。
豆腐西施盯着他转身走的背影,总觉得他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离开,她缄默不言,他却粲然回头道:“你不吃吗?”
“啊?”豆腐西施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到了,她猝不及防的点头道:“吃,吃,会吃的……”
诸葛寰宇不知道她为什么惊慌失措,只是走了进去,让豆腐西施松了口气。
心里想着,他的事情,那个人或许是知道的。
夜晚
树大摇大摆的摆动着,可空气依旧很清新。
豆腐西施步伐加快往阿紫的房走去,推开门,里面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也不惊讶。
“来的正好。”一声轻笑伴着他的话在耳边绽开。
豆腐西施刚要说话,目光微微往左一瞥,吃惊道:“寰宇,你怎么也在这?”
“他们说你在这,我便来看看,结果来了发现你不在,我要走,他们却非拉着我,不让我走。”
语气里带着些许小小的委屈,让豆腐西施心疼了一下,随即大步走过去,挡在他的面前,看了他们几眼,目光带着探究问道:“你们拉他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叙叙旧。”云筠笑道。
“要不坐下一起打颅骨牌吧?”云筠笑意吟吟的邀请道。
“他不会。”
“是吗?”云筠目光一移,对上诸葛寰宇,眼神里盛满了吟吟笑意“可我赌他会。”
良久的沉默,豆腐西施还是坐了下来,问:“寰宇,你会吗?”
诸葛寰宇摊手道:“不知道。”
云筠纤细的手中多了很多牌,道:“没关系,那慢慢来。”
他眸光里闪过一丝光泽,“两两一组,规则是,胜者要用戒尺打输了的人十下。”
“好。”还没等豆腐西施开口,诸葛寰宇答应道。
云筠一愣,随即一笑,道:“那可就开始了哦。”
这个笨蛋,被人算计了,还答应的这么快。豆腐西施叹气道,但她一定尽力不让他输。
可整个过程下来,让她吃惊的是,他们似乎就输了前几局,剩下的十几局都是连胜,而该受的惩罚,诸葛寰宇也没落下,硬生生替豆腐西施抗了。
“哈哈,看来天才的能力,是不会随着失忆而消失的呀。”
云筠啧啧道:“我说的对吗?寰宇……”
他将寰宇两个字咬的很重,让诸葛寰宇都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你叫我寰宇?”
云筠一边收拾,一边问道:“你想知道你的一切吗?寰宇。”
说的这,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凉薄的在颅骨牌上轻轻敲打了一下。
“我……”
仅仅一个字,让整个屋子里的人的呼吸都一窒……
略带几丝暖意的海风吹来,吹醒了浅滩上背靠背的两个人,可却是连风都做不到,吹醒心尖上湖水的冰冷。
明尹动了动,低头看着身上披着的衣服,想开口唤一声殿下,却嘴唇似乎有些冻的有些冷,难以开口。
“醒了?”澧遐先他一步开口道:“你呢慢些站起来,否则骨头会有些疼。”
“殿下你……”他想说你是否将背借我靠了一晚上,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澧遐清澈的眼睛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几乎微小到看不见,道:“册军应该快到了。”
“殿下……”明尹张望了一下四周道:“和外面取得联系了吗?”
“嗯。”澧遐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灰道:“这次放过我了,白承泽可就别想好过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眸光,明亮且狠辣,是明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殿下有什么计划吗?”
“纸上不谈兵。”澧遐顿了顿道:“到时候就具体问题在具体分析吧。”
澧遐俯身摸了摸潮沙道:“海风……潮汐……冰雹……”他突然笑了。
好一个李万,好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光芒万丈的阳光照射在郫墙里高巍的皇宫,屋檐下是万丈光芒。
南宫如烟坐在窗边,偌大的记忆在脑海中回响,突然想起自己年少稚气的时候,曾对澧遐说的这句话:若我此生注定做一个逍遥的侠客,就是不小心碰上意中人,便拿起剑抵在他脖子上问他,你要不要我?
可却忘记了对方要是挥起纸扇挡下,是否要探一探,看看那纸扇有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姑姑……”一个稚嫩的童声把她拉回现实。
“诶呦!”南宫如烟下意识伸出双臂,正好把向她走来的徽锦抱了个满怀。
她一把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问道:“你怎么来了呀?”
“我……我……”
南宫如烟挑眉笑着没打算听他把那个字说出来。
徽锦却急了,小脸憋红道:“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如烟笑着揉了揉他的肉肉的小脸。
“徽锦,姑姑给你讲个故事吧?”
徽锦大大的眼睛闪过大大的疑惑,随即点了点头。
“你知道鱼吗?”南宫如烟做了个鱼游的姿势,
徽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南宫如烟笑而不答,明媚的笑颜一沉道:“那条傻到连摆尾的力气都不剩下了,就只会拼命护着另外一条鱼,傻吗?”
徽锦显然没听太懂,但还是很配合,憨态可掬点了点头。
“是想问为什么吗?”南宫如烟对上他的眼睛问道。
徽锦往她怀里又蹭了蹭,道:“可能只是因为曾经这条鱼和那条鱼以前相处过美好的时光,小徽锦想成为鱼吗?”
徽锦很用力的摆头,南宫如烟又有些凉薄一笑,是啊,谁想成为那么累的鱼呢?
“但很爱。”
“为什么?”南宫如燕有些错愕,抬头望他。眼中的欣喜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姑姑喜欢吗?”
“喜欢啊。可是姑姑把他弄的伤的遍体鳞伤了,你说他会原谅姑姑吗?”
“……会……”徽锦郑重的看着她,小小的眼神里却是不符合年纪的坚定“一定!”